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吴尚再度登上白玉京,白玉京的景色万年不变,不甚新奇。
苍穹之上的白虎围困图已然消失不见,巨大的画卷上另一处新的故事,似乎在等待吴尚的临幸。
不过吴尚却不准备今晚进入历史景象,若是到时化身活下还好说,但若是化身不慎身死,恐影响明日行程。
吴尚眼眸扫过,如今已成练气,在看白玉京,却是不同的气象了。
达到练气后的吴尚,便能感知到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气,而此番突然登入白玉京,便是想看看这白玉京中是否存在气。
按理说这里是天尊开辟的一处天外天,不存在天地之间,应当不会有天地的灵气流转的。
但在吴尚眼中却感受到了,缕缕灵气充盈天地,看来此处白玉京虽然只有这么一座山般大小。
但实则已然勾连了那片历史景象,那历史景象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一方天地。
而白玉京和其串联在一起,导致白玉京也渐渐的在往世界方向蜕变,灵气自然也是有的。
这里倒是一处好修炼的地方,可惜如今只能意识进入,吴尚颇感遗憾,此番来此也只是确定一下达成练气后,白玉京有何变化而已。
在逛了一圈金阙玉楼后,便退回了外界,继续修行金光咒。
……
夜色阴沉,繁星暗淡,天边的云遮住了夜晚的星光。
数里之外的村落,本该此时生火做饭或是家户点灯,但在此时却尤为寂静,没有半点生息。
“亡者上路…生人回避…”
“叮铃~叮铃~”
漆黑的夜色之下,声音由远及近,一条长长的人队,从村落一路绵延,方向正是顾庄。
人队数量庞大,场面骇人,待近观看,只见这些人,青面獠牙,七窍流血,死的凄惨。
不过此时却像是活着一般,随着铃声一蹦一跳,整齐划一。
队伍的最前方,一个面白阴冷的麻布老者坐在由这些尸体抬着的一个大红轿子当中,眼眸微闔。
轿子前方的道路上,一公子哥打扮的男子,和一个明显是前方那村落的村民,此时俱都被僵尸给团团围住,吓的跪地求饶,或是面容惨白。
“小老儿有东西丢了,不知二位小哥可曾见到啊?”
苍老,冰冷,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从轿子处传来。
不知那两人说了些什么,只听不大一会儿,林间便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老者眼眸微闭,片刻又睁开双眼,嘴上冷笑道:“小老儿我便要看看,区区凡人能跑到哪去,拿了我的东西还想相安无事?”
阴恻恻的声音伴随着铃声响起,整齐划一的声响绵延不绝。
荒山野岭间,野狗都在此时不敢乱吠,仿佛一场杀机正悄然而至。
……
“苏姑娘,此番却是小道叨扰了,还要多谢苏姑娘的照顾。”吴尚真心实意的笑着对送他至院门的苏姑娘说道。
“吴道长还是这么客气,未语只是行了举手之劳,平日院中清闲,镇里也多是妇孺老人,没什么交集,倒是道长的到来让未语有个可以说话的人儿。”
苏姑娘一如既往的温声笑着,声音轻柔,言罢还将一个布包递给了吴尚。
“这是未语前些日子烙的饼子,还剩了些没有吃完,道长若是不嫌弃便路上吃吧。”
吴尚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小道这礼却是越来越还不完了,听闻永乐城的桃花酥甚是有名,改日小道给苏姑娘带来些。”
“而且听惯了苏姑娘的琴音,此番一走倒是苦了小道了,到时候小道带着桃花酥来,不知还能不能听到妙曲琴音了。”
苏未语眼睛眨了眨,微风吹拂发丝,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那未语可要等着道长的桃花酥了,未语可是许久未曾吃到了呢,到时候可有口福了。”
吴尚哈哈一笑,挥挥手转身便向着镇外走去:“到时候可不要嫌弃小道叨扰啊,后会有期!”
吴尚的身影,在清晨的柔和阳光下,渐渐走远,苏未语驻足良久,回首望着重新变得平静的院子,叹了口气。
“未语不过罪臣之后又能奢求什呢?”苏未语喃喃自语,轻声柔和“或许未语也该出去走走了…我一定会找到仙人,为父亲你申冤的。”
徒步百里路,何其遥远,普通人一刻不停都需要走上整整一天一夜,而且还得是平路。
但对于吴尚来说,却轻松了不少,这自然是练气一层带来的助力,不到一日纳气入体,练炁修身。
那股丹田之中的炁,便无时无刻的都在滋养着吴尚的身体,体力照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达至练气便以和凡人有所不同,这还只是古法练气,若是新法服用大药入得练气,那更是夸张。
这番天地不似前世小说中练气,筑基修士有多么不堪,这里的练气高深者已然有傲视凡人的资本了。
更有甚者,传闻有筑基修士一手托山而执,端是恐怖如斯。
吴尚对于筑基了解不多,此前那老头也未曾真心实意教过,有机会还需找个办法去了解一番。
“新法的路数摸清,对于老法也应当有所助力,此番去往永乐城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想些办法与仙人搭上线。”
“我如今随是练气一层,但却无相应的术法,飞头术和那尸语之术也应当提上日程。”
“也不知新法的术法能否和古法修的炁所相配”吴尚心中思忖,脚下却是不慢。
丹田之中的炁流转之下,吴尚走了半日也才微微气喘,此时正午,吴尚拿出饼子解了解腹中饥饿。
饼子有股花香,吃起来并不腻,丝毫吃不出是放了许久的。
吴尚一口咬饼,一边赶路,却见前方远处似有祸端。
凝神驻足,体内炁涌上双目,微微金光在白日的光亮下,不易察觉。
尘土飞扬,劲风潇潇。
远处官道之上,两方人影战作一团好不热闹,只待细细看去,一人作和尚打扮,一身僧衣却留有长发,甚是怪哉。
而另一人则是正常了许多,一身灰色粗布衣的老者形象,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皱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