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继续加码,道:“一月后便是春季大考,本公子会参加,轻轻松松拿个举人,到时我于大儒面前赋诗一首。将来这阳谷县仍是我白家的。到时,你有我白家做靠山,教坊司都是你的,再无后顾之忧,名利双收,何愁不能召回子弟,复兴杨家?”
白林这话就是给绿莺吃定心丸,给她规划好未来,简称画饼。
绿莺再次看向白林,眼中有了些异动,她忽然握住白林的手,急急问道:“公子此话当真?若出了意外,事情败露又该当如何?”
白林一笑,抚摸着她的小手,淡定说道:“没有意外!”
简简单单四个字。绿莺低头沉思。白林最懂女人,她们是感性动物,你只要表现得足够强势,足够的霸气侧漏,再给她们画个饼,畅想个美好未来,根本不用讲道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绿莺咬了咬嘴唇,沉声道:“一不做二不休,就依公子,望君莫负。”
白林心中大喜,诸事已定,只待猎物自投罗网。当即给了绿莺一个小瓷瓶,一张阅后即焚得小纸条,仔细交代了一番,核对好剧本。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步骤,睡服她!
第二日清晨。
白林起床更衣,一只玉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含情脉脉。
白林嘴角含笑,道:“怎么,绿莺姑娘还没够?”
绿莺立刻松开衣角,嘟嘴道:“够了,够了,白郎真是厉害,奴家快散架了,今日恐怕都下不了床呢。”
白林拍了怕她藏在被子里的翘臀,道:“等事情办好了,我再为你赋诗一首,让你扬名天下。”
“当真?”
“自然当真。”
。。。
回白府的路上,武夫和丫头围着白林问这问那,旁敲侧击的打听昨晚的战斗。白林心中吐槽,两个没见识的家伙,想当初,我曾在桥下,以一敌二,唉,算了,与你们这些鸡雏华山论剑,丢份儿。
白府。
“好你个白林,要啥姑娘没有,你偏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给老娘丢人。”柳氏柳眉倒竖,手里的戒尺有些颤抖,围着饭桌,追了好几圈。
“娘,娘你听我解释,我这是公干,为白家献身。”白林边跑边解释,心里却暗想,幸亏夺舍时卡住了,不然娶了这婆娘,还不得早死早超生?
柳氏气喘吁吁,叉腰怒道:“你还敢狡辩,什么公干,非要去鬼混?”
顾顺清赶紧帮忙解释,言称小少爷确实是公干。于是乎,跑的人变成了顾顺清,且围追堵截的人又多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管家,那真是饿狼进院子,鸡飞狗跳。
没过多久,一个下人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报告:“夫人,县衙李捕头一早查封了咱家东街的一个米铺,说有多人联名举报,咱们家商铺的斤两不对,涉嫌弄虚作假,掌柜的让您拿个主意。”
柳氏扔了戒尺,骂道:“这个老东西,是不想给我白家活路啊。”
顾顺清嚷嚷道:“夫人莫急,我带人去平了那帮狗崽子。”
白林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喊道:“回来!”
顾顺清脚步顿住。几人看向白林,似是在等他的下文。
白林淡然说道:“自古商不与官斗,他若要,给他便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天若让其亡,必使其疯狂。”
柳氏叹道:“辛辛苦苦经营的铺子,就这么给他了?”
白林嗤笑一声,道:“不只要让给他,我还要送给他。连同咱们家那几个给官府打造兵器的铺子,还有库存的兵器,一起低价送给那老匹夫,就怕他胃口不够大。”
柳氏叹息,她自知斗不过官府,没落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三日后。
路人甲:“听说了吗?白家的铁匠铺子和库存都被刘家低价收了,上千件长矛,朴刀,白花花的银子啊。”
路人乙:“这下,刘家可是发达了。”
路人丙:“关心这个干啥,这年头越来越动荡,隔壁清水县已经有人揭竿而起,烧了官府,落了草了,咱们自己能活到哪天都还不自知。”
路人丁:“就是,不如咱们趁着还安稳,去教坊司耍耍,今晚,可有重头戏,绿莺花魁开宴打茶围。”
路人?:“走走走,一起去。”
教坊司,月上柳梢头。
就听有人喊道:“刘公子,刘公子来了!”
刘牧抱拳,环视众人,道:“刘某来碗了,今日的花销还是我刘某人出,各位只管赏花品酒。”
众人欢呼,大喊要绿莺出场。
老妈妈赶紧上前,笑着说道:“绿莺姑娘知道今日刘公子光临,要特意梳妆打扮一番。”
角落里,几位眼生的客人开始议论,这刘公子是何许人,为何绿莺要另眼相待?没过多久,他们便知道了那刘公子的来历。
这几位客人自然是被特意请来的,青州府尹王大人的少公子,通判张大人的小舅子,司狱赵大人的亲侄儿等等,都是青州良家后援会的骨干。
请得动他们的自然是绿莺,也不是请,就是透露个消息出来,白林派人去散播,一传十,十传百,这些纨绔想不知道都难。
陪酒的自然是白林,大论一番诗词文章,这些人明显对白林的印象异常的好。尤其是得知《过阳谷-送绿莺姑娘》出自白林之手,几位纨绔顿时如找到了知己,他们早就从父亲那里得知,儒家书院的大儒们正在寻找那首青楼诗的作者。只要把消息带回去,便是大功一件。
至于花魁,这些省城公子哥见得多了,相比花魁,细皮嫩肉,俊逸无双的白家小公子更讨他们欢心。
打茶围过半,绿莺瞄了一眼白林,白林顺势给了绿莺一个ok的手势,绿莺看不懂,但猜测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果然,桃子高声道:“我家绿莺姑娘,有请刘牧公子到暖阁一叙。”
刘牧再次抱拳环视众人,随后背着手,神采奕奕地随着桃子姑娘去了暖阁。
暖阁内。
绿莺穿的极少,翩然起舞间,用脚尖将一杯杯烈酒送到刘牧嘴前。
“绝技,美人绝技,舞的好,再来。”
酒过三巡,刘牧已经渐入佳境,于是,绿莺不失时机地拿出了那首白林修改过的《都灵江畔》,与之品评,言称得此诗作皆属偶然,愿赠予刘公子。
刘牧虽是纨绔,但也是个读书人,自然不免在美人面前卖弄一番。
绿莺见时机成熟,便娇嗔道:“刘公子,你看我这墙壁,都是过往客人留下的,都是真迹,却唯独少了公子你的真迹,可否为奴家补上一笔?”
于是刘牧顺理成章,大笔一挥,写下:
心望江宁不自知,
飘蓬江海漫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
敢筑金屋锁十七。
写完,刘牧砰的一声,醉倒在暖席上,呼呼大睡,殊不知,大祸就要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