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关小黑屋了,明天编辑上班后,我再联系解封)
同一个夜晚,裴氏大宅。
一间堂屋内,裴秋苇将母亲送去房间休息后,略显疲惫地返回。
独自坐在红木大椅中,等了一会,看到荷儿迈步走了回来:“小姐……”
裴秋苇揉了揉眉心,问道:“怎么样?莫姑娘回来了吗?”
荷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派出去的家丁也没寻到人。”
裴秋苇沉沉吐了口气,说道:“那就算了吧。”
荷儿疑惑道:“真的不继续找了?或者多派出去一些人手……”
裴秋苇摇了摇头,道:
“李先生既然说了不必担心,肯定就不会出事。你也安抚下莫家那些人,另外……你与她们接触的多些,给我讲讲,莫姑娘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段日子,她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父兄失踪的案子上,对这名姐妹投去的关注很少。
可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荷儿回想了下莫愁的丫鬟与她说过的话,说道:
“也没什么吧,非要说,就是莫姑娘这一场病症后比之以往成熟了很多,好似长大了般。而且,经常逗弄鸟雀啊之类的一些动物……”
裴秋苇若有所思。
性格成熟了么……家道中落,寄人篱下,有所成长乃是再正常不过。
但经历了兄长的事情后,裴秋苇不禁发散思维,总觉得没有这样简单。
“罢了,多想无益,还是等明日她回来再说吧。”
……
……
黎明破晓。
季平安推开窗子,望着客栈外头清晨时分,秦淮河上弥漫着的浅淡雾气。
东方太阳渐渐升起,鸡鸣声已渐稀疏,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人们起床更早,季平安也适应了这個作息。
略微凉爽的晨风从河面吹来,掀开他半敞的衣襟,吹的发丝抖动,也露出脖颈上一颗颗草莓印记……
“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古人诚不我欺。谁能想到柔柔弱弱的女孩,玩起来这么疯……”
季平安心中吐槽,伸手摸了摸口袋,再次遗憾于自己没能发明出香烟。
“恩……”
这时候,身后传来嘤咛声。
季平安收敛思绪,转身返回床边,眼皮一跳,看到许苑云慵懒地躺在褥子上。
大腿放在外头,满头青丝散乱,柔弱白皙的脸蛋上少了几分清纯,多了许多成熟女子的媚态。
“醒了?”季平安看着她,笑着问。
许苑云眼前景物这才清晰起来,双眸对视,然后她惊呼一声,腾地一下缩回了被子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脸红成了绸布:
“你又开窗子!”
她的声音有些哑。
昨晚后半程,终究还是被催促着关上了窗子,也平息了客栈其他房间客人的怒火——扰民。
季平安“恩”了一声,说道:“放放味道。”
“……”许苑云白皙的脸颊一下红的要滴血一般,侧过头去,一副不理人的姿态。
这就生气了?
季平安笑了笑,忽然童心大起,作势上前,试探道:“还不起啊,那再来?”
