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炎什么意思,可还是听了秦云的话,草草收拾一番后,由杨凌带着东方平,骑上玄鳞马,先行赶往清平县就医,秦云则是背着小青跟在后面。
“你今天没事吧?”
看着玄鳞马在地上仿佛一道赤影,瞬间窜了出去,秦云扭头看向身后的小青。
“我没事。”小青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此时是在天空,小青一摇头,两缕青丝顿时滑落到秦云眼前,随着寒风摇摆不止,秦云鼻子被弄得有些发痒。
“啊切!”
秦云最终还是没忍住,重重打了个喷嚏,随后赶紧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闷闷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青将青丝夹回耳畔,声音突然带上些疑惑:“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秦云没有回头,伸着脖子努力追逐玄鳞马的背影。
“从蒙山那次,还有前几日城门口那次来看,东方平明明是有大法力的人,怎么会被一根飞溅的木茬伤成这样?简直就像是个普通的凡人...”
“唔...”秦云沉吟不语,他其实也想到了这点,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不容许他问这些。
“可能他的肉身比较脆弱吧,毕竟年纪大了。”秦云只能这样猜测。
“可他的灵觉也很弱,巨石都砸到头上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我拉着他跳了出去!”
“这样吗...”秦云不再说话,可脑中却突然想起杨凌曾经说过的话——
云麓书院的大儒永远不会说谎...
现在再次想到这句话,秦云突然有了一些新的理解,或许东方平在得到那些神奇力量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什么......
玄鳞马不愧是能日行三千里的异兽,短距离爆发惊人至极,当秦云背着小青到达医馆后,就发现东方平已经被安置到了床上,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给他检查伤口。
“怎么样了?”
秦云将小青放下,随后朝床边走了过去。
“这位是?”
秦云被一道身影拦下。
“我是东方院长的朋友,请问你是?”
秦云顿住脚步,打量面前穿着灰色儒衫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着四十出头,头发灰白,面颊消瘦,眼睛不大却很锐利。
“他是这清平县的县令!”站在床边的杨凌回头喊了一句:“杨县令,这位是我和老师的恩人,赶快让他过来吧!”
“哦?原来是东方老师的恩人,真是失敬失敬!”儒衫男子眼神一亮,连忙拱手朝秦云作了个揖。
“不敢不敢!杨县令太客气了!”秦云一把托住儒衫男子,却发现他腋下打着一块半新不旧的补丁,不禁微微一怔。
“好了,你俩别酸了,快过来吧!”杨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秦云不再耽搁,与杨县令一起走到床前。
此时那白胡子老头正在拆解秦云缠得布条,一边拆还一边呵斥:
“胡闹,真是胡闹!这么大的口子,居然就抓了把灰上去,要是出了问题你们负得了责吗!”
杨凌在边上赔笑,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云也是一样,这灰是他裹上的,有没有用他其实也没底,只是前世偶尔听别人说过这个法子,当时事态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很快,一圈布条就被完全解开,露出一大团跟鲜血凝在一起的草木灰。
老头皱了皱眉,从身旁药箱取出一支小刷子,小心的清理那些硬块。
待到清理的差不多时,他又吩咐杨凌去打了一盆清水,开始冲洗剩下的草木灰和血块。
清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草木灰也越来越淡,秦云的心开始提了起来,默默祈祷东方平伤口千万别发炎。
这个世界可没有抗生素和破伤风,这么大的伤口,一旦感染或者发炎,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终于,草木灰和鲜血彻底被冲洗干净,老头却突然发出一声轻咦。
“怎么样?”
秦云心里一突,不会真出事了吧?
秦云连忙随杨县令他们一起将脑袋凑了过去,就连一直闭目的东方平也睁开双眼,看向白胡子老人。
“奇怪呀!怎么会这样?”老头捋了一把胡子,神情越发古怪。
“这是?”
“怎么会这样!”
杨县令与杨凌看了一眼后,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东方老师真的受伤了吗?”
杨县令忍不住看了一眼东方平,目光古怪。
“到底怎么了?”
东方平被几人的反应搞得摸不着头脑,只是苦于躺在床上,又被几人挡住视线,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老师,您自己看吧。”
杨凌走到床头,将东方平扶了起来,杨县令也连忙退到一边。
“怎么可能!”
东方平看向大腿,瞳孔却骤然一缩,只见伤口处光滑如玉,一片极细腻的皮肤覆盖在上面,与周围皱纹丛生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哪有半点受过伤的样子?
“秦小友!”东方平倏然抬头,望向退到一边的秦云。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您老福大命大吧!”秦云摊摊手,一脸无辜,其实心里嘿嘿直笑。
草木灰虽能止血,但副作用极大,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神效,问题肯定是出在那一口口水上,不过秦云不能说就是,通过这一次,秦云对龙涎的作用又明了几分。
“怪哉,怪哉!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区区草木灰怎么会有如此神效?”
白胡子老人摇摇头,一脸不可置信,若非知道这几位都是大人物,且东方平脸色苍白,脉象虚弱,确实是失血过多的迹象,他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几人联起手来耍他。
“老先生,那我老师现在怎么办?”
杨凌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大碍了,待老夫给东方大人开几味补血的药材,吃上两日就好。”
杨凌连忙拱手致谢。
待老人开好药方,东方平从床上坐了起来,向老人一拱手:“今天多谢老先生了,既然我的伤势已无大碍,那我们就现行告辞了。”
老人敷衍的点了点头,目光自然盯着身旁的草木灰,显然今天的所见所闻颠覆了他的认知,还没回过神来。
东方平见状,也不多说,自顾自起身下床,在杨县令的搀扶下,向门外走去。
杨凌走在最后,在几人都踏出大门后,突然又折返到老人身边,从腰间摸出两锭黄金塞到老人怀里。
“老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杨大人,你这是?”老人不动声色地将衣服掖好。
“请老先生不要透露今晚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关于我老师的伤势!”
“老夫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