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和带着莫如一穿过椰林,那椰子树俱已是参天古木,千年老树,反而倒是适合成就了这天痴上人一派。
天痴上人一派,俱是以千年神木炼制飞剑。一来则是这岛上这些千年的椰树本就是极好的祭炼材料,二来则是有阴阳磁气影响。故此,一般的金属飞剑在这岛上皆施展不开。
走近那椰林深处,忽然听见一声声鸾凤和鸣,洞箫之乐,莫如一不禁听得入神道:“贵岛虽远离中原,不过这礼乐之声却还是唐时的繁华之音啊!。”
一旁的柳和解释:“贵客不知道我家师傅是最喜听洞箫之乐的,故此每日里只寻那几个师姐弟于此处演戏。”
莫如一点了点头,赞叹道:“好个天痴上人真风雅也,你也莫叫我贵客贵客,我全名莫如一是也!”
柳河又带着他走了一段路程,只见前面却无退路,全是被那一颗颗硕大的椰子树拦住了去路,柳河见状,手上掐着法诀,霎时间,那几棵椰树进挪换位置,展开一条道路。
只见前方原是一個石室,高有二十余丈,约有十亩方圆地面,四面墙壁之上各有几扇玉门,而后又有两排整齐划一的碧玉墩子排列两行中央摆放着一座莲台,莲台后面又放着一排排十分华丽的羽扇。
只见一个个身穿纱服鹤裳的男女,各自摆弄着乐器,发出一阵阵悦人心神的音乐。
柳河带着莫如一穿过了第一扇玉门,带到里面看去更是吃惊,只见十几个长相俊美的男女各自手上拿着乐器。提着宝灯、香炉等物品,在那殿中排列好位置,又有一行人身穿藕和礼花衣,在那中央不停随着音乐舞动起来,婀娜多姿,仿若仙鹤空灵。
最上面的莲花宝座之上坐着一个相貌清癯,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面带微笑,随着那乐声欣赏着下面的舞姿,不时间,指头在那莲花宝座之上,有节奏的敲击。
老人见到柳和来后,微微摆了摆手,霎时间,那原本歌舞的男女子去停下手上的动作,退至两旁列出一条大道来。
柳和见状,忙带着莫如一迎了上去,躬身对着老者禀告道:“启禀师傅,有海外来客莫仙长路经我铜椰岛,弟子擅自将他带来,还望师傅恕罪。”
天痴上人闻言,从莲花宝座之上起身,睁开一双慧光的神目,看向了莫如一,道:“不知尊客从中原何地而来?”
莫如一闻言也打了个道稽,回答道:“上人有礼,我自中原终南山而来,便有海外访些朋友,今日途经宝地,冒昧打扰,还望恕罪才是。”
天池上人闻言挥了挥手,请莫如一入座,而后又瞥见了那柳和身上所带着的一颗朱果,微微一招手,那朱果便从他的衣服当中飞出,落入其掌中。
天痴上人观察了一番之后,感慨道:“此物难不成是朱果吗?”说罢,又望向柳和道:“这东西你是从何而来的?”
柳和也不知为何莫如一随手给的果子让自家师傅这般吃惊,不过依旧照实回答。
天痴上人听到此物原是莫如一相赠,不时间对莫如一颇为另眼相待,说道:“道友倒是好大方,这朱果乃是天地难得之灵根,老夫当年去中原也曾寻过此物,却一无所获,没想到就这般给我弟子!”
莫如一闻言笑道:“老上人说笑了,不过是从中原带来的几颗罢了,初次见到上人几位弟子,发现俱是修仙的种子,我心里头也是喜欢,故此才赠送他们,若是旁人,我还不肯给嘞!”
天痴上人也被这话逗笑了,讲道:“道友过誉了,这几个粗鄙小子能得道友的青眼,实在是天大的福分了。”不过心中却还是颇为得意的。
一时又颇为和颜悦色,上了那莲台,又继续起了歌舞,不一会儿。只见那天痴上人又来两个童子端上了岛屿之上的椰实金果、又有一盏清茶。
天痴上人道:“这是我铜椰岛所产的清茶和果子,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却难得在中原可以看得见,道友不妨也尝个鲜吧。”
莫如一尝了一口,一股浓厚的椰香味在口中绽放开来,莫如一自然给足了那天痴上人面子,夸奖道:“好香的茶上人实在太过谦虚了,此等香茶,便是现如今各个大派中也未尝有吧?”
天痴上人听到夸奖,自然心中喜滋滋的,他为人平素最得意的便是将这铜耶岛建设的如世外桃源一般,此时难得有中原来客如此夸奖,愈发的得意起来,对莫如一也颇有好感。
莫如一又从腰间取出一个大若掌心般的葫芦,递给旁边的侍者,对天痴上人讲道:“不能白吃上人的好茶,我这里也有浅浅心意,只求上人收下就是。”
那天痴上人闻言,也颇懂人情世故,让侍者拿了过来,本来倒也不经意打开,只觉一股浓郁的先天癸水之气冒出,惊呼道:“这难不成是紫云宫中的天一真水吗?”
莫如一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讲道:“那紫云宫前番换了宫主,我去拜访之后,那宫主给了我三滴,我要来无用,见上人这岛屿之内,俱是千年古木,此物在上人那里更能施展手脚,故此借花献佛,赠给上人了。”
天痴上人感慨道:“此物对于我确实有很大的用处,我那把神木剑正好缺乏此真水滋养,我也曾想去那紫云宫中借些,不过得知那些宫主为人吝啬,故此又不愿放下面子去找那讨好小辈,这才作罢。”
一时间又摆了酒宴,那天痴上人应得了自己本想要的东西,心中十分欢喜,对莫如一也是好感十方,而莫如一也是存心要和那天痴上人交好,故此这么一下子,两人都各自相交恨晚一般。
两人还不时交谈,对方修炼心境。天痴上人是积年的老地仙了,一身功力在南海赫赫有名,即使在中原也能有一番大作为。而莫如一则得了各家的所长,修为也是不弱。
两人不过一场酒席的功夫,便已经称兄道弟,一口一个天痴兄一口一个如一兄,好不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