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谈情说爱会拉低人的智商,但古卿凰对这句话一直是不太服气的。她表示自己最近除了健忘一点幼稚一点外,再没有其他有失高智商人士身份的特殊表现。
对此,拥有充分立场的桑白阎尤等人表示呵呵。
至于少子璧么,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大概就算是古卿凰的心智突然重回三岁,他也会愉快地上去把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夸对方聪明。
每每被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秀到想要自戳双目时,廖双何都会想他同古卿凰联手,让古卿凰去接进少子璧,大概是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不过好在,比起野路子的苗洛水,“红袖”怎么看都是在他控制下的,无论是卖身契还是蛊毒,廖双何都着有对她的绝对控制权。
不过好在,这种绝对控制权,就只存在于廖双何自以为是的认知中。
但即便如此,身为卧底却自由如常的古卿凰还是对廖双何不满起来。至于个中缘由嘛……
“最近的事很棘手吗?”听到外面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古卿凰懒懒地在软榻上翻了个身,看着从外面披着暮色走向自己的少子璧,“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陪我用过一顿饭了。”
自从少子璧理顺自己的记忆后,两人几乎是立刻便恢复了在北仑城时的日常相处模式,只要没什么事就黏在一处,虽说现在少子璧晚上还是回驻机阁休息,但一日三餐从早到晚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扶桑居度过的。
可就是这几日,也不知道有了什么紧急状况,让少子璧忙得连好好到扶桑居走一圈坐下来吃个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了。虽然古卿凰非常理解主子一有事下属就该忙活的情况,但因此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就是古卿凰所无法忍受的了。
“是我不好。”少子璧在软塌空出的位置坐下,伸手将古卿凰揽进自己怀里,温柔宠溺地顺着她披散在身后的头发,“再过几日就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再过几日?”古卿凰哼了一声,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戳了戳,“明日我就想去明香寺上炷香,你去不去?”
少子璧捉住在自己身上作怪的纤纤玉手,握在手心里把玩着,闻言不由得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上炷香?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你管我,你就说去不去。”
“……大概是不成。”
这次换古卿凰纳闷了,她从少子璧怀中挣开,坐直了身子,开始上上下下打量他。
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少子璧低头扫了自己一眼,发现身上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你瞧什么呢?”
“我瞧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怎么可能。”少子璧哭笑不得地捏住古卿凰的脸,阻止她继续来回看下去,“你整天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呢?”
古卿凰一把拍掉捏在自己脸上的爪子,严肃道“那为什么你忙了这么久,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我家和尚智勇双全,做事效率怎么可能这么废?”
少子璧“……”他是该先为自己在古卿凰眼中的形象这么高大而高兴呢?还是该先为这种完全无法反驳的怀疑而郁闷呢?
“没,没掉包,是这次的事情确实很麻烦……”
古卿凰一脸认真地打断了他,“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还真是半点没有身为卧底奸细的自觉。
少子璧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人重新揽回怀里来,下巴搁在柔软的发顶上。
“是军权变更。自打秋猎之后这事就一直在酝酿当中,皇上瞒得极好,先前半点消息也没传出来,直到前几日宫里才突然把调令发出来。虽然廖双何早有准备,但毕竟摸不透具体情况,还是有所疏漏。”
“看眼下这模样,怕不是有所疏漏,而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吧。”古卿凰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往大了说,现在恐怕是整个朝野上下都乱套了吧。”
“没办法,谁让廖双何不信我。”少子璧耸了耸肩,“按照以往的调动规律来看,他做的准备虽然还欠些火候,但用来在兵权掌控上打基础还是足够的。可惜了,这次皇上不按常理出牌……”
古卿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先别说,让我猜猜。嗯……在襄姜,兵权比较分散,除了皇上自己手里握着的一支亲军之外,大部分兵力分别由一公三族四将掌握,其中兵权最重的是云氏一族,再就是蒋国公一脉。这两部分兵权可以说是襄姜最稳固最强大的力量,可相对而言也是最难掌控的,就连当朝皇帝想要指挥这两家旗下的军队怕也是使唤不动的。所以一般来说,为了政权稳固,就算皇上再怎么将其视为眼中钉也是不敢轻易去触动的。”
“至于周皇后出身的周戊侯一脉,本该是身为太子的廖双何最有力的支持者,可看周皇后的意思,并不属意廖双何来继承大统,所以说这一块肥肉到最后会被谁吃到嘴里还不好说。纪贵妃的母族就更不用说了,有纪贵妃所出的四皇子廖乘风放在那儿,再怎么样都不会去支持廖双何,顶死是个中立。但这两家无论如何也是传承已久,加上有宫里那两位在,皇上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去碰的。更何况,有这两家存在,皇上也好让他们互相牵制,免得哪家做大危及皇权。”
“剩下那几家就不好说了,尚且没有太过明确的立场,都还属于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而且这几家兴起时日尚短,根基不稳,还属于朝中新贵,无论是作为争取目标还是作为下手的对象,都是不错的选择。”
“我想,廖双何乃至几乎朝中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少子璧听得津津有味,闻言笑着看她,“差不多,你继续说。”
“继续说的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上位者最忌讳的,无疑是大权旁落,特别是关乎到一国政权归属的兵权。”古卿凰抓过少子璧的手,一根根摆弄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兔子被逼急了还知道咬人呢,更何况是被人在家门口拿着刀威胁了几代人的皇帝了。”
“所以我猜,皇帝这次动的,是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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