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神来的朱由检,再三与洪承畴确认了皇太极的消息,抬手招来了王承恩:
“大伴,传朕口谕,即刻命都督同知骆养性,八百里加急探听消息。三日内,朕要知道结果。否则,提头来见。”
卷人的气势十足,彰显皇帝威仪。
接着,又看向洪承畴,一字一句地说道:
“若消息属实,刺杀皇太极的确是大功。可与十几万将士的鲜血如何相抵?”
洪承畴假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知道这是皇帝在加码。幸好还有第二方案,再次叩拜,道:
“陛下,十几万将士埋骨关外,这是臣的失职,也从未想过将功折罪。只想在谢罪之前,多干几样事情,以报陛下圣恩。”
前半句洪承畴说的是肺腑之言。
作为主帅,无论什么原因,战役的失败,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点,他也不否认。
可朱由检听了后半句,内心感叹:洪承畴,要点儿脸吧。
你要说的是推翻清廷,剿灭闯贼,将张献忠一网打尽这三件事,估计朕死了你都死不了。
不由得欷吁:“不知洪大人说的是哪几件事?”
见皇帝发问,洪承畴赶紧顺杆爬,“陛下,臣在耽罗国时,先帝托梦,该岛有三种粮食,亩产过千斤。谁承想,还真让臣找到了。”
崇祯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两眼放光,“竟然有亩产千斤的粮食?”
“确实存在,一曰土豆、一曰红薯、一曰玉米,可人家看的紧,臣也没机会下手。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将三种农物弄回大明,完成先帝的嘱托。到时候,陛下就是将臣剁碎了喂狗,臣也心甘情愿。”
看到洪承畴信誓旦旦,不像哄骗他的样子,朱由检继续发问:
“朕记得,耽罗国早就被高丽灭了。”
“陛下所言甚是,只是耽罗前些年复国了。”洪承畴根据锦囊里的第二条,自由发挥。
皇帝对耽罗是否复国根本没放在心上,弹丸之地,引不起他的兴趣。
但亩产过千斤的粮食的确诱人,推测道:
“既然复国了,也应是我大明的藩属国,让他们用这三种粮食种子进贡,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洪承畴暗喜:皇上,太特么上道了。连忙道:
“没有不妥,绝对没有。”
突然,朱由检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先帝托梦是吧?”
“正是。”
“没有贪功,不错。”皇帝对洪承畴的人品有了改观。
“这是先帝与陛下的福气,罪臣决没有半点觊觎。”
皇帝暂时放下来卷人的想法,“既如此,待三日后消息确定,朕就留着你的脑袋出使耽罗国。要是弄不回来种子,到时候,掉脑袋的可不止你一人。”
“罪臣定不负圣命,完成先帝的托付。”洪承畴再次叩首:真不容易,小命算是保住了……
三日后,洪总督以替身殉国迷惑清廷,而自身却深入虎穴、刺杀酋首的事迹传遍了京城。
什么叫逆袭,什么叫反转,洪承畴告诉你的明明白白。
败军之将,一夜之间逆袭成为孤胆英雄。
人们欢呼着,庆祝清廷酋首归天。
人们哀嚎着,悼念历次清军入关掠夺时,失去的亲人。
被皇帝拘禁了三日的洪承畴,终于出了皇城,悄悄地来到了柏林寺,这是锦囊中给出的接头地点。
柏林寺乃京师八大寺庙之一,因为寺前柏树成林而得名。可谓古木参天,松柏森森。
洪承畴怎么也想不到,与他见面的居然是个胖胖的和尚。憨态可掬,总是给人笑眯眯的感觉。
和尚单手施礼:“阿弥陀佛,贫僧悟空,不知施主有何见教。”
洪承畴脱口而出:“你应该是叫悟能吧。”
“师父说二师弟比我宽大,把悟能的法号留给他了。”
洪承畴差点笑出声来,这才想起来接头暗号。问道:
“你可认字?”
“略懂,略懂。”
“可会讲经?”
“略懂,略懂。”
“身手如何?”
“扫地勿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说着,随手一挥,一枚石子嵌入了十步开外的树干上。
洪承畴十分惊讶,这功夫了得呀!回过神来再一看,人呢?
“施主是在寻找贫僧?”
只见丈许高的屋顶上,端坐着胖大和尚。
尼玛,对个暗号怎么还上房了?这要是想对付自己……
暗号对上了,洪承畴说明来意,对方将他请进了禅房,退了出去。
盏茶的时间,传回来消息:全力配合此次出使。
走出寺庙的洪承畴,感觉怪怪的,怎么从一品大员,变成了锦衣卫的探子?
……
今天是个好日子,耽罗岛第一家官营妓坊,媚香楼开张。
匆匆赶回来的钱大岛主,昨晚带着二十多名亲卫,亲自验收。
从硬件到软件逐一检查,里里外外,一个都不能少。
结论:建筑隔音效果不佳,主体结构抗造。
莫名的噪音将钱井从沉睡中惊醒,从两具绵软娇嫩的身躯中抽出双手,甩了甩。
香儿和婉儿连忙起身,服侍他梳洗更衣,顺手点了外卖。
豆腐坊的小寡妇推门进来,在桌上放了几碗豆花,和一碟芙蓉饼,感觉腰间被人掐了一下。
“呵呵,还是老样子,没长肉。”岛主赞不绝口。
“有本事来真的,动手动脚的算什么。”
“西施”往碗里加了些秘制的辣油,撒上葱花香菜。一边摇晃着胸前的90D,一边用言语间攻击岛主的软肋。
钱井哪是嘴上吃亏的主,问道:“这个月的帐结了么?”
“还没,他们说过两天送过来。”声如莺啼。
“今年的黄瓜下来了,又粗又绿,顶花带刺,可好用了。结账的时候,让他们送一筐。”
顺手在她身后拍了一下,腰细细的,肉颤颤的。
“讨厌……”
“西施”娇嗔了一声,习惯性地转身离开。
香儿一把抓住了钱井的胳膊,“家里的地还没耕呢,就惦记外边的。”
“可不是么,你那破功法什么时候才能练成,答应我们三年了。”一旁的婉儿也附和道。
“咳咳”,钱井干咳两声,搓了搓自己的大手,心里撂了句狠话: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嘴上却说:
“耽罗岛哪里都好,就是不准寡妇再婚的风俗,对人口增长不利。要不,我们把规矩改一改?”
“那是自然!这样,你就能多盯着几个寡妇了。”二女继续对他刚才的表现不依不饶。
钱井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许胡闹,这关系妇女解放,是正事。”
粉拳齐出,“解放你个头,有本事,先让我们变成妇女。”
再一次被戳中肺管子,对话无法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