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夜幕将临。
古药风波落幕,一无所获,众人心中都蒙上了些阴霾,在垂首,心中失落,看起来无精打采。
一些人失去了继续探寻下去的勇气,身体颤抖,先前死去的人太过惨烈,被吞的骨头渣都不剩,他们劫后余生,心里萌生了退意,欲离开。
“我们还要继续前进下去吗?”
有人于此刻开口,语气落寞,心里拿不定注意,在询问众人。
“算了,秘宝对于我等而言太过遥远,就算有幸发现,实力亦不济,贸然前进,我们只会白白丢掉性命。”
身旁人均摇头,看向了四周,说出了心中想法,众人皆相同。
这还仅仅只是在秘境外围,尚未深入便已遇上如此凶险,谁知道前方还会有什么,只会更加恐怖,没有人愿意无故的冒险。
当然,前方的宝物也将会更珍惜,远胜这株王药,甚至会有大帝的传承出世,但他们深知自身实力,那些东西绝对不是属于他们的,早已有主,只会被证道天榜记录的那几人所得。
“哎,可悲、可叹,只是可惜死去那几位兄弟,白白的丢掉性命,一无所获,连能给后人留下的东西都没有。”
悲伤的情绪在持续萦绕,有人忍不住落泪,天生敏感,容易对他人的遭遇动情,于此刻恸哭。
“我瑶池圣地仍欲前行,各位是否跟随,可自行决定,对于死者,我们绝不会熟视无睹,早已铭记在心,出了秘境会有宝物相送,给与其家人。”
秦妤姚适时的开口,在安抚众人,同时提出了心中想法,她不会退缩,仍欲前往。
她们的圣女早已深入秘境深处,她们要去追随,绝不能将她直接丢在里面。
蓦然离去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她们心中的想法,圣地老祖亦不会同意。
“圣女在前方,我们必然要追随,这是使命,但黄金大世已到,我等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就算她不在,我仍将前往。”
她亦有自己的想法,早已埋藏心中许久,从未示人,但却于此刻吐露,她被情绪所引动,难以自抑。
“……”
听了她的话,众人均沉默了,在思忖,他们心中亦挣扎,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黄金大世,神话再现,数帝并存。
这是最好的时代,整个纪元都不见,难道就要这样落寞的离开吗?
没有无惧生死的勇气,谈何成帝。
他们心中不愿,想要继续前行,在犹豫,就算不能成帝,天资不够,但能够成为一方诸侯,追随在大帝身边,青史留名,也好过碌碌无为的一生吧。
那些天资绝世的神子,如君临天,想要成帝,不一样也要在血海里翻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吗,他们天赋不够,怎能就这样平白的放弃。
短暂的宁静,这片区域又继续嘈杂起来,有人缓缓抬起头颅,卸下了颓意,要表明自己的心志。
“谢仙子解惑,令我等恍然大悟,不甘放弃,我意欲前行。”
有人于此刻开口,一改往昔,语气洪亮又坚定,掷地有声。
说话的人引起了王煜的注意,他回过头,多看了他几眼,心中默记。
“或许我实力一般,但神念出众,可以提前发现一些未知的危险,能够帮大家预警。”
他于此刻开口,轻声道,在为众人增加些继续前行的底气。
果然,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听到他的话,众人均抬头,眼神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他们心中有了些许依靠,勇气也逐渐回归。
“我等亦欲前行!”
“我也是!”
“……”
众人连续的开口,一扫疲态,这片区域又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最后,几乎绝大部分要走的人都留下来了,只有零星的几人,离开了部队,朝着秘境入口处走去。
他们心中确实有些顾忌,或许牵挂的实在太多,一时间难以放下,众人均理解,没有阻拦。
临走时,秦妤姚给了他们一些信物,许诺他们出去后可前往瑶池圣地的驻地换取,会有人给他们相应的宝物。
……
他们收拾行装,继续前行,又回到了原本的路线上,朝着秘境中心直直的赶往。
太阳一半都已经落下了地平线,时辰不早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处避风港。
秘境里危机四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凶兽冒出,需要小心对待,黑夜是最危险的,他们必须赶快寻找,所剩的时间十分紧迫。
夜色渐晚,天空终于被夜幕完全覆盖了,他们终于有所获,又来到了一处小村庄,文明远胜之前那些,被村民热情的招待。
他们的遭遇与之前大不相同,这里不再有疯癫的老者,众人皆和睦,有妇女于家门前闲聊,彼此间有说有笑,胡同中不时有嬉戏的孩童出现,在打闹,玩着过家家的小游戏,一片祥和。
这让初逃死劫的他们心中激动万分,感觉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
有老妇像母亲一样的招待他们,给他们吃最好的饭菜,拉着他们就不让走,希望他们能够留家里过夜,但被他们善意的回绝。
在秦妤姚的建议下,他们还是自己找了一处空旷处,没有打扰这里的居民,彼此间作伴,一同入睡。
“小弟弟,到姐姐这边来。”
人群之中,秦妤姚突然的开口,在呼唤王煜,拉他过来。
她并无深意,只是想近距离的保护王煜,他的神念太过强大,让她都震惊,虽然实力一般,但在现在的境遇下,神念反而比实力更加重要,必须被小心的呵护。
“嗯。”
王煜点头,欣然答应,他顺着众人之间的缝隙,跳跃着朝向秦妤姚跑去。
“啊啊啊!我恨啊!”
嚎叫声又起,一路走来,秦妤姚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沉稳冷静,端正又大方,他们早已将她视为心中的女神,绝不容得半分的亵渎,可此刻却……
虽然面前的男子长相稚嫩,但看身板,起码也已经有十六七岁了,早已不是无知懵懂的孩童,怎能如此!
他们心中痛恨,却又无可奈何,一时间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