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云号”凭借超空间引擎而凭空出现时,东方湖正在如厕。像经常发生的那样,这位人族修士感到一阵反胃。他拿起便桶,对着它猛然呕吐起来。
吐完后,他放下了便桶,用白色的长袖擦拭了流淌出泪水的眼睛。
“这该死的韩立,仗着有长老给他撑腰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他大声骂道,“跃迁前居然不提醒我们?”他手底下的几个后辈更加尖酸地呼应着。
这时候,传令小斯突然从门口出现。
“我们回到正常的太空了。”年轻的士兵尖叫道,又冲向下一间舱室。他身后的人或是嘲弄,或是咒骂:“一堆废话!”“谢谢消息!”“告诉领航的长老——他们兴许还不知道呢!”
东方湖一声叹息,烦恼地挠起鼻子,担忧起自己的烦心事儿来。身为一名筑基初级长老,他应该为刚刚筑基的新人们树立个好榜样。
他是低级长老,足以正儿八经地肩负起这些责任。可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久了,早就觉悟到,他永远不应该指望哪个比他高两级以上的长老给予他什么。
金丹长老能坐上那些位子,要么是老早就双手沾满鲜血,要么是新近砸下一大笔天才地宝。
他又一次叹息,把便桶放回墙上的凹槽内,固定好后盖上盖子,依旧不能阻挡臭气。在太空中待了十六天后,“凌云号”里弥漫着屎尿、**的食物和陈腐躯体的臭味。
这本是一艘货船,因为历练新人的关系,被临时挪做运人用,上面将这事美其名曰历练。又不是春游,要那么好干嘛。
东方湖拿起一盏提灯,摇晃几下,唤醒提灯里的发光虫。发光虫受惊后耀出银白色的光芒。他晓得,有些山门用法宝照亮他们的飞船,但那玩意太贵了,消耗的灵气也比较多。发光虫耗费的灵气更少,即便它们只能间歇地发光。
东方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趁着光亮还持续时,查看了自己的法宝。他总是把手头的四把飞剑充好灵气,时刻准备使用;等着陆行动开始后,一对飞剑会挂在他的身后,另一把短剑插在皮靴里,还有一把放在自己的收纳袋中,留作被用。
身经百战的他深知,那些妖兽可不会因为他折了武器而放过他
他擦拭飞剑的时候,揣想新星系会是什么样子。他祈求这个新星系里有一颗有着些许灵气的的行星。
等到飞船回到最近的人盟控制的行星时“凌云号”里的灵气可能会耗完。那是“星辰开拓历练”要冒的一个风险。当然这不算最大的风险,小型的黄色恒星通常都会驭御着一两颗散发着灵气的星球,可总归还是有风险。
他情愿自己没有思索此事,担忧犹如令人疼痛的毒牙,一旦咬入你的皮肉,就甩不走了。他从一摞被褥上起身,去看领航长老做得怎样。
和以往一样,项雨伯和他的侄子都在抱怨他们磨制望远镜的玻璃多么劣质。
“你俩应该停止埋怨”东方湖一边说,一边眯眼从门口向里面瞅“你俩至少看东西的时候有光照着。”
在长时间借助发光虫提灯看事物之后,他不得不先耐心地等待自己的眼睛适应观察舱内刺眼的阳光,才能进舱室。
项庄气恼得努起了袖子。项雨伯年纪更大,也更冷静。他把手放在侄子的胳膊上。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修仙之人切忌浮躁。东方长老就是个废物,阳寿都将尽了还是个筑基三级,你不一样,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走火入魔”
“随你怎么说”东方湖喜欢这位白鼻子的资深领航员。项雨伯不同于他的多数族人,举手投足间不像他们那么高傲,他并没有因为整个门派中只有他的家族密传领航术而自傲。
项庄突然愣住了,手舞足蹈了起来。“这儿有颗行星!”他呼喊道。
“让我瞧瞧”项雨伯克说道。项庄让开望远镜后的位置。两位领航员一颗颗瞧看那些明亮的恒星,寻找那些显示出星系盘,表明它们确实属于行星的星球。
“确实是行星”项雨伯最终说道,“但不适合我们居住——那些有条纹的黄色行星无一例外空气总有毒,这类事见得多了。”他见到项庄沮丧的表情,又说道:“也并非一无所得——假如我们沿着一条从那颗行星到它的恒星的直线去观察,我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另外的行星。”
虽说这是次历练,但这也是打着历练的旗号,利用门派里新晋修士为门派找一块新灵脉。因为这里是银河的外围,危险程度也不高,利用他们的剩余价值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
“试试那颗星球。”东方湖边说边指向一颗微红色的星球,它看上去比他目力所及的其他多数星球都更明亮。
项庄嘟哝了几句傲慢的话,说自己对本行当然比外行人了解得多,可项雨伯厉声呵斥道:“长老从太空见过的星球比你多多了,小子。你应该照长老的吩咐做事”项庄情绪低落地调转着望远镜,依命行事。
他的不悦随即烟消云散。“是一颗有绿色斑点的行星!”他大喊道。
项雨伯此前一直把望远镜对准天空的另一区块,听到此话,赶紧奔了过去。他推开侄子,调整望远镜的聚焦,久久地凝视放大后的图像。
“也许吧”项雨伯说道,项庄的脸庞随之亮堂起来,可是当项雨伯继续说后,项庄又变得垂头丧气。“我没看见任何像开阔水面的东西。如果我们没找到任何更有力的证据,我说我们还是试一下,再搜索一段时间。”
没有水也就意味着既不能不能种灵谷,也不能种灵草。没有灵谷就只能靠吐纳灵气来增长修为,没有灵草连灵兽都养不壮,要在这种地方开新山门,除非拿刀架脖子上,否则没人来。
当然,这样的领地用来关押犯人倒是个极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