许苑云颤抖了下,往里缩了缩,有些恐惧:
“我饿了,你去买吃的。”
啧……昨晚还是小野猫,怎么早上就成小兔叽了……季平安嘀咕着,收起了玩闹心思,穿上衣服走出了客栈。
走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一楼柜台里,掌柜的脸色疲惫,顶着黑眼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季平安打了个招呼,询问附近哪家早食好吃。
“出门左拐,第四家就有。”中年掌柜冷漠地说,然后补了句:
“年轻人要懂得适度,否则到了我这个年纪……”
说了一半,他叹了口气,摇头摆手:“罢了。”
不是……掌柜的你有什么伤心的过往吗,我有酒,你有故事……季平安嘀咕了一句,露出友善的微笑:
“谢了。”
等买了吃的回来,再次推开客栈房门,就看到房间里已经整洁如新。
许苑云衣冠整齐,坐在桌边看着被扯坏的裙子发愁,看到他进来,细细的眉毛下,眸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搞的坏事。”
呵,女人,倒打一耙……季平安摇头,但决定不跟她计较了。
走过去放下肉包、豆浆等吃食,然后掐了个道门的法诀,衣裙便恢复如初。
“法术至少维持三个时辰,等吃完给你买一套。”季平安说道。
许苑云没吭声,算作默认。
然后两人忽然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就坐在一起吃东西,也幸好是修行者,体力强健,否则这会也没法坐起来。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二人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间,许苑云吃东西的时候,不时抬起眼睛看他,有些恍惚。
有得偿所愿,也有些不真实,她忽然说道:
“我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像是一场梦。”
季平安瞥瞥她:“做梦的话,是会疼醒的。”
“……”许苑云气闷,突然伸手用小拳头打了他一下,佯做嗔怒:
“你变年轻后也轻浮了。”
不……我一直这样,只是你今天才看破我的伪装……季平安叹了口气,然后两个人再次对上眼神,房间里气氛再次浮现粉红色气泡……
“咳。”
近乎同时轻咳一声,二人装作若无事,恢复了相敬如宾的状态。
说到底,俩人其实都是那种白天会装成君子、玉女,让人看着特别温文尔雅,结果晚上真刀真枪起来上演狼性文化的性格。
天一亮,就装成正经人了。
……
吃完了早饭,季平安深深吐了口气,强行排除了那些杂乱的念头,说道:
“天亮了。”
“恩。”
“也该谈一谈正事了。”
“好。”
许苑云并拢双腿,坐姿端庄,抬手捋了下耳畔发丝,也认真了起来。
二人毕竟不是凡间男女,年强的身体里装着好大的灵魂,儿女情长很好,但终归不是“正事”。
昨晚相逢,二人默契地忽略掉了现实问题,谁也没提正事,但现在也该聊一聊了。
季平安说道:“所以,你也是在群星归位那晚……”
许苑云“恩”了一声,未做隐瞒,将自己当日如何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莫愁”姑娘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道:
“也多亏了那场病,让我成功有借口隐藏下身份,旁敲侧击才知道如今的年代,这才意识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之后便借助这个身份,进了裴氏。”
季平安问道:
“你想了解下御兽宗的情况?我昨天再次被邀请去裴氏,拿出从河上捡到的哆啦A梦,才意外得知原来是你画的。当时我就猜测,你可能是单独出去,尝试寻找御兽宗的代理人了。”
许苑云点头,委屈道:
“是。但两百多年过去,曾经的代理人早已离开,我一个都没找到,没想到却遇到了你。”
然后又自顾自傻乐了起来:
“不过也幸亏他们都不在了,否则大概就见不着了。”
不……我也是循着当年的代理人位置一个个地方找过去的,加上询问路人,碰巧从被马踢晕的孙公子那边,得知了你的行踪……
季平安心中嘀咕,板起脸来,正色道:
“别笑,说正经事呢!”
“哦。”许苑云鼓了鼓腮,有点不高兴地收敛笑容,想了想,说:
“所以你如今是个道门卦师?因为裴氏的案子被邀请过来?”
季平安点头说道:
“的确是被邀请的,但就算没有这件事,我本来也打算接近裴氏,以此为突破口,寻找其他的重生者。”
他没有解释,自己“木院星官”这层身份,毕竟说起来太过复杂,而且涉及到一系列的漏洞……
虽然也能解释为,自己在群星归位那天,因为某种原因“死”在了观星台上……从而被夺舍……但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牵强。
在尚未了解“重生者”情况前,他还是稳了一手。
许苑云也没多想,毕竟在她看来,自己也才重生没多久,“大周国师”穿成任何身份,也都正常,至于伪装成“道士”,更是太熟悉不过的操作。
“其他的重生者……比如裴氏大公子?”许苑云眸子眨了眨。
季平安点头,说道:
“不只是他,还有之前城中被捣毁的四圣教,背后也有这帮人的踪影。我也一直在调查这些事。”
许苑云感慨一声:“果然与我猜想的一般,复生之人不只一二。”
季平安趁机问道:“你重生后,还记得什么?状况如何?”
许苑云不疑有他,大家都是重生者,彼此见面后互相询问情况,进行比对,是非常合乎逻辑的行为,当即说道:
“我记得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自己上辈子本来的记忆,还有一些零散的,属于‘莫愁’本人的记忆,就只剩下一个变强的念头,以及一个预感。”
“预感?”
