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朱梅离去,莫如一方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而后对着白谷逸行礼道:“侄婿见过姑父。”
白谷逸将其扶起,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道:“你便是玉儿的夫婿了吧,不错,不错。这几年你岳父一家可还好?”
“禀告姑父,岳父已参透广成天书当中两册,近日里来在大雪山修炼,准备日后承接道统,创立门派。”
白谷逸闻言,点了点头:“这倒是好,你那岳父脾气忒臭。听不见别人的话,故此也不肯与我相认服软,这些年来我也去过那大雪山,不过无一例外都不肯出山罢了。”
“其实,当年之事也是情况紧急,等我去救她的路上,偏就遇上一对头阻拦,故此晚了些时日,到时,她已经肉身受损,只留下元神遁走。不过,听说他现如今已拜在佛门芬陀门下,这倒是好事,日后你可带着玉儿前去相认。”
说完又颇有深意的朝着文谨看去道:“这孩子干系重大,朱梅虽说不来找你的由头,但是日后峨眉派当中还牵扯出一段故事,你日后要细心教导。不然的话,这孩子天生带了三世的怨气,极容易走入魔道!”
莫如一知道白谷逸所担心之事,于是点头附和:“姑父且放心,我自会好好教导她,绝不会让他行事偏颇,走入邪门歪道。至于日后与朱老前辈之间的因果,也全由她自己决定罢了。”
白谷逸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便道了声好自为之,便也随剑光离去。
等人飞走之后,莫如一转身对文谨说道:“从今日起,你就叫朱文吧。你与那位老前辈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日后你得道之后,自有公道,届时再由你自己决定。就是我也不多嘴,从即日起,我便是你师父!”
朱文倒也颇知事物,立马就对着莫如一行了拜师之礼。随后,莫如一便带着朱文前往九华山中而去。
只因那九华山中有两株雌雄肉芝,已有了小人和小马的形状,此二物乃是千年灵物,莫如一虽说对此倒也没有那般执着,想要一定吃了它们,不过既已到了九华山,也少不得想碰碰运气。
又为了躲避正邪二道,特地寻了九华山中一条隐藏的地脉处修炼,几次嘱咐朱文千万莫要过了那界限,若是去正派倒也还好,若是去了九烈神君那里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自那日起,莫如一每日便在山中修炼,遍寻古迹。至于朱文,也指定时间让她到座下听教,其他时间任她出去游耍,又传她太乙金华遁法,还将自己炼制的五雷令也一并传授。
几月功夫过后,突然莫如一本在洞中传授朱文筑基功夫,听见外面有一道稚嫩的童声朝洞中大喊道:“朱文姐姐!一起出去玩儿吧。这。”
那朱文顿时脸色一红,朝着洞外大吼道:“你这赖皮狗,怎么还跟到了我家里头来?”
不一会儿,只见有一个样貌不过五六岁的孩子走了进来,相貌可爱,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头上梳着两个道髻,好似白玉雕琢的一般。
即使莫如一也不禁赞叹道:“这是哪家的娃儿,怎么这般的可爱!”
朱文这时才对莫如一讲道:“师尊,莫要理他,前几日我正在山中练功,被他瞧见了,便紧追着不放,非要找我玩儿。”
莫如一听到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齐金蝉问道:“你可是妙一真人的爱子吗?”
齐金蝉闻言连连点头,又时不时的朝着朱文招手。
莫如一见状,也不禁感慨,命运神奇,终究是让他二人碰上了。朱文被他催的没了办法,只得对莫如一告辞,同他讲两句话再回来。
莫如一却也并未见怪,只挥了挥手,让他们自行去。不多时,齐金蝉便自己离开,朱文也回到洞中。
虽然心中十分八卦,不过莫如一终究还是没有问。这二人虽有缘,但却无份,况且中间还隔了一层,那朱文日后若能想起前前世身份又怎会再和他一起玩?
不过,莫如一却也没有点明,他的态度是不偏不倚,一切随缘,若不到紧要关头,不会擅自干涉朱文的事情。
两人终究是有缘分,不过几日,朱文倒也和那齐金蝉玩到了一起,莫如一看在眼中也未曾阻止。
谁料竟如此又遭了一番变故。几天之后,只见那齐经常着急忙慌,哭哭啼啼来寻上莫如一道:“朱文姐姐她被妖怪给毒了,你不是她师父嘛!快去救她啊!”
莫如一听到之后,也急忙随着齐金山前去打探一番,两人走到九华山的一处山崖石壁。
只见那朱文此时正脸色发青的躺在那里,怀中还抱着一個什么东西。
莫如一倒也没有及时看,只把了一下脉,发觉其中的乃是妖毒,而且极其厉害,于是连忙掌中心凝起元气往她后背心一拍。
朱文也顺势哇地吐出一口毒血,莫如一又取出一颗玉龙丹喂她服下,朱文本就在莫如一那里吃了朱果这般仙品,虽说不是百毒不侵,但体内也有药力,加之中毒又不深,如此先将毒逼出,又用玉龙丹扶住正气,便好转起来。
只见她缓缓的睁开双目,看见莫如一在身旁,毕竟还是个小女娃儿,虽说少年经历凄惨,不过却也没有失去孩童心性,又是第一次中了此等毒,一时间疼痛不止,便止不住哭了起来。
莫如一见状,取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哄道:“都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有师傅在这儿呢?你且说说,究竟是什么妖物敢害我的宝贝徒儿?”
朱文抽噎道:“我当时正同他在这崖前玩儿呢,忽然看见一匹小马于是乎便止不住追,到了衙前,一阵黄风经过,那石缝里头冒出一个女人来,口里吐了一道黄气,我只觉又腥又臭,立即双脚发软。”
“那女人一下子从石缝里钻了出来,伸出利爪便抓向那小马。我情知不妙,便将小马护在身下,挨了他那一爪之后便昏了过去。”
说完才想起怀中的小马,不禁望向怀中,果然看见有一匹不过是婴儿般大小的,浑身如琼脂一般都小马正哆哆嗦嗦地待在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