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瞬间青白交加的线条以林火旺眉心为中心向四周快速蔓延,瞬间化成了一张夹杂着青红黄三色的狰狞面孔。
林火旺胸口也蔓延出红黄青三色的布条,布条向有意识的波纹一样延伸向林火旺的全身。
一顶镶刻着无色宝石的黄色莲花帽出现在林火旺的头上,帽子上面插着三烛淡黄色的香。
香以点燃,三道细细的烟气笔直的冲向天空三尺后隐没,像是冥冥中不知名的存在吸食一般。
鸡哥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被附身的眼镜,这一刻鸡哥眼里只有变身的林火旺。
“太特么帅了!”
“太帅了~”
站在林火旺旁边的呆妹和鸡哥是一样的感慨,和刚刚在包厢里的不同,这次林火旺变身还穿上了制服,带上了帽子。
一看就气势非凡,头上还插着三柱香,表哥这是在变戏法吗,一瞬间就出来这么多东西,好帅,好喜欢啊。
请神可以选择完全放开也可以选择自己控制身体,正神不会抢占你身体的主导权,打鬼自然人家是专业的,林火旺完全的放开了身体,让青将主导,虽然不能控制身体,但是林火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青将左手抓住了眼镜的左右,右手并住用掌心拍向了眼镜的额头。
“啪!”
一阵浓烈的黑气从眼镜身上拍出,黑气上半截被拍了出来,下半截还连着眼镜,一阵翻滚再次融入了眼镜的身体。
“啪!”
又一巴掌拍了上去,黑气再次被拍出,只不过这次被拍出的黑气淡了几分,旋即再次钻进了眼镜的身体里。
“啪!”
这一次黑气完全被拍了出来,翻滚的黑气比刚才淡了好几分,隐约中可以看到黑气中有一个面色狰狞的身影在不停的蠕动。
青将张开嘴巴,一阵强大的吸力从嘴里传来。
“呜呜呜~”黑气不停的上下翻滚想要逃离,奈何吸力太大,一点点的将黑气给吸了进去。
随着黑气被吸进了肚子,林火旺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倩娘,倩娘,快去看看吧,你男人带着你闺女去赌场了。”
正在家里洗衣的女人突然听到门口传来邻居大嫂的声音,听清楚大嫂说的什么,女人脸色突然一变,丢下手中的衣服就慌慌张张向外跑去。
倩娘从小家里就穷,为了养活弟弟,父母早早就将他卖给了村里的屠户家,陈屠户虽然干的是杀生的活,但是家里有钱,油水也足。
女人在这里也过了一阵子好生活。
后来为陈屠户生了一个女儿,陈屠户想要个小子传宗接待,女人从小缺少营养,身体不佳,后来几次怀孕都没有保住孩子,陈屠户对待女人的态度渐渐就变了。
后来陈屠户被村里地皮教唆,染上了毒瘾,瘾上来了活也不干,就在村里的赌场里一呆就是一天。
赌博这东西,进去了基本都是倾家荡产,赢了想要再多赢一些,输了想要翻本。
就这样,原有的一点家底都被陈屠户给败光了,陈屠户变得又懒又嗜酒,赌赢了就买酒喝,赌输了回来就发脾气,一言不合就打人。
因为他经常出没赌场,家里的生意都被对手家抢了过去,家里慢慢穷的都有些揭不开锅了。
赌场老板又设计让男人贷钱,一来一回家里又欠下赌场一大笔账。
女人平时就靠给大户人家浆洗衣服赚些生活费,勉强度日,家里能用的东西都被追债的追走了。
慌慌张张的来到赌场,抓住正在赌博的男人衣领:
“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男人眼瞅着要下的注没下成,庄家一开,果然是大,该死的娘们,生不出男孩就算了,还还自己输钱。
男人一把掌甩在女人脸上,直接给女人打的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女人神情恍惚的趴在地上,女儿已经是她绝望的人生里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失去她。
看着仍旧兴致勃勃赌博的男人,女人绝望的站起身来,向着赌场深处走去。
赌场里面。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聊,看到女人进来,众人淫笑一声开始说荤话。
女人走向领头的男人:
“张哥,您见我闺女了吗?”
男人右眼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听到女人的眉毛挑了挑,脸上的刀疤如同巨大的蜈蚣一般扭动起来。
“张大哥,只要您还回我女儿,让我干什么都行。”
男人闻言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番,狞笑一声:
“干什么都行?”
女人知道他的意思,绝望的点点头,只要能要回女儿,让她干什么都行。
看到女人回应,屋里的男人顿时都发出一阵淫笑,刀疤男一挥手,屋里的男人们淫笑着走了出去。
刀疤男将女人推到了桌子上,解开了女人的腰带扑了上去...
女人双目无神的看着墙壁,晶莹的泪水浸湿了桌子。。
一帘之隔外,女人的老公正兴致勃勃的盯着人摇动骰子。
良久,刀疤男一阵抖动,慢慢抽离了女人的身体,从衣兜里掏出些铜钱扔到了桌上。
看着刀疤男穿上衣服就要出去,女人连忙站了起来,顾不得穿上衣服,抓住刀疤男的手臂急声询问:
“张哥,张哥,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刀疤男看着女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县里陈家。”
听到女儿不在这里,女人尖叫一声就要上去挠刀疤男。
刀疤男一脚直接踹倒了女人,掀起帘子向外走去。
“头儿,这就完了?”
“这可不像你平时啊”
“头,怎么样,润不润啊,嘿嘿,下次有机会让我们也尝尝啊”
“有机会的,陈屠夫女儿都卖了,老婆还会远吗?”
“闭嘴~”
......
女人疼的在地上抽搐了两下,随后双手用力撑起了身体,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向外跑去。
男人依旧在兴奋的喊着“大大大”,对身后经过的女人丝毫不在意。
女人也没有再看自己的老公分毫,径直走了出去,拦住一辆马车。
“去县里!”
马夫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铜钱,上下垫了垫:
“得嘞,您做好。”
在女人的连番催促中,马车快速的向县令驶去。
陈家是县里最大的家族,在县里,县长的话都不如陈家主的话管用。
流水的县衙铁打的陈县,和陈家作对的县长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和陈家抢生意的家族没有一个不没落的。
陈家人才兴旺,做官的,经商的,教书的,只要体面些的活计都有陈家的身影。
要是没有在赌场的那会儿耽搁,女人这会没准能够追上陈家,可是要没有在赌场的那会儿功夫,女人连女儿去哪了都不知道。
当女人到达陈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女人来到陈家要人却大门都进不去,来到县衙鸣鼓伸冤,直接被杀威棒先打了一顿,一条命顿时去了半条。
被人好心带回村里,躺了数天后女人又来陈家,接着被打。
女人就在陈家附近做了乞丐,每天守着陈家,直到有一天,女人看见凌晨从陈家出来的马车,鬼使神差的,女人跟着马车一路走了过去,马上开的不快,但是女人依旧跟的辛苦。
出了县,过了村只有一条路,女人顺着马车印跟了上去。
待女人来到已经荒废的阿公庙,马车已经开始回了。躲过了马车,女人在庙里搜了一圈,来到后院,看着院里唯一的井,女人心里一颤。
颤颤巍巍的推开井盖,一股腐烂的臭味传来出来。
向下望去,腐烂的尸体,烂透的白骨交相辉映,女儿苍白的尸体赫然在上面躺着。
“啊~”
一声凄厉绝望的呐喊,多日的等待最后却是这般结果,女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