“恩,我也说不好,就感觉记忆中好像有一块被封禁住了,无法回溯。但又有一种感觉,就是未来会出现什么事,而在此之前,我需要尽可能变强,否则可能无法应对。除此之外的话……就是闭上眼睛冥想的时候,能感觉到体内隐约有一块碎片,但像是泡影,朦胧看不清。”
季平安犹豫了下,从怀中摸索出一块星辰碎片:
“是这种?”
许苑云眼睛一亮,点头:
“对的。咦?你怎么能将它取出?我都拿不出来。”
所以,这些碎片只有死后才能“析出”……季平安记下这个情报,说道:
“这不是我的,是我杀死了一名重生的四圣教堂主,呵,也是莪的‘老熟人’,他死后,就掉落了这个东西。”
许苑云好奇地拿起摩挲,颦了颦眉。
季平安好奇问:“什么感觉?”
许苑云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感觉,就隐隐觉得,我体内的碎片‘活跃’了一些……但不明显,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通过那场流星雨归来的缘故?说起来,这应该也是我们虽寄生于凡人之躯,却可以跳过‘开窍’,迅速跨入养气,乃至更高境界的原因吧。”
这就是,正常的重生者的感觉么……果然,他们尚且无法利用这些碎片修行,也没有发生“融合”现象……并不意外。
我对碎片的操作,都是基于我研究了几百年星象学的积累……而这个世界上,能通过星图,将碎片融合,乃至使用的人绝对极少……
季平安心中念头电闪。
而许苑云的回答,也为他解开了一些关键的迷惑:
“那些魔道修士,冒险作案恢复实力的原因,是因为那种必须变强的危机感。”
“四圣教口中的‘大劫’,虽有恐吓百姓的缘故,但并非凭空捏造,而是对‘未来将要发生之事’的阐述?”
“但咒杀散人明确说过,一旦无法超过其他重生者,就会成为他人附庸……且其曾说,他知道的情报不会比我多……从这两句话可以反推,他的确与其余重生者接触过,彼此印证过掌握的‘初始情报’,所以才这般笃定……而且,有人告诉过他更多的信息……”
季平安念头起伏,眼睛渐渐眯起。
意识到,星空的隐秘可能比他想象中更复杂,而且在重生者中,或许有部分掌握有超过其他人的,有关于“隐秘”的情报。
甚至提早进行了布局。
……
“你有什么看法?”
许苑云见他在思考,便没打扰,过了一阵才小声询问。
季平安回神,摇了摇头,说道:
“我目前也想不通这背后的原因。但显然,无论背后藏着什么,提升实力的确是我们目前要做的。”
许苑云深表认同,琼鼻微皱,说道:
“那些魔道中人,可以滥杀,用魔功提升,但我不想这样做,更不懂那些法子。所以我想,还是要尽快返回宗门,届时,凭借着宗门的资源,就可以快速恢复,而且,增长实力并非只有修为一条路,还有依靠势力,拉拢盟友。”
季平安点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相比下,正道之人只能依靠这个法子,否则肯定会被那些魔道超过,而正邪过往的仇恨,同样会延续到当下。”
许苑云“恩”了一声,委屈道:
“但现在,我连宗门的人都找不到。若是贸然通过裴氏,或者去拜山,又见不到真正主事的人,可能徒惹祸端。”
季平安想了想,说道:
“这个问题的话,我或许有办法。”
他可以通过联络“赵氏兄妹”,间接联络齐红棉。
而基于他之前的推演,重生者的归来,对各大宗派而言,是一场内卷与“军备竞赛”。
齐红棉不是蠢人,所以肯定明白尽快找回御主,将其培养起来的意义——至于争权夺利,那也要等到格局稳定后再考虑。
所以,许苑云若能返回御兽宗,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宗门,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你能联络到他们?”许苑云眼睛一亮。
季平安点头:
“可以试一试。这样,你先回裴氏等消息,我去联络御兽宗,如果顺利,你应该可以很快回归宗门。”
许苑云却迟疑起来,忽然痴痴地说:
“那是不是要和你分开。”
刚柔情蜜意,两辈子初次成为“人妇”,这时候分开无疑是不舍的,但理智又告诉她,这般小女儿情态不可取。
季平安笑道:
“又不会隔开很远,御兽宗也在澜州,想见面也不难。”
许苑云一想也是,便好受了许多,道:“你不准备回神都吗?”
