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依旧在犹豫，眼前的男人所展现出的战力，已经多次刷新他的认知，纵然为帝，依旧心有忌惮。

“活了这么多年，已经见过的大帝不知凡几，纵你天资过人，不遁入禁区，到头来终究不过一扑黄土。”

“禁区自当无敌于世间，应有睥睨一世的魄力。”

太初古矿中，有人开口，其音冷冽，话语中似乎对原始的表现颇为不满。

“原始的顾忌并非空穴来风，此人气血逆天，古来罕见，若换你我上场，亦不一定能够熬的过他。”

与此同时，有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作为在长生一道上走的极远的存在，他对王煜所表现出的恢复能力颇为赞赏。

“笑话，此人或许在长生一道上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但战力实在难堪，身为无缺大帝，水分实在太多，他若与我一世，必不可能成道！”

“杀他，无需我出手两次，纵然他有命千条、万条，我自当一往无前！”

太初古矿中，不屑的声音再次传来，曾作为真正的大帝，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王煜的实力始终无法获得他的认可。

“或许吧……”

在长生一道上走的极远的存在没有继续争执，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看向了战场。

…………

“原始，你还在犹豫什么！”

在王煜的帝拳轰击下，寂灭抵挡吃力，半身战甲都碎掉了，其余部分也在不断龟裂，大片大片的血迹从其中流出，每一滴都散发着五色神光，重达亿钧，竟压的大道都在颤抖。

就在原始至尊思忖之时，王煜也是看出了其中端倪，开始转战火力，将一身气血全部倾泻给了寂灭这个“软柿子”，这让原本就虚弱的他更加不堪。

“走到这一步了吗？”

原始看着眼前勇武的男人，心中低语。

论成道之久，他可以说是这次黑暗动乱的三人中最为古老的存在，长时间的禁区沉眠，早已将他的心气磨灭大半。

若非此世无帝，他可能都不会出世。

而如今面对突然崛起的王煜，他的心中纠结万分。

“活了太久了吗？”

“一心只想着成仙，却忘了，我也曾是帝啊。”

“真是可笑。”

“我原始，一生可曾惧过一人！”

他猛地抬头，施展帝道极速，一瞬间飞入二人中间，将寂灭挡在身后。

手中骨棒抬起，直指王煜头颅，帝气在此刻弥漫，他的神色激昂，在大喊。

“让开，我来战他！”

“轰！”

仙光照耀古今，混沌在此刻重开，原始不再犹豫，决定在此刻极尽升华。

整个宇宙都在爆炸，那是他的一身筋骨在噼啪作响，沉寂这么久，他的帝道法则终于在此刻重现。

“你也要起舞吗？”

王煜看着眼前气势大变的原始，冷漠的说道，太阿已死，寂灭重伤，仅存的原始让他不再焦虑。

“呵，多少年了，我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这股力量！”

原始灰发披散，一身战甲熠熠生辉，他的身旁有龙凤飞舞、仙麟吐瑞、神环围绕，连手中骨棒都在发光。

那是光明仙金，是从仙域遗落的无上神材，此刻被他的帝道力量灌输，竟散发出炽烈的不朽光芒，整个宇宙都被照的通明。

“杀！”

原始爆喝，手中骨棒挥舞，欺身杀来，要与王煜开展近身搏杀，磅礴的战意，挤压的天地粉碎，苍穹破裂，星辰都在此刻黯淡。

他无愧原始之名，连攻伐手段都是如此的简单凌厉！

“战！”

与此同时，王煜也将一身气血提到绝巅，帝气一往无前，他同样发动狂暴攻击，拳印发光，空间在此刻破灭，连时间都静止，竟打破了万古长天，得见永恒，此刻他就是唯一！

他与原始战至一起，一招一式都尽情挥洒着无匹的帝道神力，大道在此刻破灭，宇宙间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

“原始藏得好深，竟将我等都给骗过了！”

原始山中，有与他一同沉眠的古皇醒来，他看到原始所表现出的战力，震惊的说道。

作为最少言寡语的存在，原始在众至尊中一直都处于一个特殊的位置，无人知道他的跟脚与实力。

众人只当他是最普通的自斩大帝，不曾过多关注。

“原始山正是由我所创！”

大战之余，原始在呐喊，似在对禁区震惊的众人进行回应。

“什么！”

众人惊呼，原始的话语让他们震惊，瞪大眼睛看着战场，不敢相信一直被小瞧的他竟有如此惊人的来历。

“原始山存在之久远，远超其他禁区，他到底来自什么时代？”

太初古矿中，曾对原始表示过不满的存在在质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震惊不已，连声音都在颤抖。

“或许，只有冥尊才能知道。”

有人在此刻呼唤冥尊，想要借他的口，重新认识原始，详细知道他的过往。

“……”

冥域无声，寂静一片，并未对提出问题的至尊给与回应。

冥尊早已沉眠，不再关注战场。

“呵，这老狗睡得倒挺快。”

神墟中，有冷笑声传来，见冥域沉寂，神尊也不在现世，神墟于虚空中逐渐消失。

“再无人知道他的跟脚与来历了吗？”

见冥域寂静，众人无奈，但依旧有人好奇，在询问。

“师尊，真的是你吗？”

而就在众人疑惑之时，有颤抖的声音响起，来自原始山的最深处，竟是现任原始山的主人！

“什么，原始竟是他的师尊！”

震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更甚之前，原始山主人的话语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是我，多少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原始点头，没有否认。

在自斩之初，他仍保有部分人性，私下多次默默的帮助人族，曾提点过一位有望证道的少年。

“记得，我一直记得，你曾说过，若支撑不住，可去原始山找你，可待我自斩之时，你却不在了。”

“没想到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原始山主人在呐喊，他的声音激动，连手指都在抖动，甚至有泪花在眼角出现。

“我曾嘱咐过你不要泯灭人性，你一直遵守，没想到我却先行堕落了。”

原始回应，身体忍不住踉跄，原始山主人的话语让他想到了一些旧事，过往种种如云烟在心中流淌，此刻他思绪万千，连手中的骨棒都握不稳了。

“师尊，现在回头还不晚！”

原始山主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不愿看到师尊继续堕落，想让他回来。

“已经晚了，在我踏出那一步开始，退路就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