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问:“这话有什么不对?锦衣卫送外卖解决民生问题,咱是知道的。”
“陛下。现在百姓只知皇城有镇抚使大人,却不知还有陛下,锦衣卫几乎成为了镇抚使大人的私兵,加上大人府内还有私兵,其权势过盛,臣斗胆恳请陛下圣裁。”
王惠迪戴的帽子越来越大。
易风也没想过他今晚会突然来上一刀。
朱标愠怒道:“王大人言过其实了吧?太傅府内的私兵是为了护卫长公主殿下,至于锦衣卫,本来就是善举,也是陛下首肯,你怎可诬陷太傅!”
“臣句句属实,还请陛下圣裁。”
王惠迪低着头分辩。
杨志胜迅速出列:“陛下,锦衣卫名声太盛此乃事实,其中不乏趾高气昂之辈,目下就有一人醉酒闹事,被缉拿在刑狱大牢,而锦衣卫身负皇命协调治安,却知法不办,恳请陛下定夺。”
太子请客吃饭的宴席,一下变成了鸿门宴。
朱荣惴惴不安又无法开口,只能干着急。
易风却还稳坐着没有半点回应。
瞧着台下的两位刑部官员,朱元璋看向了李善长,“百室,你觉得呢?”
李善长暗暗看了易风一眼,“刑部所言……不无道理。”
瞧他这样说,哗啦一声又有诸多官员出列,“恳请陛下圣裁!”
朱标气得险些厥过去。
今晚他为老师接风洗尘,这帮官员竟然联合起来弹劾老师!
可惜,朱元璋在场,他也只能干瞪眼。
易风扫过群臣,对朱元璋道:“陛下,臣远在辽东失察失职,难当镇抚使之职,不如陛下在在场的大人们中间选一位贤明的镇抚使,代行臣的职务,另外臣的府兵也可以撤去,皇城长治久安,公主殿下很安全。”
滴滴滴——
【您有重要私信】
朱元璋:你小子生气了?
管理员易风:大臣们对臣的工作群很有意见,以前还能借助职务捞一些油水,但现在陛下时刻监察他们的动向,他们怎么能不对臣心生怨恨。这次被抓到机会,臣无话可说。
朱元璋:咱知道锦衣卫干得不错,百姓心满意足,正是加强了皇权统治,如果换一位镇抚使,你觉得他们能把握得住?
管理员易风:臣离开时,忘记嘱咐毛骧搞清楚主次做宣传,确实失职了。
朱元璋:你个小王八蛋,又想撂挑子!咱告诉你,这镇抚使换不了人!待会你配合咱演一出戏,不然太子下不了台。
管理员易风:臣遵旨。
俩人暗戳戳的聊天,但群臣哪里知道,低着头惴惴不安。
他们有些后悔了。
易风毕竟是大红人,还是太子信重。
眼下群臣联合起来谏言,几乎等同逼宫!
众人越想越怕,后背渐渐起了一层白毛汗。
思量间就听朱元璋开口:“你们都回去坐吧。”
群臣赶忙退回席间。
“易风!”
“臣在。”
易风出列,朱荣紧张的眼睛都红了。
朱标也差不多表情,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朱元璋怒道:“易风,群臣所奏你都听到了!”
“臣有罪。”
“你不查不明,咱要你马上把锦衣卫从刑狱带回去,你要亲自审讯,及时回复,给群臣一个说法。你的府兵也要撤掉,另外你身为镇抚使有渎职的罪过,就罚你交罚金十万两!”
“啊?”
易风愣住了,前面倒算了。
但罚金十万,把他卖了也没那么多!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看到你就烦!”
“臣,领旨。”
易风悻悻地告退,朱荣赶忙跟上。
目送俩人离开,群臣面面相觑。
这就结了?
陛下压根没有撸掉易风的镇抚使职务!
朱标暗暗松了口气。
他父皇的性格虽然古怪了一些,好歹能分得清忠奸善恶。
如果真废了易风的镇抚使,等同断他一臂。
“咱也该走了,你们慢慢聚,好好聚……”
朱元璋斜了王惠迪一眼,皮笑肉不笑的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王惠闻言迪险些当场昏过去,更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有预感,接下来怕是要倒霉了。
朱标送走朱元璋想要发作,常红玉赶忙示意不要冲动。
在场的未来都是他的臣子,不能为易风一人得罪这么多官员。
如果真训斥群臣,陛下也会很失望。
朱标思量再三,终究强行按住怒火,强打起笑容继续宴会。
马车离开皇宫。
朱荣气得恨不得咬碎了银牙,“那帮混蛋!平日里一个个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会联手捅刀子!”
易风也很头疼,他头疼的是上哪搞十万两。
还是先去刑狱把人捞出来,问问怎么回事吧。
马车到了刑狱大门前。
瞧易风下车,守官赶忙相迎。
一路到了刑狱深处,就看到一名酷吏正在拷问锦衣卫,用滚烫的烙铁压上他的胸口,惨叫不断。
“你招不招!”
“老子没干过……招什么招……”
“看你的嘴有多硬!”
酷吏拿了一把刀,对着他的大腿就捅!
唰!
一只手捏住了酷吏的腕子,疼得他惨叫倒地,骨头险些粉碎。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刑狱闹事!”
“我是你老子。”
易风一脚将他踹出去,后者撞翻火盆,被烙铁砸在脸上,扭的像是一条活蛆。
附近的刑狱人员见状大气都不敢喘。
“大人,您终于来了!”
那锦衣卫刚才还很硬气,瞧见易风顿时哭的像个孩子。
“大人,我什么都没干,他们诬陷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抓了进来!您要为小人做主啊!”
“别哭了。”
易风随手为他擦了眼泪,斜睨附近的官员,“我的下属犯了什么罪?”
有刑审官回话:“此人叫张童,醉酒闹事闯入民宅,企图奸污良家,正被我司拿个正着,但他拒不招供。”
易风问张童:“你来说。”
张童悲怆道:“那天我去送订单,有女子给了我一碗水,我喝下之后就不省人事,醒来就看到了刑部的人,那女子状告我对她图谋不轨,但我真不知道!”
易风明白了。
这是有人不甘寂寞,要挑事啊。
易风让开了路,见众人不动,便冷道:“瞎了眼?还不放人!”
“是,大人!”
众人回神,赶忙解开镣铐。
张童脱力加失血过多险些摔倒,易风一把扶住,指着还在地上挣扎的酷吏:“你来,驮他回镇抚司。”
后者忍着疼颤巍巍地爬起来,背上了张童。
余者低着头不敢说话,纷纷避让。
易风出门前留了一句话:“告诉王惠迪,我的人头就在脖子上,他随时都可以来取。”
一番话惊得那官员骇然跪倒,汗如雨下。
镇抚使易大人向来淡薄名利,为人温和,更极少动怒。
接下来刑部怕是要变天了!
离开刑狱大牢,易风并没有坐车,而是让车夫送朱荣先回府。
今晚他会很忙。
朱荣她能看出来,这一次易哥哥是动了真火。
刑部能把一向温和的他激怒,也算有本事,只是怕他们承受不住镇抚使暴怒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