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默的这句话。

沈秋月心底一沉。

“看来这件事是无法善了了。”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勾动。

一条灵力构成的丝线从她的手腕中缓缓凝实。

并朝着一旁坐在地上的沈清月伸去。

虽然不清楚现在许默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但是沈秋月很清楚。

在五年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

自己就无法战胜对方。

甚至，在那时候，她连直视许默的勇气都没有。

而现在。

五年过去了。

沈秋月也变强了。

但她每次回想起那一天的时候。

都能深切的感受到，她与许默之间那宛如天壑一般的差距。

她清楚。

自己现在相比五年前的许默尚有不足。

而五年过去了。

两者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因此，自己绝无一丝胜利的可能。

所以。

摆在她面前的也只有一条路了。

跑！

就在灵力丝线即将触碰到躺在地上的沈清月的那一刻。

许默的右手食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随即...

灵力丝线凭空断裂。

全程无声无息。

仿佛空气中有一把无形的剪刀将其剪断了。

而沈秋月此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以为许默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于是，出声拖延时间道。

“虽然你的确很强，但我也并非无能之辈。”

“更何况，我们的背后还有着监察司。”

“难道你真的打算，不顾一切地与监察司鱼死网破吗？”

“鱼死网破？”许默有些疑惑。

“你凭什么觉得，监察司会和我鱼死网破？”

说着，许默用着不屑的眼神扫了一眼浑身紧绷的沈秋月。

“我曾经见过你。”

当年你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胆小鬼，一个公主病。”

“就凭你们？”

闻言，沈秋月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

她不喜欢胆小鬼这个称号。

可还没等她生气。

许默的下一番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在做出了那种事之后，继续安然无恙吗？”

“知道我为什么在杀了那么多人，包括很多世家的继承人后，依旧可以逍遥法外吗？”

闻言。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沈秋月的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整张脸变得惨白无比。

“答案很简单啊。”许默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吐出了四个字。

“你们怕了。”

“如果说，在我打上门之前，监察司还有可能与我鱼死网破。”

“但在那之后，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你们已经被我杀破胆了。”

许默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下达了对于沈秋月而言，冷酷无比的结论。

“所以嘛。”

“就算你们死在了我这里，并且让那帮老头子知道了。”

“他们也不会来对我兴师问罪。”

“而是会准备好礼物，上门向我赔礼道歉。”

“你觉得呢？”

看着许默戏谑的表情。

沈秋月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很想说服自己。

不是这样的！

这都是假的！

监察司怎么可能会害怕一个人？

但...

理智告诉她。

许默说的是真的。

如果真的出现许默所说的那种情况。

很可能。

监察司真的会派人来向许默道歉。

但正是因为这是真的。

她才不能接受。

即便这种可能性很大，近乎板上钉钉。

她也要亲耳听到结论从那些长老的口中说出来。

所以。

她必须要活着离开这里！

沈秋月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她的眼神也坚定了起来。

看到沈秋月的眼神变化。

许默也稍微正视了她一点。

“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许默暗道。

只不过嘛....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瞎子吧？”

许默对着已经掐好逃跑法诀的沈秋月说道。

此时的沈秋月。

左手掐诀，右手握着灵气丝线。

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听到许默的这句话。

沈秋月右手下意识一扯，打算带着沈清月离开。

可丝线轻飘飘的触感，却让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下意识转过头。

只见原本应该捆住沈清月的丝线不知何时断成了两节。

而自己毫无察觉。

“什么时候？！”沈秋月大惊。

她不理解，许默到底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破坏自己的灵力丝线的？

并且，自己居然一点灵力波动没有察觉到！

“当然是一开始的时候。”许默回答道。

看着沈清月绝望的眼神。

许默笑着，眼神中充满了冷漠。

“好了，游戏时间也该结束了。”

“今天，你们两个里必须要死一个。”

“要么她死，你离开。”

“要么你死，她离开。”

“来，选择吧。”

闻言。

沈秋月陷入了纠结。

她看了一眼一旁坐在地上的沈清月。

沈清月已经被突如起来的变故给吓傻了。

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

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看着她脖子上尚未消散的青印。

沈秋月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

“放她走，让我死！”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

可话到嘴边。

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障壁堵住了她的嗓子。

而地上的沈清月似乎是感受到了沈秋月的视线。

也朝着沈秋月看了过来。

两者的目光交织。

沈秋月的眼神下意识躲闪了起来。

不知为何。

她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看到沈清月眼中的期盼。

也害怕自己在做出选择后，沈清月对她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

许默开口道。

“如果你实在拿不定主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

许默伸手虚抓。

一把长剑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知道，做出这个选择对你来说或许很难。”

“所以。”

“我打算给她一个机会。”

说着。

许默将长剑扔到了两个人的中间。

“来吧，做出你们的选择。”

“是为了对方牺牲，还是争取活命的机会？”

“选择权在你们。”

“对了。”许默朝着坐在地上的江清月说道。

“温馨提示一下，你的实力明显不如她。”

“如果不努力一下，你一点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想想世界的美好，你真的...活够了吗？”

“够了！”许默还没说完，江秋月便出声打断道。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许默歪头，面带笑意的回答道。

“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回答你了吗？”

“我想让她死啊。”

“只不过...”看着一旁陷入思考的江清月，许默说道。

“现在看起来，让她活着说不定会更有意思一点。”

而此时的江清月坐在地上。

脑海中回响着许默的话。

我...真的活够了吗？

回想起自己喜欢的一切。

江清月的眼神中出现了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