季平安摇了摇头:“我还不能暴露身份。”
许苑云是个聪明的姑娘,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这话的含义。
其他重生者,可以返回自家宗门,因为宗门的实力可以为其挡住危险,得到宝贵的发育期。
可季平安不行。
钦天监成立的时间太短,底蕴太浅,明面上最强的钦天监正虽有观天修为,但据说“闭关”多年,不见踪影,大赏都未露面。
而“大周国师”这个身份,拉的仇恨太多了。
用脑子想,一旦九州各方势力,得知“国师”重生,返回神都,那会发生什么?钦天监绝对会明里暗里,受到各方压力。
没人希望,那个曾干翻了九州的男人再次归来。
皇室也不希望!
好不容易盼了几百年,把国师盼死了,皇权的头顶搬开了一座大山,哪里有再请回来的道理?
而以大周朝廷积累多年的实力,目前也没有非将国师请回来的需求。
总之,风险太大。
许苑云眉头一皱,顿时为自己的男人担忧起来:
“可你没法回去的话,修为提升肯定会被落下的吧。”
季平安笑道:“我自有办法,要不要比一比,谁先恢复巅峰实力?”
许苑云娇憨地哼了声,没接茬,心中却是放心了许多。
虽然她也不知道季平安有何底气,但恋爱中的女子不需要脑子,嫌累赘。
二人说完了正事,又腻歪了片刻,眼瞅着外头天光大亮,许苑云才依依不舍离开,返回裴氏府上。
退房时,客栈老板颇为惊讶,没想到折腾了一晚的俩人好像没事人一样,顿时一阵羡慕:
“年轻就是好啊。”
直到伙计苦着脸走过来,低声说了句被褥湿透了,还染血,没法用了,需要拆洗……中年老板才愤愤地骂了好半天:
“年轻人就是混蛋啊!”
……
……
与许苑云辞别,季平安没有立即与“赵氏兄妹”联络,而是先行搭乘马车,返回了老柳街。
远远的就看到店铺挂着“打烊”的牌子,门扇紧闭,门口排队的百姓却更多了,一长串,吓了他一跳。
没敢现身,而是借助土遁,直接拱进了院子。
院内。
黄贺、俞渔、沐夭夭三人正大眼瞪小眼,坐在石桌旁发呆,看到土中钻出一道身形,先是本能地防御,等看清了是他,才纷纷松了口气。
黄贺欣喜道:“公子,你可回来了,昨晚一夜未归,我们都担心着没有出门。”
沐夭夭大声举手,额头上的刘海一跳一跳的:
“我也是!还给你留了饭!”
不容易啊……但是留个饭真的值得这样骄傲吗……季平安吐槽。
至于穿粉色罗裙,脸孔精致的戏精圣女,则叉着腰,扬起雪白下颌,冷哼道:
“都是你做的好事!”
季平安吓了一跳,心说你这都知道了?不应该啊……消息传的这样快吗。
俞渔恼怒地抬手,指着店铺门外:
“又引了那么好些人来。”
季平安松了口气,莫名有种没被抓奸的庆幸,好奇道:
“我昨晚去城外修行,避免引起动静……门外这些人怎么回事?”
黄贺苦笑:“还是裴氏的关系……”
他当即解释了下。
原来,昨日季平安离开裴府后,裴秋苇安排的家丁就带着一箱箱绸缎、玉器、香料、银子等等送上门来,名义上还是答谢之前的卜卦的恩情。
实则,压根就是卖个好。
三人起初还挺高兴,虽然大家在外也从门派申请了“活动经费”,但有意外进账还是开心的。
结果这件事被街坊们看到,一夜之间,不知道传成了什么版本,反正天还没亮,就一群人来排队,说是要请“李神仙”卜卦。
“……”季平安听完沉默了下,也觉得头疼:“这是个意外。”
俞渔哼哼道:“反正是你搞出来的事,自己解决。”
季平安摇摇头,对黄贺道:
“一直不搭理也不是个事,你出去坐堂,宣读下涨价的规矩……恩,先涨个十倍,然后说你代班占卜。这帮百姓就凑个热闹,不行的话再说。”
黄贺“恩”了一声,起身去忙了。
沐夭夭眼珠转了转,一溜烟往自己屋子跑:
“我去修炼!”
