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琐男子见自己被谁制止,就要转身骂那人,可他转过身,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口,三人便听猥琐男子极其痛苦的长啊一声,那猥琐男子凶残的盯着黑蓝色衣服的男子,破口大骂:“你他娘谁!”
黑蓝色衣服的男子锋眸冷道:“下次就不是断你手的小事了,还不滚。”
小事?
修双卿登时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那怎样才算大事?
猥琐男子瞪了他们一眼,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先走了。
修双卿抬手作揖,“多谢公子相助,我叫卿卿,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你不是已经心里有数了吗?”黑蓝色衣服的男子语气仍余淡淡的凉,说罢,他也不看修双卿,看向这儿的四周,“这里,只要你付出赌注,相对利益,你想做些什么,知道些什么,我都不管,但你要来此闹事,我可以杀了你。”
霍岐怔了一怔,怔愣的看向修双卿,先前在外面他还对修双卿友善的笑,现在就要杀了她,什么人?
修双卿仍然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看似不紧不慢,未被惊到。面具后,她轻轻笑道,“戚公子若想杀我,方才何必把那歹徒折去一只手帮我?”
戚月被修双卿这么称呼,说起来他在万皇楼是主人,修双卿得称呼他一声楼主。不过称作戚公子,倒也不吃惊,他回道:“我只是不想有其他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姜镜奕方才环顾了此地一会儿,这里面远比从外面看着还大,一共四层,但只能看到两层有人,另两层封闭。他便问:“敢问阁下,这里一楼二楼是赌场,三楼四楼是做什么的?”
戚月却转过身,看也不看他们,“我为何要回答你。”
姜镜奕道了句,“冒犯了。”
霍岐哼道:“大名鼎鼎的楼主便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他刚说完,只觉脖颈一凉,戚月不知何时已将一把剑鞘深蓝的剑半开横在他面前,快得让人连声音也听不到,只听他语气冷冷的说:“朝廷的人来这我污秽之地,既有事求我又何必掖藏。”
修双卿从面具后哈的笑了一声,语气较柔,不徐不疾道:“戚公子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了,便看在我在朝野地位上与我赌上两把,如何。”
虽说先前修双卿跟外面的摊贩赌过一把,但也许只是碰巧运气好些罢了,可如今她面对的是万皇楼的主人戚月,输了不知要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又怎敢轻易言胜。
霍岐为修双卿心急,但心中也算明白了几分世人皆道的红衣女相是个如何厉害法。
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姜镜奕,姜镜奕轻轻摇头,一副坚信修双卿的毅然决然,安抚他不必过早担忧。
没想到下一瞬戚月将剑收回,应道:“好。”
霍岐微微蹙眉,看了看修双卿。
戚月率先走开,踏上二楼,修双卿亦随着踏上二楼,只是霍岐与姜镜奕也要跟着她上去,却被两名下人持刀拦阻。修双卿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戚月,“在楼下等我,不要贸然行事。”
在苗疆霍岐刀法仅次于大哥,这两个守卫他若打下来自当不在话下,但只是不知这万皇楼到底还有没有其他机关,暗藏多少杀机,霍岐只能先在楼下等她。
他回头一看,只见姜镜奕已经坐到楼下一角的位置里,十分怡然自得,没有半点不适,霍岐浅笑道:“姜公子真是心大。”
姜镜奕只道:“不然如何。”
霍岐脸上笑意淡淡,随便拉过一个丫鬟,吩咐下去要了一壶茶一碟瓜子两盘糕点。
丫鬟只低眉道:“是。”
刚才霍岐拉住这丫鬟的时候,他感到丫鬟内力强大,他怔了怔,不想一个丫鬟内力便如此悬殊,更无需谈他们的楼主戚月了,霍岐想起方才自己没有动手真是明智之举。
但是……
霍岐回想起刚才戚月抽剑恐吓自己的时候,好像感觉哪里怪怪的……
而再度看向姜镜奕,姜镜奕双手支成三角停在下颚,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在思考什么,又好像在玩弄什么。
不禁问:“姜公子在想什么?”
姜镜奕笑着答道:“我在想,戚月能有几分胜算胜过卿卿。”
修双卿随戚月来到二楼,进入一个房间,见戚月先进去时,修双卿还有心中有些忐忑,动作微滞,因为她不明白这个房间里会有什么机关等着他。
戚月似乎看出修双卿心中所想,温和的道:“怎么?姑娘害怕了吗?”
修双卿重新迈开步子踏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这房间摆设极是朴雅,莲荷插花,轩窗帷幔,白玉黑陶,并且走进了这间房间,外面的杂音顿时感觉弱了许多。
窗前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纯黑的筛盅几颗洁白的骰子,戚月与修双卿各坐两端,修双卿先道:“外面皆传万皇楼的楼主戚月精通古今中外,我问的问题戚公子都能答出来吗?”
戚月低头弄着筛盅,语态慵散,“姑娘若不信,可先问我三个问题看看。”
修双卿见戚月这自信的模样,仿佛世间没有问题能难得到他,嘴角不禁扬起,“锦袍医怪的两个徒弟姓名。”
戚月微微抬首,缄默不言。
修双卿不想戚月连第一个问题也答不出来吗?
戚月随后道:“锦袍医怪明明有三个徒弟,两个男徒弟,一个女徒弟,大徒弟叫单尔锦,二徒弟叫淳缤,三徒弟叫异朗,也就是如今相传的人妖徒弟。”
另两个徒弟的名字修双卿听也没听过,修双卿下意识便问:“单尔锦是谁?”
戚月微微顿了一下,淡淡的道:“是西州原先的贵族,不过在十九年前就连同九族被城帝贬为庶民了。”说罢,他好像是好言劝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修双卿沉默片刻,好好想了想,问出第三个问题,“是不是和害死沧东贵族有关。”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修双卿感觉面具后的戚月不是很想回答,不过顷刻,他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