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片刻,莫如一与轿夫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大慈山白鹤崖定慧禅寺面面前。
寺庙隐于山林,唯有几片青瓦,寺庙外墙之上又是灰白色,看上起极为显禅林肃静!
落轿后,莫如一付清银钱,两个轿夫自喜乐一番且又问道:“老爷下去可还要小的?若是需要,我们二人便在此处等候就是!”
莫如一见此地灵韵,说不准便要借宿一宿,也没个定期,于是便吩咐二人且自下去,然后便往定慧寺里走了进去。
一入寺庙,倒是没有想象般的那般宏伟反而有些江南小巧精致的感觉,耳边又早已梵音之声,果是個清修的场所!不一会儿便有知客僧上前唱喏:“阿弥陀佛!施主前来是上香,还是吃茶?”
“我是刚到杭州的,听说杭州定慧寺的风景秀丽我也是慕名前来!还是先去上香再行逛玩吧!”
知客僧闻言知晓,于是便带莫如一先去弥勒殿参拜弥勒佛祖,又过大雄殿参拜本师释迦牟尼佛,最后方去观音殿拜观音大士!
其中庄严肃穆,不时诵经梵音不绝于耳,莫如一虽学道术,却也尊佛陀,佛道儒三家自古到后都时常争论,不过莫如一却不以为然。一些修为不到火候的沙弥贬低道教,说他们是守尸鬼,脱不了臭皮囊。而一些道士也说,佛教是西来之言,不是真道,只修性不修命!
莫如一对这二者说法却总不置可否,沙弥说的守尸鬼,却不知道教原是注重内外兼有,除却魂魄外,肉体也是一道飞升才是上乘。道果,成就天仙!若是最后只得以元婴飞升,不过是尸解下乘道果罢了。
而道士说佛教是西来之言,只修性不修命也是一句妄言!虽说佛教始兴于西方天竺,不过后经千年时光,西方佛教早已踪迹全无,落入我中途,佛教反而大放异彩。再者说,千年时光,经过历朝历代佛门高僧所研究,佛门早就已经被归化了!
其实,真正的大修行得道者,早就无人门户之见。佛、道、儒三家都有所成就,吕祖言:悟彻一原,然能于心性之中,深究明了,无论学儒学释,与夫学道,至于悟彻之时,自得三教一原之理。故儒须真儒,释须真释,道须真道。便是此道理!
加入是存门户之见与三教应分别的话,那么就也是凡夫俗子罢了,修为不成!
等莫如一潜心拜过了三大殿,那小知客僧方才领着莫如一穿过回廊曲殿,走了半里,耳边就听到一阵阵泉水之声。
前头园是一片茂林,那茂林当中仍藏一股清泉。知客僧对莫如一介绍:“这口泉水便是虎跑泉,据说乃是当日两只神虎从南岳衡山童子泉中移了过来,其泉水清冽。入口甘甜,乃是极为难得泡茶品茗的水,这旁边有本是为众居士所准备的清茶,暖炉,居士可于此处自便!”说罢,也就自行退去。
莫如一也不客气,往旁边一坐,取了些虎跑泉中的泉水,又加了些茶叶,放在炉中烘煮。不一会儿,股骨有白气冒出,一阵茶香从中散发,沁人心脾,轻轻尝了一口,果真清甜甘冽,即使是他这样的俗人,喝起来也是能够感觉出这茶的好妙极乐之点!
最欣赏茶香之时,忽然耳边听起一阵梵音,莫如一兀自心中好奇心起,便沿着那声音走了过去。绕过了小路,只看见前头一座青石岩头,云雾深处,一身声佛号诵音传出。
莫如一绕过青石岩盯眼一瞧,只见下面一块平整石板上,有一颠僧在哪里打坐,但见:脸不洗,头不剃,醉眼乜斜睁又闭。破憎衣,不趁体,上下窟窿钱串记,丝绦七断与八结,大小咯哒接又续。破憎鞋,只剩底,精光两腿双胫赤,经不谈,禅不理,吃酒开荤好诙戏。
这个形象但凡是个明眼人,便能看出来是仿照济公活佛之模样,莫如一也只当是定慧寺的和尚,毕竟这乃是活佛济公圆寂的地方!
正要转过身离去之时,忽听见那颠僧朝莫如一招呼道:“那里来的居士,怎么看到老和尚我便掉头就走,为何不前来见上一面?”
莫如一听见对方点明自己也不好,就如此转头调转而去,倒显得他不大礼貌。于是便朝那颠僧走上前,拱手道:“见过老师傅!”
那老和尚听到莫如一朝他打招呼,也不甚在意,只笑着点了点头问:“这位居士是从哪里来呀?又为那般?”
“我也是刚来的杭州城,听说此处风景甚好,便上来一赏!老师傅这身打扮可是在演济公活佛?”
那老僧一边摇了摇蒲扇,一边摇头应声:“济公又是什么样子?你又哪里看得到他?你又怎知说我是扮演他的样子?他若是个真佛,又怎会有相?”
此言乍听无理,但是细细一思,略却有佛家无相之意。莫如一眼一使,眼前这老僧只怕绝非是寻常人,他也知道有那些绝世高人,最喜欢装作疯癫乞丐形状游戏人间,只怕眼前绝是异人,于是更是谦虚道:“老禅师说得微言大义!是我着象了!”
那老和尚又拿手中蒲扇往旁边一指,问他道:“哪里是什么所在?”
莫如一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一座宝塔站在山顶之上,四周一片翠绿耸立,此塔不是雷峰也不是保叔,乃是钱王塑造六合塔!
还不等莫如一回答,那老和尚便自顾自的言语道:“当年钱塘江中有一条蛟龙作祟,钱王为了治理水患,便命令数千个士兵手拿铁弓箭当那蛟龙游水之时,万箭齐发,又请来了延寿、赞宁两位高僧施展佛法将其镇压。后来又在月轮山上按照天、地、东、南、西、北六合之法来更加镇压!”
“下月就是八月十八日,彼时乃是月圆来潮之际,那蛟龙趁机便会跑出,到时候钱塘潮水万丈,将附近淹为海底平地,万千百姓性命都遭了难,更有一伙儿妖人准备趁此机会将那只蛟龙降服,更是凶险!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