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从城门处又走出来几个人。
杨玉香一指他们说到,“阿姐快看,那不是蓝尚书他们那几个道士吗?”
杨翠英顺着杨玉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那几个人。
可再一细看。
她发现那几人全都捂着屁股,而且他们一边走,一边有大片鲜血滴落。
杨翠英掩嘴轻笑道,“他们这是被杖责了吧!”
“好惨,屁股恐怕都被打烂了。”
“没有两三个月的休养,估计下不了地。”
正说着,杨玉香看到四个人抬着一个担架,而担架上的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显然是没承受住杖责,一命呜呼。
杨翠英眼疾手快的把杨玉香拉到一旁,连声说,“你这丫头,离远点。”
“晦气!”
杨玉香讷讷的点点小脑袋。
杨翠英瞳孔中,异彩连连,“看来陛下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居然把他最器重的几名道士,方士统统打出宫外。”
“相信大明的天下,日后会越来越好,我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杨玉香重重的一点头,“嗯!”
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出宫的众人淹没在了人海中。
御用的戏园里,朱厚熜百无聊赖的看着戏曲。
戏台上的花旦什么的打扮虽然精美,但他丝毫提不起兴致来。
还不如摆放在一旁的点心,更有吸引力,他连吃不少桂花糕,鲜花饼什么的。
硬挨过去这半天,总算等到晚上。
有太监过来询问,“陛下,今晚想要翻牌哪位妃嫔?”
翻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不就是当皇帝最大的乐趣!
可惜朱厚熜满脑子都是先得长生,索性说,“今晚就算了,朕就在乾清宫就寝。”
“是!”那太监道了一声,便离开。
而朱厚熜径直前往乾清宫,有值殿太监提前点上火盆,焚上沉香。
“最重要的还是勤修不缀。”朱厚熜一边把毯子折叠成垫子,一边披上一身长袍。
准备好之后,便盘膝坐下。
可甫一坐下。
这两天的经历尽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立罪己诏,放宫女离开,杖责神棍骗子,遇陆西星。
每一件事上都是心口相应,说到做到。
也算是初步的达成知行合一。
真正的修行人,只有在知行合一的状态下,修为进展才是最为快速的。
若是总生反复之心,倾覆之心,就易生魔障,修行速度都会受阻,若是到了后期形神具妙的阶段。
一身修为都有可能会化为乌有,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心中无过错,杂念很快消失,朱厚熜也进入状态。
体内氤氲蒸腾,滚滚热流穿过他的四肢百骸。
也就在他凝神入静之时。
一只约莫两尺来长的黄鼠狼出现在紫禁城的城墙上。
瞪着一双绿油油的双瞳,它捏着下巴,人性化的说道,“嘉靖帝竟平稳度过此劫。”
“不应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大明的气数不跌反涨,这样下去,百年后可说不好。”
“黄爷我必须要早点下手,不光为了后金人,更为了我辽东众仙家的百年运数。”
话音刚落,这黄鼠狼从腰间的小包中取出一物,将其放在了屋檐上一个雕塑龙头的口中。
黄鼠狼一口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龙头上,口中念念有词,“封压!”
“运数,转!”
做完这些,黄鼠狼气喘吁吁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后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就在它刚离开不久。
整个紫禁城里,都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阴森森的!
而朱厚熜拥有修为护佑,反而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一特殊的变化。
他沉浸在氤氲的气流中,身心和畅。
如痴如醉!
一晚上过去,朱厚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一晚上的功夫,我的先天根本补回来许多。”
“再活八十年都不算事。”
然后,朱厚熜开始了朴实无华,枯燥乏味的皇帝生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是晚上修行,白天享受生活。
看上去平安无事。
那黄鼠狼所做的手脚还需要一点时间,才会完全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七天!
足足过去七天。
第七天晚上,朱厚熜才明显的感受到了不一样。
月光中泛着丝丝缕缕的红光。
端坐在二楼观赏天空的朱厚熜,微微皱眉,“我的心神十分不安宁!天色也有细微的变化。”
他一掐地支掌诀,也摸到一个小凶的卦象。
“大晚上的,显示小凶?”
他心下疑惑。
正在这时,他凭借着惊人的耳力,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啊——”
当下,朱厚熜脚下发力,速度奇快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过去。
经过这些天的持续积精累气,洗涤身心,他的丹基变得异常夯实。
短暂的时间里,就出现在事发地。
三个太监像是被魇住了,挥着刀胡乱的砍着。
已经有人被砍伤!
好在朱厚熜今时不同往日,迅速将这三个太监制服。
“皇上!”
张平金惶恐不安的说,他没想到这里发生的,会惊动圣上。
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你先带他们下去,该做治疗的治疗,其余的不要过问。”朱厚熜面色凝重的说。
“那他们三个之后该如何处置?”张平金看向被放倒的三个太监。
这一看不要紧,三个太监的脸上浮现出动物脸的虚影。
而且,异常的狰狞恐怖。
那动物脸虚影的嘴巴不断拉长,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细密,尖锐的牙齿。
一瞬间,张平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如同过了电。
寒气顺着他的脊背向上涌去,最后直冲天灵。
“吗呀!”
张平金惊呼一声。
“张公公,你怎么了?”一旁的小太监疑惑道。
张平金结结巴巴的说,“他,他,他的脸,变成了一张动物脸?”
刚说完,当他再看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没事吧?”那太监摸像张平金的额头。
“他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出现些幻觉。”朱厚熜轻拍张平金的后背。
“这样吧,他们三个人先绑着,明天上午的时候再说。”
挥退一众太监,朱厚熜开始打量四周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