“你竟然想要去纽约？”

戴维在心底承认，自己确实有被这个决定给震惊了一把，因为在他眼里，某人可是一直都在嚷嚷着乡间大house的田园生活。

如今他改变主意，想要去纽约那样的繁华地带。

这个决定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的一个决定。

自己可不想见到纽约也变成德州这样。

万一发生这种事，那自己能够以死谢罪就称得上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这个家伙听劝吗？

见戴维沉默了下来。

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的李飞，他开始了耐心的劝说，因为他想要在纽约拥有一处质量不错住宅，还有低调且平静的生活。

那么猎魔人的帮忙，是必须要有的。

不然自己就算抢了那么多钱，也会因为肤色的原因，被NYPD给一波又一波的骚扰，这可跟低调和平静，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甚至会因为事情闹得太大，最终被艾依格给再次注意到。

“我要是继续留在德州，或者去蒙大拿，艾依格肯定会追过来的，现在伊格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所以我是真不想继续跟旧神谈感情了...”

“你...你俩认真了？fuck！”听出了那几乎明示的暗示之意，戴维一脸惊恐得看着李飞。

为了全人类，委身旧神，这个叫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偶尔也可以编点擦边小故事，博得大家会心一笑。

但你跟旧神要来段真正的感情...

自己现在跟你干一架，就算当场死了，事后也会被放在猎魔人的荣耀殿堂里，被后人一代代追捧。

而你也将被钉在耻辱柱上，被遗臭万年。

不过李飞在玩火后，决心抽身离开这段危险的感情，戴维自然是要表示支持态度的，总不能说你丫都跟艾依格来真的了，你还想跑？

这不是纯纯把人往死路上逼。

“等我想想，等我想想...”戴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被一堆事压到喘不过气后，又遇上这么一件需要自己拿主意的事。

他此刻的心绪很乱。

好在大厨现在将早饭端上桌了，再加上李飞自身也不急着把事情在一天内干完，所以戴维可以把气喘匀，再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真香啊...”

看着大号白瓷碟上，放着一块自己期盼已久的现烤德州大牛排，肉和脂肪在结束了高温碳烤后，表面在冒着热泡的同时，滋滋作响。

撒上的辣椒和黑胡椒，让每一缕往上冒的白烟，都带着一股辛辣劲。

这种偏向于墨西哥吃法，而不是西餐厅里高档牛排吃法，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贵在一个够劲够爽。

毕竟谁可以拒绝大口吃肉的诱惑？

用刀叉切开一小块，吹凉了一些后，往嘴里一扔。

经过酱汁的渗透，再用碳火烤出来的现杀新鲜牛肉，顿时让李飞感觉到自己这一生真是值了。

“艹！果然还是德州舒服，牛肉真是随便吃！”

“真不知道在纽约会吃到什么...”

看着眼前肌肉纹理清晰，一眼就可以看出绝对不是造假肉的牛排，想想之前那次夜晚，三人一起聊到这个时代的食品安全问题。

李飞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

至少在他眼里，德州这边基本上还处于‘血性爷们，不服就干，谁怂谁死’的阶段，而纽约那边就没这么草莽，但花花肠子是肯定少不了的。

万物皆可造假的同时，还给你找各种理由，让你以为他是被逼无奈，只能选这条路走。

一顿令人心情愉悦的牛排吃完，李飞见餐厅里另外一个家伙还在冥思苦想，也不着急跟他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便在用餐布擦了擦嘴后，就独自一人走到了分部的门口。

来到这里，还没出门，他就已经从没有合上大门门缝处，看见了外面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们。

“葬礼来得真快啊...”

发现人们今天就要举办集体葬礼，李飞有些不太想出门了。

他只能走到门口，目送着人群用马车和双手捧着的方式，将一具具昨夜一宿未眠，整理好遗容的亲人们带去城外的下葬点。

悲泣声是这支队伍当中，人们能够发出的唯一声音。

但无声的东西...

就显然不仅仅只是悲伤了。

“他们是最好的信仰来源啊，现在的他们为了能复仇，可以把灵魂卖给魔鬼，也可以卖给旧神啊”

注意到人群中穿着黑西装的亚历克斯，走在人群外围的他，正站在原地冲着自己笑咪咪的点了一头。

心里那点情绪顿时荡然无存。

即便他知道这货出现在人群里，肯定不是为了悼念谁，而是去替蟾之神招募更多的马仔。

李飞也无法起杀心。

他觉得这大概便是对方是从自己梦里跑出来的缘故。

杀掉自己的梦境产物...

自己好像确实有点下不了手。

或者说亚历克斯也没想着跟自己敌对，对方有很多机会，将黑锅扣在自己脑袋上，但都没有这样做。

人家这样示好，自己确实也不应该对他下死手。

“你打算加入吗？”不知道何时起床的艾莎，如一只猫一般轻悄悄得走到李飞身边，将后者稍微惊吓了一下后，便问起李飞有没有加入其中的意图。

“不了，那种葬礼就跟我没太大关系，我操心那些事干啥？”

“那我就要加入了，毕竟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

艾莎的话说到这里，李飞才发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与短靴。

很显然某人在起床后，肯定在窗户上看到了外面的场景，所以立刻换了一身衣服，准备融入人群中，去体验一下人类葬礼史上并不占多数的集体葬礼。

也是在艾莎离开后，一个面色阴沉，任谁看他那张臭脸，都觉得这货身上至少揣着几千万美刀欠条的男人。

开口就亮明了他的身份：“三天，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就会将你送走，所以你最好快点决定自己要去哪”

“三天以后，不管你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出现一条青色花斑纹的小蛇”

“明白了吗？”

“你是伊格？”头一回见到对方完全人类化的化身，刚想记一下模样的李飞，就看到伊格的化身已经转身离去。

速度之快，就像是一个走错路的人，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方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