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练了阎尤给的特殊功法后,古卿凰就可以操纵淡金色的虚幻火焰为己所用,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属于第一种情况呢?可按照他们说的,每个人应该会对自己的修炼方向有天然感知才对,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跟什么火啊水啊的之间有非常特殊感应啊,这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她的情况属于特例?还是说,灵族的这一套评判标准根本就不适合她……
计划已经定下,当务之急是先拿到司空明身上的那半份残图。
阴歌没再磨蹭拖沓,直接就让司空明带路去了城中最大的一家药铺。迅速把所需要的药材买齐后,阴爻便带三人到了自己临时落脚的一个院子里。
城主府里人多口杂,不如这种小地方安静稳妥。
两个时辰后,阴爻将炼制好的药液倒入了加过水的浴桶之中。
“可以了,脱衣裳进去泡着吧。”
见司空明毫不避讳地直接开始扒外衣,古卿凰十分自觉地侧过身子,免得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这药液真能让他身上的图纹显现出来?”
“等一刻钟就知道了。”阴爻及时制止了司空明要把裤子一起脱掉的动作,示意他只裸着上身便可以了。
待得司空明坐进浴桶中后,古卿凰这才在阴爻的示意下转过了有些僵硬的身体。
看了一眼背对着三人的司空明,阴爻上下打量了古卿凰一番,提议道:“枯等无聊,不如你跟我来,我给你检查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失忆的,说不定还能顺便帮你回想起些往事。”
古卿凰:“……”我可以拒绝吗?
青年轻轻挑了挑眉:你说呢?
听见两人的对话,司空明也想起了自己先前打算等回城后给古卿凰找个医师的事,眼下既有现成还免费的人选,自然是不用白不用,“阿原,你乖乖跟阴爻去检查,不然我以后就不带你出门了。”
古卿凰:“……”您老人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走吧。”得到司空明的许可,阴爻立刻笑眯眯地将古卿凰拖去了旁边的屋里,关上屋门前还不忘嘱咐阴歌好好盯着司空明身上的反应。
这厢屋内,古卿凰看着青年随手设下一个结界,有些疑惑地朝他做了几个口型。
见她那有些夸张的面部动作,青年原本清冷的眉眼一瞬间便生动起来,“是隔音结界。”
“早说啊。”古卿凰仿佛解禁般长长舒了一口气,旋即哥俩好似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现在你可以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了。”
“我到底是该叫你阴爻好呢,还是该叫你,弥千寻?”
“阴爻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假身份,你无需放在心上。”苗疆年轻的大祭司走到桌边给古卿凰倒了一杯水,“倒是你,怎么会独自出现在乾坤界,而且还假装失忆跟司空明搅合到了一起?”
“说来话长啊。”古卿凰接过茶杯,对着杯中水面上倒映出的面孔挑了挑眉,“因为一些意外我在赤野荒原上迷路了,正好碰上司空明几个去那里做事,便装可怜装无辜让他们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至于装失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对这乾坤界不熟悉,又不能真跟他们一板一眼地解释我从哪来到哪儿去,而瞎编乱造出来的身份来历肯定瞒不过司空明,所以干脆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弥千寻有些意外,在他的认知中,司空城少主可不是一个轻听轻信且乐善好施的人,“司空明就这么信了你?”
“唔,估计我当时那副模样实在是太惨了,所以触动了司空明为数不多的良心。”古卿凰一想到自己当初跟个叫花子似的模样就有叹气的冲动,“不过他也没全信我啊,这几天基本一有机会就各种试探我。”
“那他今天怎么会带你一起出门见人?”
“谁知道呢,估计是觉得把我搁眼皮子底下盯着更放心?”说实话这一点古卿凰也有些想不通。更离谱的是,她隐约觉得司空明有种要把她划归为自己人的倾向。
不过一想到司空明对女人的排斥,古卿凰就忍不住打了个颤。
弥千寻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帮我个忙!”古卿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极为诚恳地看着他,“想个办法让我从司空明身边尽快离开,至于他对我的恩情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的。”
大概是出于他乡遇故人的特殊情结和对弥千寻能力的莫名信任,古卿凰下意识就觉得弥千寻一定会有办法帮她解决这个麻烦的。
“这又是为什么?”弥千寻有些奇怪,“你如今身边也没什么同伴,在这乾坤界里独身一人总归是不安全。不如你先跟着我们一起,等阴家事毕之后再做打算。”
“司空明讨厌女人啊!”古卿凰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听城主府里的下人们说,司空明但凡跟女人有一丁点接触就会暴躁到不行。你说他要是知道我其实是女子,会不会直接挖个坑把我给埋了?”
“放宽心,不至于。”万万没想到古卿凰担心的居然是这种问题,弥千寻抬起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揉了揉额角,“就算司空明真想对你动手,不是还有我在么……”
“什么?”
轻轻咽下没出口的尾音,弥千寻安抚性地朝她一笑,“没什么,你还是先听我的,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别乱跑。这乾坤界比不得凡界平静,到处鱼龙混杂,你一个人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至于身份和失忆的问题,交给我处理就好。”
“我发现我欠你的人情真是越来越多了。”古卿凰掰着手指数了数,发现自两人相识以来,只有第一次是自己在无意中帮了他一把,其余每次遇见都是对方在帮自己的忙。
知道古卿凰一向有分寸,但当发现她把两人之间的来来往往记得这样分明时,弥千寻终是忍不住无奈地轻声道:“你不必总觉得欠我什么,其实我做这些,都是在还你对我的恩情罢了。”
闻言,古卿凰不由得更诧异了。在她的记忆中,她可没做过什么值得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出手相助的事啊。
见古卿凰不明白,弥千寻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打算。
毕竟她不记得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还记得当年是她给了他真正意义上的生命,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