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合适了?我们是一见钟情,定情信物我都收了。那王金莲我是非娶不可。”白林态度坚决,一定要逼迫母亲说出实情。但其实,这也是他心中所想,与金莲分别了不过个把时辰,他已经有些想念。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白林感觉踏实,尤其是那又白又粗的大腿。他本来已经计划好了,日后,娶了金莲看家护院,自己再鼓捣点小产业,与她安稳度日,没事玩玩蚂蚁,逍遥一世。
“你这死孩子,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柳氏彻底急了。
白林也不服软,直接说道:“行,我这就剃度出家,实在不行,我下去找我爹。”
“你爹还没死!”柳氏吼了一句,突然感觉不对,别过头,出声抽泣。
“所以...白晚舟不是我爹,你和王博真有一腿,啊不,有密切关系,对不对?”白林追问,此时不弄清楚,恐怕一生都会纠结。
良久,柳氏终于停止抽泣,拉着白林的手说道:“林儿,你确实不是白晚舟的儿子。你是...唉!”
柳氏一声哀叹,缓缓道:“左右你已经成人,我便告诉你实情。那一年......”柳氏带着悲伤回忆着一切。
原来,当年王博真征战时,曾与前太子的一个丫鬟有染,丫鬟怀了孕,龙牙谷地国战后,太子遇刺,王博真重伤,于是便将丫鬟托付给了当时任参军的白晚舟。白晚舟在洞房花烛夜战死床榻,柳氏便成了接盘侠,照顾那个丫鬟。几个月后,丫鬟遭遇难产,孩子保住了,然而那个丫鬟却与世长辞。
“所以你不是我亲娘?白晚舟也不是我爹?我爹是王博真?”果然不出所料,虽然过程复杂,但结果是一样的。白林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叫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就是事故了。
柳氏沉默许久,似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良久,她道:“你的确是王博真的私生子,一直寄养在我白家。我也不是你娘,你娘叫左小琴,是个漂亮贤惠的女子,比我温柔,比我会疼人......”
“不,娘,你就是我娘,我只有你一个娘亲。”白林急急说道,他有些怕这个娘亲就此疏远他,斯人已逝,不如把握眼前。
柳氏伸出手,将他的头搂入怀中,哭泣道:“好孩子,娘也只有你一个,以后娘只对你一个人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白林嗯了一声,道:“至于王博真这个爹,我是不会认的,大不了我跟娘姓柳。”心中却道,除非给个县令当当,外加金莲,啊对,还有金莲,她肯定很伤心。
想到金莲,白林又像漏气的气球,定情信物都收了,就差一日了,结果狗血剧情来了。先有娘子变娘亲,后有娘子变妹妹,怎一个惨字了得?
“对,这些年他从未主动来看过你,这次你遭难,也不见那老东西的身影,不能便宜了他。”柳新月显得很气愤,似是有很多怒火要宣泄,只是看了眼儿子,情绪又逐渐缓和下来。
又聊了许久后,娘俩终于打开了心结,亲密更胜从前。
柳新月本就三十出头,洞房花烛夜,未经人事便成了寡妇,本身并不老,此刻打开心结,回归了本性,恢复了活力。
“所以,你不能娶王金莲,不可行不伦之事。”柳新月哀求道,眼神恳切。
白林点了点头,他确实不能那么做,但心里又有些眷恋,内心纠结不已,不停地搓弄着匕首,想着要怎么还回去。
恰此时,忽听斥候来报,言说阳谷县已经安全,只是满地狼藉,人去楼空,十不存一。
白林呵了一声,挥手道:“进城!”众人旋即进入阳谷县城,走入破烂不堪的街道。
如斥候所说,整个街道一片狼藉,房屋被烧毁坍塌,即使完整,也几乎没人居住,人几乎都走光了,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以及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年轻人,人数很少。此刻,他们或立于街头,或藏于窗后,偷偷向外张望。
看来阳谷县的地图要推倒重来了,白林心里暗暗琢磨着未来的规划,但眼前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建造防御攻势,以防叛军反扑。
朝廷大军应该已经与叛军遭遇,一个月内,恐怕不会再次祸及阳谷县,白林心安了些。
回青州府的路上,晋王与之前那一千多人的边防营汇合,在一片树林边扎营修整,暂时依旧有王半春节制。
王半春与李青山,赵颌私下商议,毕竟这对于几个废柴公子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王半春道:“晋王虽不得势,但也正是我三人的天赐良机,你们觉得如何?”
李青山:“晋王殿下有当年那位的风骨,临危不乱,气定神闲。我觉得可以。”
王半春点头,看向赵颌,赵颌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他道:“既然两位兄长愿意辅佐晋王,兄弟自然不能落下。”
王半春再次开口:“殿下师从大儒,修浩然正气,肯于兵士同甘共苦,将来也必定是个爱民如子的明君。即便不成事,我等也不白活一世,算是给读书人一个交代。”
三人同时点头,李青山忽然问道:“不知白林兄意下如何?”
王半春笑了笑,说道:“离开时,白兄与殿下密谈了一刻钟。”说完,他朝其他两人挑了挑眉,李青山和赵颌顿时恍然。
赵颌道:“就算他不是晋王殿下的人,但他做的事和那些诗词必然被广为传颂,他撇不清关系的。”
三人哈哈大笑,商议完毕,便直接来到临时营帐。
正在看书的晋王见三人一起进帐,略有些诧异,问道:“三位兄长找我有事?”
王半春赶紧躬身,说道:“兄长,我们可不敢当,殿下莫要折煞我等。”
晋王笑了笑,说道:“此间是江湖,便按江湖的规矩来,我称呼三位兄长并无不妥。”
顿了顿,他又道:“即便是在朝堂,我这王爷的头衔也只是个摆设,无权,无人也无势,没人会真正在乎的,你们也不必过于拘束。”
王半春再次躬身道:“殿下莫要如此想。昔年,大皖元武帝也是庶出,无权无势,却成为诸国闻风丧胆的一代明君。”
引经据典,有理有据,晋王思忖片刻,道:“莫非,你们是想要辅佐本王?”
三人齐齐跪地,齐道:“只要殿下不弃,我等愿为殿下效力,为殿下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