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人们理解此次解围开封的重大意义,钱井准备了大量的鸡汤,一个一个地往下灌。
直到与会人员一个个群情激愤、血脉喷张,举着双手坚决拥护岛主的英明决定,方才罢手
接着,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语,献计献策。
可是穷尽每个人的想象,也没能想出1500人,如何暴揍李自成。
作为军事主官,张煌言还是比较冷静,率先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岛主,在这里纸上谈兵毫无意义。有几个事情必须搞清楚,甚至还需洪承畴那边协助。”
“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拖拉。”钱井一边拍着胸脯保证,一边掏出纸和笔准备记录。
“其一,皇帝想达成怎样的战略目标。是击溃李自成,还是只把粮食送进去,或是把难民撤出来;其二,李自成的兵力部署如何,粮草是如何补充的;其三,我们的登陆地点和行军路线如何选择,如何确定沿途的补给方案;其四……”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登陆地点?”
钱井似乎抓住了什么,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冒然打断了张煌言。
“是的,登陆地点和行军路线是此次驰援的关键之一。”张煌言以为自己哪里搞错了,愣愣地看着钱大岛主。
就在此时,钱井觉得自己的智商猛地拔高了一截。
这么简单的问题,咋就没想到呢?
既然要登陆,当然是距离开封越近越好。
这个时期的黄河,由淮安府夺淮入海。而淮安府到开封府,是原有的通济渠河道,可以走船的。
想到这里,钱井兴奋地站了起来。“姚启圣,咱们现在有没有货船接近淮河入海口?”
“最近的好像在南京,不过需要确定一下。”
“好,你让这条船沿运河北上,确认从淮安到淮河入海口能否行船。如果可以,最好亲自走一趟,摸清航道。”
见到岛主如此兴高采烈,姚启圣有些纳闷。
“岛主,你这是要治理淮河?”
“我治理你个头。”
钱井没好气地说着,走到地图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的计划是从海上行至淮河入海口,然后逆流而上直抵开封。再不济,也可以从长江入海口抵达扬州,沿着运河北上。
在陆地上肯定干不过李自成,在黄河里还收拾不了你?
你要围困别的城池,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可却偏偏不知死的围了开封,距离河堤不到九里地。
只要船上的火炮的射程够得着他的营地,轰他个天崩地裂还还是没问题的,分分钟教他做人。
即使够不着,也可以效仿北极熊,开辟个人道主义通道,偷五万人回岛,小命不就保住了。
想到此处,李自成仿佛已经成了盘子里的黄河大鲤鱼。自己都忍不住夸奖一下,智商见长。
听到钱井的言论,大伙眼前一亮,仗居然可以这么打,新鲜!
看来咱们岛主这次犯病,又有了新的突破,难得。
钱井心说,你们是没被人堵着家门口用炮轰过。
哎,说起来都是泪!
散会后,钱井将王夫之、顾炎武和张煌言单独留下。
“各位,有件事我总想不明白。在这里当个岛主,自由自在,挺好的。为什么洪承畴非得要我们弄个耽罗国出来?”
几人听后,相视一笑。王夫之开口道:
“岛主,若是你只想过神仙日子,当个岛主亦无不可。但你要派兵解开封之围,就必须师出有名。”
“这是为何?”毕竟是智商堪忧,钱井想不明白。
“上位者,讲的是一个正字。你就是再仁慈,岛上的百姓再拥护,在他们的眼里,终究是匪,算是邪。你又没被招安,皇帝怎么可能用一个匪,去对付另外一个匪。”
看到钱井依旧迷茫,顾炎武接着解释:
“官场上有阴谋,但更讲阳谋。若你不是耽罗国王,只是一个岛主。即使帮着洪承畴打赢这场仗,只要有人参他一个官匪勾结,可以想象,洪承畴是什么下场。你和谁解释,能解释的清吗?”
穿越前的钱井,仅是个平头百姓。只想着“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现在即使有了系统,装逼可以;装国王,先洗洗脑吧。
钱井还在思考,张煌言又开始助攻,继续鞭挞他那幼小的心灵。
“还有一点,我们为什么跟着你干?按照你的话,我们都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抱负的四有青年,难道甘心在这里平庸一辈子?想想太祖皇帝为什么会被黄袍加身。”
钱井的脑袋有些乱,但既然说到这里,还是想问一问。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们现在就要立国?”
王夫之笑了,“现在立国,为时尚早。”
“那什么时候合适?”
“等打完这一仗,让大明承认我们藩属国的地位。有大明撑腰,那时再让高丽国、虾夷国等周边国家承认我们,事倍功半。”
送走了几人,看着进来收拾东西的香儿和婉儿,钱井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
泡妞比治国容易多了。
……
洪承畴最终还是没有把手中的板砖,砸到周延儒家的门上。
可开封的事情咋整?
左右为难之际,被人拽到了柏林寺,开始给钱井打工。
不但没有工钱,一旁的悟空还总给他一种压力。
回想起他那天的身手,好像只要怠工,就会毙命。
最后,经过十二个时辰的连续工作,达成了大明雇佣耽罗国军队,迫使李自成放弃进攻开封的合作意向。
只待卷王点头,即刻执行。
洪承畴瞪着兔子眼,一路小跑地向着皇宫奔去。
朱由检依旧起的很早,刚要进入办公室,看到门口站了一人,吓了一跳。
抬眼细瞧,竟然是孤胆英雄洪承畴,气就不打一处来。
“洪亨九,朕让你挂帅,结果三天不见你人影。怎么,现在想通了?”
“陛下赎罪。四路人马远离开封,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陛下重托,臣诚惶诚恐,若无虑退敌之计,恐有负圣恩。”
看着洪承畴手里攥着的奏疏,崇祯暗道,这不会是辞职报告吧。
“这么说,你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