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所有将士脸上露出激昂之色,有的钦佩的望着自己,翁斯曼心中涌起一股多年未有过的欣喜。
那是曾经它发誓效忠诺克萨斯时,心底最真诚的自豪。
阿狸也乐开了花,因为她看到有一些士兵也在对着她做效忠礼,以示刚才的歉意。
云扬看到这几幕,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士兵不懂花花肠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己拳头大,位置高,说得话也有道理,他们都会很信服。
这就是诺克萨斯人。
见情绪被自己调动的差不多了,他最后开口。
“为了日后不期而遇的大战,为了建功立业,为了封妻荫子,随时准备好冲锋陷阵,献出你们的生命,那个时候我会是冲在最前面的,现在,重新呼唤我的名字。”
所有士兵,动作整齐划一,动作利索,面目激昂地对着他下拜。
“参见少将军!”
云扬笑了笑,这次没有再刁难他们,随手让他们起身,而后俯身看了一眼许多跪在地上,面上对云扬说词嗤之以鼻的死囚。
周围居民楼中还有虚掩的门窗,里面有人正好奇地观望着他们。
“我知道有很多人偷偷看着我们,我知道你们说帝国残忍好杀,弱肉强食。”
“我出来声明一下,的确如此,帝国不需要躺在地上睡大觉的弱者,我们的本土因为魔法之风的侵蚀,导致大片领土无法耕作。”
“我们勤劳,含辛茹苦的人民在那些土地上种不出可以吃的东西,养不了牲畜,所以,我们就是要掠夺,就是需要强者,用强者夺来的土地,和杀死的敌人,保护我们的人民。”
“所有听到我这些话的人,给我记住,诺克萨斯即将崛起!”
云扬的声音宛若雷霆,炸响在每一个诺克萨斯人,还有塔利亚人的心中。
“诺克萨斯,即将崛起。”
阿狸听着这句话,小声重复着。
“诺克萨斯,即将崛起!”
德里克大声呼号,所有士兵也跟着他一起呐喊,震得死囚们心惊胆颤,偷偷观望的居民心中也不可避免的升起了崇敬。
......
远处,某处可以眺望全城的塔楼上,一个寸发银丝,穿着军服的中年军官背着手,观望着行刑场上发生的一切,阴郁的面孔稍微缓和。
“你儿子很优秀,跟当年的你一样,也跟他那个舅舅一样。”
他身边一个同样穿着军服的女军官,抚着他的肩,柔声叹道。
佛朗哥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面色淡然。
“那肯定,毕竟有我这么优秀的老子,他这样也是可以预料的,阿达莉娅要是知道,应该也很高兴,他那个舅舅就算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他是在骗我。”
见他躲着自己,又提起阿达莉娅,卡佩的神色有些失落,随即指着行刑场中,正在对云扬参拜的两军将士,笑了一下。
“你儿子说得话很对,任何人,只要效忠帝国,都可以改变命运,德莱厄斯不说,翁斯曼不就是吗,当年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熊,非要抱着我的腿,说要加入诺克萨斯。”
佛朗哥轻轻点头:“诺克萨斯即将崛起。”
“诺克萨斯即将崛起。”卡佩隔着很远的距离,凝视着云扬,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消息放出去这么久了,他们如果没走远,应该还会回来破坏典礼,甚至可能劫走凯南,你肯定有准备,会是什么?”
“有个鸟,我现在就想把骗走我儿子心脏的恶魔找到,然后把它砍断切开剁碎。”
“......”
.....
“砰!”
城门口忽然奏响一声礼炮声,代表着诺克斯托拉修建完毕。
行刑场上,云扬看着基本都彻底臣服他的军士,微微点头。
“诺克斯托拉建立完毕,行刑开始。”
得到命令的士兵们立刻整理枪械,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第一批死囚。
每一个被枪口对准的死囚因为嘴被,身体被绑缚无法动弹,只能拼命而无用的蠕动。
云扬望着下面的死囚,他甚至看到了几个孩子,可心中依旧毫无感情波动。
刚才说得话,是为了鼓舞,收复军心,也是说给自己的。
自从来到了瓦罗兰,来到了诺克萨斯,他的思维性格也在慢慢转变。
诺克萨斯是残酷的,但这种残酷比起真正的血流漂杵战场,不足为道。
一颗子弹穿过头颅,一条生命就会粉碎,其背后的家庭也会粉碎。
但如果不杀,子弹穿透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头颅了。
“第一组,齐射!”
如同死神的低语一般,云扬发号了自己的命令。
“砰!”
“砰!”
接近两百多道枪声响彻云霄,二百名死囚太阳穴上流着鲜红的血液,无力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二百多枚魂屑悄无声息的漂浮在那些尸体的上面。
阿狸将头埋在他的后背,不敢看,也不想看。
“第二组,准备。”
冷酷无情的声音继续传来,剩下的死囚蠕动的更加剧烈,疯狂想要逃窜。
“齐射!”
“砰砰砰......”
二次命令下达,枪声再次传遍整座塔利亚,震慑着所有对诺克萨斯心存不轨之人。
又是二百条人命陨落冥界。
二百枚鲜活,涌动着生机的魂屑喷薄着恶魔力量,静悄悄地就在尸体上。
“回来。”
云扬右手指尖微勾,四百枚魂屑如潮水一般,朝他汇聚。
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旋涡将他包围,浓郁到极致的生机充斥着他每一寸血肉。
他轻轻捏拳,感觉自己现在身体内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
忽然,一张晶莹的皮卷缓缓浮现,出现在云扬身前。
他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就是当初那张跟拉默的心脏契约。
透明的皮卷被他一触摸,随即化为粉末。
一道无形的枷锁,似乎也解开了对他的某种束缚,让自己顿时感觉轻快了一些。
“你有心跳了!”
阿狸欣喜若狂,将狐耳紧贴着丈夫的后背,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不容易。”
云扬和蔼地摸了摸她的头,感受着自己久违的心跳,吐出一口浓重的浊气。
他闭上眼,再次下令。
“第三组,准备。”
正当他想下令开枪时,行刑场上忽然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真切。
士兵们有些慌忙,手中举着枪,向四周环视、
“嗯?”
德里克看到烟雾,立刻拔出血刃。
“果然来了。”
他抽刀,直接挡在云扬身前。
“那个女忍,又来了。”
“我知道。”
云扬随后用两根指头拨开德里克的红刃。
“别去,那个坏女人上次刺你的心脏!”
阿狸发现着烟雾是上一次跟阿卡丽交手时她释放的,顿时变得愤愤不平。
“没关系,上次只抓住了凯南,我有些遗憾。”
云扬露出可惜的神情。
德里克眉头微皱。
“这个烟雾不好处理,我已经无法开红刃,斩除烟雾了。”
“没关系,不用斩掉烟雾,我会出手。”
耳边听着底下的士兵们纷纷叫喊,台上的军官们也有些手足无措,云扬右手握住剑柄。
“我就站在你面前。”
一道滔天血芒,从他脚下开始,如同血月一般,切割开沿途所有建筑,地面。
躲在暗处的阿卡丽心中一惊,这道剑气比跟那个红刃客用出得几乎一样可怕了。
而且,血芒就直直冲她而来,好像长了眼睛一般,能清楚地发现她的位置。
“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血芒忽然由半月变成绞索状,身经百战的阿卡丽勉强避开着诡异的一击,但一只凝实的猩红巨手,却牢牢抓住了她。
阿卡丽难以置信,宝石红的瞳孔强烈收缩,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仅仅过去了几天,曾经那个被自己差点杀掉的家伙用了两招就抓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