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佛朗哥赶出来的云扬心中有很多不解。
怎么他听到自己有恶魔之力显得好像不是很惊讶,但听见自己的心脏被夺走,就变得极为愤慨。
他刚才观察了,自己义父头上的气流也只有愤怒,还有浓浓的关切。
而且,动辄处死一千人,哪怕是在帝国本土都是比较少见的。
更不要说,这是在艾欧尼亚,周围的反抗势力都对帝国军队虎视眈眈,一旦军队作出出格的事情,恐怕会招来很大的祸患。
之前均衡教派的教主——慎,就是被卡佩用一千三百条命给威胁走了,如今佛朗哥却又要为了自己杀死一千人,真的不怕引来均衡教派的报复么。
见他心不在焉,阿狸上去好奇地询问。
“怎么了?”
“没事,我要去一趟城门那,监刑。”
“我也要去。”
云扬听到她这么说,刚想拒绝,却看到她眼眸中的坚毅。
他叹了口气:“那,一起去吧,小德,你带路吧。”
.......
塔利亚的城门因为红刃客的破坏,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黑洞洞的。
但此时却有很多诺克萨斯士兵,搬运巨大的黑石,建着什么拱门一样的东西。
城门口,还设置了一座巨大的露天刑场,从观刑台往下望,下面刑场下人头攒头,约莫有一千来人被困缚四肢,跪在地上战栗颤抖。
每五个死囚之间,守着一位端着枪,神情肃穆的士兵。
此刻他们的目光看向观刑台上方的几位高级长官。
其中军衔最高的是一位少校,面色冷峻,腰间挎着一把没出鞘的剑,人站在那里如同一把锋利的剑一样。
这让许多佛朗哥的部下纷纷猜测,这个人是不是传说中,萨玛利战团的顶端势力,红刃客。
但尽管这位少校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可他竟然站在一个年轻上尉的跟前,挎着剑,左右护卫着。
这让萨玛利战团的军士们不禁好奇,什么人,能让红刃客的首领——德里克去护卫,要知道他以前是直接听命于上校卡佩的。
一时间,在高级军官中,最惹眼的成了那个被德里克护卫的少年军官,他穿着上尉军服,意气风发。
但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位年轻的上尉身边带着一个长着一双狐耳,披着黧黑轻裘的狐女,坐在他的身边。
“不让你来,你非要来。”
云扬坐在观刑台上,无奈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阿狸。
“你们真的要杀这么多人吗?”
她有些不忍心的看向下方跪着的死囚,士兵们手中的枪已经上膛,似乎预示着这些人一会的下场。
“他们都是帝国的敌人。”
他平静地接受着下方士兵对自己投来的崇敬目光,也接受那些死囚看向自己的憎恨,恐惧神色。
阿狸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唇色微白。
云扬以为,她想说放过那些人,毕竟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就发现,阿狸过于善良,不谙世事。
“那好吧。”
出乎他意料的,她却抱着自己的胳膊,努力不去看那些死囚,而是看向城门口正在建设的黑石门。
“那是什么?”
正当他想开口解说一下,一旁早就不耐烦的翁斯曼开口打断。
“云扬,这种场合你把自己女人带来很不好,”
尽管它升官了,可翁斯曼的心情还是很不好。
一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十几年,也就从中尉升到上尉,而云扬几乎是一夜之间,坐皮尔特沃夫飞艇一样蹿升,一下都跟它平级了。
哪怕是一向不在乎这些的翁斯曼,想到这些心中就有点不平衡。
云扬瞅了那只熊人一眼,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老是看自己不顺眼。
“怎么,大统领的儿媳想要跟着来,你敢拒绝还是我敢拒绝?”
他玩笑地说着,抚了抚阿狸的秀发。
“我的意思是,这种场合,不要让女人出现,太有碍观瞻了。”
翁斯曼一点不在乎云扬如今的身份,冷着一张熊脸,一边核对下面死囚的脸,一边责怪。
“女人,只是累赘。”
它最后说出这一句话,让阿狸的秀眉紧蹙,云扬也有些不快。
诺克萨斯,尽管实力为尊,但依然有男尊女卑的现象存在。
“怎么,你看不起我姑姑?”
他笑了笑,身后直挺挺站着,腰间挎着红刃的德里克顿时面色不善,瞪了一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翁斯曼。
“哼,上校,自然是不同的。”
“不清楚我姑姑是不是不同的,反正你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云扬搂着阿狸,哈哈大笑,周围几个非萨玛利战团的军官也在笑翁斯曼,让它的熊脸一红,阿狸也掩着嘴笑开了花。
翁斯曼没有反驳,毕竟它确实不敢,但那是因为卡佩的无上战功,和对帝国的忠诚奉献。
“不过,一个非军籍的瓦斯塔亚人,确实不该出现在这吧。”
一个萨玛利战团的高级军官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其他几个军官也轻轻点头。
“嗯?”
云扬眯着眼睛,发现不只是翁斯曼,其他人类军官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始终带着抹不去的轻蔑。
“和瓦斯塔亚人结为夫妻么,嘿!我看他就是被那只狐狸迷了心窍。”
另一个军官敬畏佛朗哥的权势,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偷偷睨着云扬,小声议论。
此话一出,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嘈杂。
“听说,就是他抓住了狂暴之心?我看不像吧,腰里揣把不带鞘的红剑,他以为他也是德里克少校一样的红刃客?”
“别说了,我听闻就是德里克少校抓住了狂暴之心,只不过被这个大统领的义子夺去了战功,不然肯定不止升到少校。”
“这些纨绔子弟,真是令人厌烦。”
德里克面带不悦,他的手已经按住了刀柄。
他决不允许有人敢这么侮辱自己的恩人。
可一双冷静地眼睛扫了他一眼,示意他放下握住刀柄的手。
云扬用双手托着头,静静地听着,好像他们说得都是真的一样。
阿狸也很不高兴,她也听不得有人污蔑自己丈夫的荣耀,想要为他辩解,却被他捂上嘴。
“没关系,听一会,我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会大费周章的让我来这了。”
几个高级军官不屑的话语在军官群中渐渐传开,随即是下面的士兵,他们也听到了。
士兵们看向云扬的目光从崇敬转变成了不屑,厌恶。
“我真是看错他了,之前还真以为狂暴之心是他抓住的,原来是这样。”
“他是统领的儿子,听说之前只是一个中士,一夜之间连升四级,我只能说,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