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纹络,最终缩回成一团鸡蛋大的墨水块,逐渐自动消散。
叶煊心中惊讶,甚至不得不用真气将那团诡异真气禁锢住,因为继续这样下去,它有可能就此消散。
“怎么会自己散掉?”
叶煊想要的是自己琢磨出这诡异真气的玄奥之处,然后以自己的能力驱逐,只要找对方法,那么踏入天人也不是难事,叶煊怎么可能会让这诡异真气就这么消失不见?
“难道是师叔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他皱着眉头,心中思索,随后往接云山方向而去。
……
许景安走出大门,就看到躲在树后不断往这边张望的林致远。
“小师叔!”林致远挥着手,小声地喊道。
林致远心中有些慌,怕又被叶煊呵斥,不过之前许景安让他等一等,他也只能等一等。
“小师叔说帮我看一看,是啥意思?”林致远一直琢磨这个问题,但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
“跟我来。”许景安领着林致远找到一个空阔的练剑场,让林致远上去演练剑招:“林师侄,拿出你的全力来。”
林致远越发奇怪了,他知道自家的这位小师叔,在武道上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这么多年来都没练出真气,连最基础的剑道真解都没有入门,难道还能指点他吗?
心中虽有疑惑,可林致远依旧是全力以赴地演练剑招。
许景安站在场下,望着练剑场上的林致远一板一眼地演练剑谱中的招式。
运转皇极经世书,一个灵气小人出现在许景安眼前,模拟着林致远的动作。
皇极经世书不仅能够计算自己的天时,地利,人和,同样也能算出他人的,但以如今许景安的修为,只能勉强算出林致远的人和。
林致远已经收剑入鞘,有些小喘气地看向许景安,心中略微有些得意,虽然叶煊很不满意他的进步,可林致远觉着自己进步还是挺大的。
许景安专心致志地在推演,眼中小人的动作亦是出现微小变化。
“身高,体重,出剑习惯,乃至是步法等等,都会对剑招威力有所影响,死板地按照剑谱中的规定来出剑,或许是初学者最好的选择,但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他们都会在后期琢磨出最适合自己的道来。”
“合适的,才是最好的,不过这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感悟,去摸索。”
“好在林师侄的实力不是很高,推演起来也不算困难。”
许景安推演结束后,就看到正站在一旁好奇地望着自己的林致远。
“林师侄,来,拔剑。”
林致远大吃一惊,惊恐地说道:“小师叔,你不会是要和我过招吧,我怕我不小心会伤到你!”
许景安一头黑线,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笔直的树枝,走上练剑场:“我不是让你和我过招,我是来教你出剑。”
“蛤?!”
林致远张大嘴,目瞪口呆地望着许景安。
初学剑的弟子们第一次练剑,就会被门中的带教师兄们教怎么出剑,往往那个阶段也是最累的,一个动作要重复几百上千次。
“快点。”
许景安挥舞着树枝,催促着林致远。
“哦,哦,好。”
满头雾水的林致远,也不敢拒绝,心中想着就当是这位小师叔兴致上来了。
林致远走到练剑场上,深呼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猛地一拔剑,剑光如白练。
可就在他准备按照剑谱的招式演练剑招时,树枝敲在他的手肘内侧上。
“高了。”
嘶!
林致远倒吸一口凉气,整只手臂都直发麻,这一下子是敲在他的麻筋上。
“高了?可是剑谱上不是这样出剑的吗?”林致远揉着手肘,有些不解地问道。
“剑谱上是这样出剑,可是你的手臂比寻常人要长,你如果在这个高度出剑,手臂根本无法舒展开来,力量怎么可能完全迸发出去?”
许景安一边解释,一边用树枝压低林致远的手臂,说道:“这个高度,才是最适合你的。”
林致远半信半疑,将剑入鞘后,按照许景安的指点再次出剑!
嗡!
剑吟轻鸣,林致远定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还真的,发力更流畅了!”
“别发呆,继续。”许景安挥动着手中树枝,对林致远喊道。
“步伐大了。”“再蹲下一点。”“手不要抖,你这是坏习惯,得改。”……
这个下午,林致远梦回八岁第一次握剑那年,宛如一个初学者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出剑,演练剑招。
许景安将林致远的动作全部纠正一遍之后就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别居继续练习画符去。
翌日,吞吐完紫气,送饭给黄剑一后,许景安有些期待地望着院中的小日晷,这日晷是他自己打磨出来用来计算时间的。
虽然山门中有钟声报时,但一个时辰才报一次,间隔时间还是太长了点。
“时间到!”
随着日晷上的影子落在昨天标记的刻度上,许景安有些激动地将腰上香囊摘下。
把香囊打开,将其中的丝绸拿出打开,将包裹于其中的珍珠,白银,梅香墨一一取出,放到桌子上。
经过灵气的蕴养,这些原本平凡的物品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更多了一丝灵动韵味。
展开那卷变得更细腻,明艳的丝绸,手抚摸在上面,触感如同少女凝脂肌肤。
“先把丝绸裁剪开,然后把珍珠和白银磨成粉末。”
许景安嘀咕着,拿起剪子准备把丝绸裁成半尺长,剪子刀锋落在丝绸上。
“嗯?”
他举起那卷丝绸,只见剪刀落在丝绸上,根本无法闭合在一起。
“这么硬?”
许景安有些诧异,发现这丝绸虽依旧柔软,可锋锐的剪刀却无法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难不成还水火不侵了?”
许景安尝试着将灵气灌入到百炼长剑上,控制着飞剑去切割那丝绸。
这一次许景安成功地将这卷丝绸全部裁剪开,得到六份作为符纸的材料。
他拿起其中一份,将油灯点燃,把那丝绸放置在火苗上方。
拇指大小的火苗摇摇晃晃,可那丝绸却宛如沐浴于火海中的凤鸟,不受火焰影响。
“还真的水火不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