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赐的土地很大,足足千亩有余,虽然银枝桃树周围山崖较多,但细数下来能耕种的也有六百亩地之多。
之前让雄之把种子洒在桃树周围,如今将近两年的时间也积攒不少种子。
程鲤回到宗门后,便将在五云山脉里救下的村民安置在山上,又从城里要了二百人和他们一起住。
自己把土地租给他们种植,收成的时候只收九成,给他们留一成。
山上六百亩土地即使一成,也够他们吃喝两年不成问题。
雄之也十岁了,该去学堂上课修行,不能让他把时间浪费在种地上。
“呼!”
把村民安置完,程鲤才长吁一口气。
“不知道当年我怎么会当大司农,管理土地可真累。”
“师傅如今地位不一样了,自然看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学堂怎么样了?”
“老师教的很好,不过都是些基础的东西,我都会。”
咚!
程鲤双指朝着雄之头磕了一下。
“啊!”
“痛啊师傅!”
雀雄之随即吃痛叫了一声。
“基础打好,才能有未来。”
“我要去地火山一趟,你好好看家。”
“哦!”
地火山。
坐落在桃山宗的一处凹陷山谷处,地势极低,表面种满了朱果树来聚集火气,地底熔岩暗涌,是一个巨大而危险的绝地。
山边围绕着凹谷有三座主峰,分别为:桃花峰、桃叶峰、桃枝峰。
宗门围绕三峰在里面凿了许多洞口,再将底下的地火引出,作为灵火来煅炼法器。
山谷里面不让进,外面则立有一座五层木塔。
宗门弟子的需求,给木塔里的驻扎修士说便可。
“炼器?可有桃花或桃叶?”
说话的是一个红胡子老头,程鲤还没到木塔,声音便已经从前方传来。
“炼器!但也借功。”
“借功!”
入门前三的弟子福利,最多可以借贷一个大功,来换取实力。
“借多少?炼什么?”
“一个“桃枝”,桃花瘴。”
听到这红胡子老头猛的抬头,仔细把程鲤的样子记住。
“奇了怪了,以往五六年才出一个大胆的,最近倒是来了两个。”
“两个?”
老头没有接着说,只是让程鲤把种子交出来。
“一年后再取!”
出了地火山,程鲤便感觉身上更重了些,明明没有背任何东西。
“一个桃枝!不好办啊!”
宗门赐下的桃花瘴不是凡物,只有核心弟子才能修行。
炼制桃花瘴要“桃枝”才有资格。
————
这天。
程鲤正在洞中修行时,阵法被触动。
走出树屋。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修士。
正是徐子尘和昭陵
阵法打开。
“我本想去找师兄的,没想到师兄先来找我了。”
程鲤站在门口嘴角微笑道。
“进来说话吧。”
进入树屋。
程鲤、徐子尘分别坐下,昭陵则站在一旁。
徐子尘问道:“听说师弟以前越过龙门?”
“不错。”
他一直留意着昭陵,两人好歹也是见过一面,她却一直不肯坐下。
说到龙门时,此人眼中的急切变得浓郁许多,随即接着徐子尘的话说道:
“师弟跃龙门之时,可有伤痛?”
“伤痛定然是有些,不过越过之后,龙门便会射出一道白光,会自然恢复的。”
昭陵脸上的急切又添了一分,赶忙说道:“跳跃失败之后,便会死吗?”
“这我不知,我只知道失败的话,都会被一道金光照耀,然后便迁了回去。”
程鲤十分疑惑,便看向昭陵,朝他问道:“师姐有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昭陵眼白变得通红,眼珠变成了碧绿色。
“我弟弟在越龙门之后死了!!”
“从龙门中出现时,便浑身是爪伤,奄奄一息的模样!!”
徐子尘把昭陵扶坐着,叹了口气说道:
“你师姐是个泥鳅半妖,有一个泥鳅弟弟,自小跟他生活在一起,十分亲切。”
“原本靠着家族里积攒的战功,兑换了升龙阵,想给他越过龙门,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你师姐去过东湖水宫打探消息,他们却以半妖为由给拒绝了。”
“师姐有什么打算?”
“师弟修行已久,在东湖水宫好歹也算是龙族。想劳烦师弟打听一二……”
昭陵顿了一下,看着程鲤道:“就算找不到人,也得问个明白。”
程鲤略作沉吟。
水宫不好招惹,不过昭陵是宗内同门,只是探查,探查也无可厚非。
徐子尘看了一眼昭陵,随即拿出一个葫芦。
“一葫芦银烟,师弟不有修行“三支烟”的打算吗?我正好得了一葫芦,便送与师弟了。”
程鲤见状,赶忙将葫芦推了过去说道:
“帮助师姐,本就是同门该做的事,用不着这样。”
“拿着!”
“师弟尽力就可。”
徐子尘说完便拉着昭陵离开了,没有给程鲤反应的时间。
————
圆月高悬。
山风裹挟着桃叶,刮到脸上有些痛。
程鲤坐在桃树处,独自吃浆。
雄之每天都要去学堂,睡的也早,晚上的桃树就显得有些空荡。
周围都是随风刮动的黄精和小巧的桃芝,连白玉峰都钻进了巢里。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的同伴都已经不在这了。
朋友一走,像丢了一块魂。
“哎!”
程鲤叹了口气,有些耐不住寂寞,跳下树在底下来回走动。
“师傅怎么不睡觉?”
雀雄之揉着眼睛,从树屋里面走了出来。
程鲤瞬间精神一震,大步出去道:“快,陪师傅一块吃浆。”
两个人坐在雀雄之雕的木椅上,面前摆了两葫芦蜜桨和一些吃食。
“师傅有些烦心事,刚好你醒了,来!陪我吃点东西。”
“烦心事?师傅可以给我说着听听呀,万一我能帮师傅呢!”
程鲤看了一眼,在吃着猪蹄的雀雄之,也没多想便说道:
“宗门的师姐,委托我去水宫探查一件事情。”
“可我现在毫无头绪,不知从何开始。”
雀雄之用沾满油的手挠了挠头说道:“是东湖水宫吗?”
咚!
“不要用油手摸头!”
“好痛!师傅。。”
程鲤看了一眼,抱着头的雀雄之说道:
“对!东湖水宫。”
“师姐的弟弟死在了跃龙门里面。”
“我以前在家族里面听老祖说过,东湖里的黑泥鳅最是狡诈,连自己人都骗。”
“师傅要不要从这里,开始探查探查。”
看着吃痛的雀雄之,程鲤咧嘴一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师傅!你手是油的!”
“我是师傅!我摸自然没问题!”
“关于黑泥鳅,你老祖还说了什么消息没?”
“嗯。我想想!”
“贪财、狡诈、爱占小便宜、欺负同类。好像没有了”
程鲤看着还在努力回想的雀雄之,便说道:
“别想了。”
“把这些都吃完,就去睡觉吧,明天我就出发去水宫,到时候就你自己一个人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