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伊寻羽就可以放心了。

“……把卷轴收起来吧，我有更好的办法。”伊寻羽想了想说道，如果只是一小股终结的气息的话。

“哦？看来我是过关了？有意思。”波纹奇怪的看了一眼伊寻羽，想明白后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竟然被考验了……

伊寻羽的常芳领距离这边其实不是特别远，如果自己不管任由那股末日吐息扩散的话，不管嘉莉斯出不出手常芳领肯定是保不住了的，因为那东西的扩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显然是伊寻羽不想看到的，如果自己当时不顾伊寻羽的想法回答出类似拿完旧神的残骸就跑之类不负责的话，恐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即使身为传奇，波纹也没有任何看不起伊寻羽的想法，且不说其身后的魔神使徒伊莲娜，光是想想伊寻羽所做过的事就足以让波纹对伊寻羽重视起来了。

更何况，波纹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看不起，我高人一等的想法。

事实上，伊寻羽确实在测试波纹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深交，而得到的答案则让她很满意。

看来姐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伊寻羽在心里想道。

“距离这些泡泡消失还有五分钟，但我觉得其实你有能力直接将它们破开吧？毕竟同源。”

最终伊寻羽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看了一眼那颜色已经变得有些透明的泡泡问道。

“能啊，要现在破开吗？”波纹问道。

“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再破开吧，那样最省事。”伊寻羽维持着真视之眼看着那泡泡，轻声说道。

三分钟时间在一片安静中一晃而过、

波纹活动了一下身体，手上出现了一团清澈的水团按向彩色泡泡，悄无声息间，那些泡泡就开始了破碎，消失。

等到那些气泡全部消失，一道灰色的光圈开始向四周扫过，一开始还很慢，但每到下一刻速度都会快一点，而在灰圈之中原本还能被留存下些许颜色的物体颜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淡了。

终末的气息在一点点恢复和变强，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三十秒就会彻底成型并入侵到现实世界。

伊寻羽看了一眼手中依旧拿着空间放逐卷轴的波纹，向前一步切换到了安妮模式。

无风飘扬的黑紫色头发，暗红色的流淌着血泪的双眼，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扭曲绝望的黑色花纹，燃烧的血焰，黑色的连衣裙。

一个根本谈不上什么美丽的，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深切绝望之感的人赤脚站在大地上，迎着面前的灰色浪潮伸出来右手。

哪怕是半神也唯恐避之不及的终焉就那么静止了下来，然后像是雾气一般向伊寻羽的手中聚集。

最终，画面又恢复了正常，但一切的焦点却又聚集在了伊寻羽手中那一缕不断飘荡的灰色雾气。

仿佛那就是世界的中心一般。

握紧拳头将终结的气息收入体内，伊寻羽回到了正常模式。

一边拍打着身上不知何时落上去的灰尘，一边看向波纹：“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收取你要的素材啊！”

“啊？哦哦。”

波纹如梦方醒一般，一边应和着一边跑向海怪那巨大的身体。

正在给自己身上刷清洁术的伊寻羽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波纹上前，切开海怪那巨大的身体然后钻入其中，翻翻找找的最后举着一团白色的流淌着淡黄色粘稠液体的组织出来。

“只剩下这点了吗？”伊寻羽看着那个疑似大脑和肌肉集合体的部分，装作没看到那钻进钻出的白色蠕虫问道。

“是啊，只剩下这些了，不过即使是只找到了这些我也很满意了，这可是精灵纪元湮时代上位旧神的身体组织，对我来说价值极大。”波纹捧着那团西瓜大的不明物体说道。

“精灵纪元？”伊寻羽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自己对于时间的估算有了一点错误。

“走吧，这里要消失了。”波纹没有继续解释，他们得在这个世界消失之前离开，不然就会随着这个世界的消失掉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嗯。”

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提食人魔的躯体的问题。这很正常，两个聪明人的交流不需要过多废话，那个食人魔以自己的终结为代价使出了末日吐息，其身体早在第一时间变成了存在，但毫无意义的状态。

也就是说那东西虽然看着挺完整的，一阵风吹过也不会变成灰，但里面一切的物质都死了，即使拿到手里也毫无价值。

唯一的价值似乎就是作为雕塑摆放在哪里，前提是地方足够大，然后还得仔细保养。

还得保护好，不然戳一下就是一个坑。

所以这玩意谁是爱要谁要吧。

经过几次跳跃，伊寻羽和波纹终于来到了现实世界的主空间之中。

转身看着那彩色玻璃一点点的消失，一个清澈见底的湖又出现在两人的眼中。

“现实侵蚀，谁又能想到这湖水是一场梦所变化而来呢？”

伊寻羽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湖水有些感慨，这个史莱姆湖正是自己所进入第二世界，潜意识妄想态所呈现的那个湖。

因为不明原因，第二世界的湖和现实世界发生了替换，于是原本代表现实的绿色浑浊湖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代表虚假的纯净水变成了现实。

世界被替换的范围远不止一个湖水，周围的土地其实也被替换了，不过因为差别不大看不出来而已。

“现实和虚幻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太大区别，这点对于旧神那种可以随意穿梭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的存在来说更是如此。”波纹同样看着那湖水，接话说道。

“好了，溪泽在催了，我得先一步回去了。”波纹闭眼翻看了一下天网资料，面色一变就要离开。

“等等！”伊寻羽出声叫住了波纹。

“我知道，关于你那个变身的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以我波纹的名义保证！”波纹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则早已看不见踪影。

“看样子以后有必要和那位溪泽小姐打好关系了，真是有趣。”伊寻羽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轻笑道。

这或许是一个很有趣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