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夕舞‘脱掉’一直紧绷的伪装,将头埋在秦深深的胸口,双肩微微抖动,吸入蚊蝇的低吟声,牵扯着秦深深的心。
来的路上,秦深深只知道念念出事了。
可具体出了什么事,夕舞并没有说。
在急救室外走来走去的苏伦,在看见席闵司之后,着急的大步走上来,大声质问:“你早就知道念念就是我女儿,是不是?”
这是他们兄弟多年,苏伦第一次大声跟席闵司说话。
席闵司眉眼低沉,眼底的光泽又黑又暗,他不怒自威,冷笑的反问一声:“知道了你当如何?娶她?”
“我……”苏伦被问得无语凝噎,喉咙好像堵了一个千斤重的物体,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你要娶夕舞,我自然没话说。如果你娶不了,那么就收起你的指责。”席闵司比谁都清楚,苏伦和夕舞之间隔阂着什么样的代价。
苏伦不是他,夕舞也不是深深。
他们之间,和他和深深之间不同。
他可以为了深深,与任何人为敌。
而深深也会为了他,不顾世俗眼光,敢大胆走到他面前的女孩。
可苏伦不会,因为他背负着家族使命。
他的门户,不会允许他娶夕舞。
而夕舞也不会。
秦深深不愿看到席闵司和苏伦因为这些事情闹僵,她安慰着夕舞的同时,插话问苏伦:“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医生呢,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急性白血病。”苏伦蹲在地上,两只手掩着头,埋在双膝间。
他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懵得。
两个小时前,他接到夕舞的电话时,他正和一帮朋友在酒吧喝酒。
接通夕舞的电话那一刻,他当场站起来。
脑子里,只有夕舞的一句话:念念是你的女儿,她出事了,请你立刻赶到华康医院。
苏伦喝了酒,驾车还是叫的代驾。
到了停车场,车钥匙都没要,就直接往急救室的方向疯跑。
看到夕舞时,她眼眶红红的,不哭也不说话。
“急性白血病?”秦深深心底咯噔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
念念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得那样的病。
夕舞抿着嘴唇,脸色苍白,情绪一直压抑着:“幼儿园老师下午打电话,说她摔了一跤,当时膝盖破了皮,流了血。老师给她贴了创可贴就没理会了。”
“到了晚上,念念开始喊腿疼,全身发烫……”
急救室的灯灭了。
夕舞第一个冲在最前面。
门打开,里面出来的是苏良年。
“阿年,念念她……”夕舞紧紧握住苏良年的手。
苏良年反握住夕舞的手,语气缓慢:“病情暂时稳住。接下来,是尽快找到配对的骨髓,做骨髓移植。”
听到这话,夕舞眼中的光芒黯然,眼眶的红色,隐忍着剧烈的伤痛:“骨髓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合适的。现在,又该去哪里找?”
苏良年不愿看到这样的夕舞,他的记忆里,那个好像拥有野草一样求生能力的姑娘,是他曾经希望的光:“我跟我的师兄那边打过电话了,那边会帮我们同时寻找。这样,机会就会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