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谷清寒酒足饭饱,将伙计招来。
“哎,客官您吩咐。”来福客栈上下也就三子一个伙计,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少年英雄会该去哪儿报名?”谷清寒问道。
不等三子作答,一旁的客人来了兴趣,他将三子支走,拍拍胸脯道:“我来答,三子你尽管去忙别的。”
见有人代劳,三子当然乐意:“客官您放心,他可是老杭州了!”
“这位大侠,敢问你是哪个门派的?”还不等谷清寒发问,倒是这人先开口。
“小门小派,也就本地人知道。这不派我俩来,给宗门拉几个人。”谷清寒眨了眨眼道。
“我说嘛!哪家大门派的弟子会来这种小破客栈。”那人瘪了瘪嘴道。
“嘿!怎么说话的?”与他同桌之人,推推他。
那人倒也逗,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你瞧瞧我这张嘴,这二两猫尿下肚,我就糊涂了。大侠别在意,别在意。”
一旁的钟灵玉挤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别看我们宗门不咋地,我这师兄可是练武奇才。假以时日肯定能名震江湖。”
“这话有理!”那人猛地一拍手,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羞得他连忙摆摆手。
“我看二位仪表堂堂,气度非凡,今后肯定是一方大侠,准能振兴宗门!”
一番吹捧还把钟灵玉带上,谷清寒哑然失笑。
根据这热心肠的说法,所谓英雄会分为预选赛和正赛。
预选赛就在这两天进行,采用擂台赛制选拔三十二人进入正赛,而正赛自然是淘汰赛制。
照他说的,这预选赛的名额就是给他这种小门派弟子和江湖散人准备的。
守擂方只要连续击败五名挑战者,就能获得正赛名额。
“这擂台赛也是有窍门的!”那热心肠一脸神秘莫测:“千万别急着上场,要先观察。”
“就挑那种强弩之末,还要跟他打得难解难分,这样一来……”热心肠还在喋喋不休。
谷清寒耐心地听完,笑着道:“放心,我一定给咱来福客栈挣个正赛名额来!”
“行!你要是进正赛,到时候我肯定买票去现场支持!”那人猛地一拍桌,直拍得碗碟跳了起来,引来老板娘一顿臭骂。
这比赛场地,就在杭州城郊,二人前些日子在马背上,颠得双股肿胀,这会儿路途不远,自然还是走着去好。
悠悠春风,绵绵细雨,依依杨柳。
钟灵玉撑起油纸伞微微斜向谷清寒,二人倒也不心急。
丝雨片风,不能阻止擂台上的如火如荼。
只见擂台上的男子,手持一柄长剑,气喘吁吁地扫视台下众人。
人群中一名身姿矫健的大汉,背负一混铁棍,跳上擂台道:“我和你打!”
“铛!”一声锣响,场下主持之人宣布:“比武开始!”
“你这样的,也能算是少年?”守擂的男子小声嘀咕道。
“洒家今年刚二十五,怎么你要验验?”自称洒家的大汉答道,这二十五岁刚好踩着少年英雄会报名的上线。
大汉又将背上的长棍取下,只听砰的一声,擂台的青石板上,就被砸出几道裂缝。
再看那混铁棍,通体黝黑,还刻着数道花纹,这倒是方便抓取。
这一幕在人群中掀起阵阵波澜:
“这铁棍估摸着得有十来斤吧?砸到人身上不是要了性命?”
“这厮什么来头?长得这般凶神恶煞,还要来攻擂?”
“铛!”又是一声锣响。
“神力无敌姜恒滔,获胜!”
仅是一棍横扫,先前守擂之人便被撞飞了出去,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一旁云鹰卫的医师,赶忙上前查看。
这云鹰卫的医师无论是治脑袋还是急救,都是有说法的。
“无敌!无敌……”
台下不断有人欢呼,姜恒滔深吸一口气,高举手中混铁棍享受众人的追捧。
“怎么样?”钟灵玉戳了戳谷清寒,问道:“这大汉可有几分实力?”
“这样的对手倒还像样!”谷清寒拍拍腰间长剑,心中的战意涌了上来。
钟灵玉笑道:“别急啊,你得先去报名。”
二人来到报名处,几名云鹰卫的捕快正在忙前忙后。
谷清寒上前道:“劳烦诸位,怎么报名?”
“这儿!”当中有一捕快,懒懒地倚在桌上,打了个哈欠。
负责登记的捕快,头都没抬,问道:“姓名,年龄,门派出身,擅长什么兵器?”
“武当谷清寒,十八,通剑术。”谷清寒一一作答。
“嗯,谷清寒,十八。”那捕快老老实实的写在名册上:“武当?”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望向谷清寒,一脸激动问道:“当真是武当弟子?可有什么信物?”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围观:
“哪?武当弟子在哪?”
“武当都来了?”
……
谷清寒抿了抿嘴,掩饰了一下心中的尴尬:“长剑在手,何须信物,这武当弟子的身份,岂是他人可乱报的?”
这是走得急了些,也没想着问师傅要信物,唯一能证明他俩身份的路引,还放在客栈。
顿时众人嗤笑道:“切,你是武当弟子,我还是华山弟子。没信物还说个球?”
一众人笑着离开,还不忘对他指指点点,只留谷清寒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没信物……”登记的捕快一时间也拿不准:“本来凭借武当弟子的身份,阁下可直接入正赛。既然无法自证,还是得从擂台赛打起。”
“无妨!”谷清寒摆摆手,这打擂台热热身,倒正合他心意。
“且慢!”只见一黑衣武者,从谷清寒身后走出,拍出一块鎏金的令牌在那捕快面前。
还不等谷清寒看清,只见捕快瞬间直起身,收起先前那副懒怠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将令牌递还给黑衣武者:“不……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他是武当弟子,我替他作保!”只见这黑衣冷冷说道。
“阁下又是谁?怎替我作保?”谷清寒问道。
看那捕快的反应,谷清寒也知此人或是其背后之人,位高权重。
这黑衣武者对着谷清寒行了一礼,道:“今夜金玉满堂,我家大人有请。”
言罢便是转身离开。
“要我跟上去看看吗?”钟灵玉问道。
谷清寒摇摇头:“人家过来替我作保,又何必为难一个传信之人?”
“不过,我发现灵玉你最近,是不是当下人当上瘾了?”
“能服侍在公子身侧,自然是灵玉的荣幸!”钟灵玉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少来!”谷清寒笑着就要去拍他的头:“今晚陪本公子去金玉满堂走一遭!”
“那个……两位?”只见那登记的捕快,怯生生的问道,全无之前那份爱答不理的模样。
看着他二人打闹停下来,这才敢插话道:“这是谷公子的令牌,不知这位公子需不需要报名?”
谷清寒接过这块木制的令牌,只见一面阴刻着翱翔的雄鹰,另一面却是空着一块。
“这面是等正赛开赛那天,当场抽签,当场画上编号的。”见谷清寒盯着这木牌,捕快赶忙提醒道。
“行!”谷清寒将木牌收好,扭头问向钟灵玉:“你想参加吗?”
“我就算参加,最后也会败在师兄的剑下吧!”钟灵玉摇摇头道:“还是算了!”
“可惜,没能和那神力无敌交上手,实在是可惜啊……”谷清寒的声音渐渐远去。
“呼——”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那登记的捕快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凳子上,双眼失神。
“喂!还给不给报名啊?”又有人前来报名,连叫了他数声都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