她担心季平安检查她的作业。
俞渔一看左膀右臂没了,自己一个人气势牌面都不够了,不禁大为失望,忽然小鼻子皱了皱,狐疑道:
“你身上怎么有股怪味?”
季平安茫然:“有吗?”
他回来的路上,明明都用术法清理过了。
俞渔凑近了嗅了嗅,摇摇头:“说不好,反正有点怪的味道。”
然后索性摇摇头,没多想,捏着鼻子道:
“谁知道你在哪里搞的,许是没洗澡吧。对了,你昨晚怎么没回群里的消息?”
季平安面露茫然:“群消息?”
俞渔瞪大眼睛,说道:
“就是你用道经拉的那个群啊,昨晚秦乐游在群里@你,但你没回话,大家就没继续说。”
啊这……季平安汗颜,昨晚他将衣服丢的满地都是,道经当然也就丢在地上。加上许苑云声音太大,埋头苦干的自己压根就没注意到……
他沉默了下,说道:“可能是修行太专注了。”
“是吗?”俞渔一脸狐疑,就看到季平安扭头回了自己房间,圣女嘀咕道:
“奇奇怪怪的……”
……
房间内。
等关上房门,季平安才轻轻吐了口气,盘膝打坐,没有释放出姜姜,只是单纯地取出了道经。
果然看到其上残留着群里五大宗派天才们简短的几句对话。
他以指代笔,输入信息:
【昨晚有事耽搁,没看群。有什么事?@秦乐游】
啧……说起来,从打抵达余杭那天在群里冒了个泡,这段日子都没顾得上,还有点怀念。
他一条信息发出,没过一会,纸张便急促震动起来,一条条信息浮现出来:
【秦乐游:恩?昨晚有事?什么事?】
【韩青松:昨晚有事?什么事?】
【屈楚臣:昨晚有事?什么事?】
【俞渔:打断复读,嘿嘿嘿,本圣女知道,但本圣女不说(得意)】
【秦乐游:惊!昨夜季平安与俞渔在嘿嘿嘿!】
【韩青松:惊!昨夜……】
【赵元吉:惊!……】
房间内,季平安看着群里的一排信息,懵了下,生出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所以说……大家适应的这么快吗?分明也没聊过几次,就掌握了复读、打断、搞颜色等高深的水群技巧。
不过说起来,秦乐游不愧是青楼浪子,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了吧。
【钟桐君:(生气)群里还有女修在,你们能不能注意点?】
季平安大为欣慰,果然还是书卷气的墨林乐师温和知礼。
【韩青松:钟师妹说的对,秦乐游你注意点,不要搞的群里乌烟瘴气。不过说起来……圣子怎么没动静?】
下一秒:
【圣子:群内何人呼唤吾名?】
味对了……季平安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后脑勺的形象,不过,窥屏就窥屏,还什么呼唤汝名……他心中一堆槽点,捏了捏眉心,强行打断不着调的话题:
【季平安:说正事,找我有什么事?】
群主发话,一群人顿时收敛,生怕荣获禁言套餐,同时也颇为好奇,秦乐游昨晚为何深夜冒泡。
【秦乐游:好吧,方才只是开个玩笑,活跃下群气氛……上次不是说过,建群是为了交换情报?你还说过,我们槐院的院长曾因搭讪一名女修士,被夫人罚跪的秘密……说可以用情报交换?这话还算数吧?】
不是……我随口说的八卦,你竟然还记得……槐院到底教出了一群什么牲口,哪里有整日盯着院长私生活不放的……季平安无言以对,同时也生出好奇:
【季平安:当然算数。所以,你准备用什么情报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