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但不是一个选择题。
至少对于这些吃得满嘴流油的贪婪的大贵族们不是,谁会想要抛弃权势、抛弃生命去选择什么劳什子的毁灭?
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牢牢抓住权势保住性命,然后继续对那些平民往死里压榨。
他们全都要。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选择,没办法,实在是领主对待大贵族太苛刻,他们也是自保求生。
一定是这样,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他们深信不疑。
分兵两路,一路抢夺城门,争取尽快关上,一路进殿兵谏,确保抓住领主,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平兰很快就从手下那里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并且发现了这些大贵族们的所作所为。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甚至已经行成了一个产业,平兰本来还欣喜这个产业做得还不错,给自己带来了比以往多的收益,结果发现,自己不仅仅喝的是渣,而且这些人居然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破坏领地的事情。
偏偏还没有人发现。
“这群畜牲!他们怎么敢?”平兰暴怒不已,甚至忘却了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他们吃肉、喝汤,给我一点渣,还向我诉苦,猪狗不如!把我的领地弄成这个样子,我说怎么人口总是上不来,原来全都成了他们的奴隶!那是我的人口!我的!”
“我要杀了他们!”
平兰猛地投出一剑,吓得四周的仆人奴隶都不敢说话。
这种状况谁也不敢保证领主会不会杀了他们泄恨。
“来人!来人!”他咆哮出声。
没有应答。
“都死了吗?来人啊!”
平兰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被气炸了,正当他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杀人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冲了进来。
“领主,快走!大贵族们...他们,造反了!”
霎时间,平兰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停滞了一下。
造反?
这些人是疯了吗?臣下造主公的反,不怕其他领主来攻打吗?
或许是这样,但这些大贵族们如果不造反,那就会被领主杀了。
这是无法消解的死罪,他们很清楚。
平兰没有想到这一点,他现在只想要逃跑,被那群大贵族抓住,那就全完蛋了。
只是还不等他要从地道逃走,一批杀红了眼的士兵和贵族就冲了进来,凶神恶煞的看向领主。
“你...你们要做什么?”
他惊恐的看着那些染血的刀刃,生怕它落在自己的身上。
“领主大人,我等无路可走,只得兵谏。”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平兰眼中充满了悔恨,他知道自己要成为傀儡了,如果自己没有那么信任这些大贵族,一切或许都不会变成这个糟糕的样子。
可惜,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我女儿...已经死在你们手上了吧...”平兰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不由得流下来,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他最喜爱的孩子。
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漂亮。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
......
城墙。
突如其来的进攻让这些守城士兵一时间招架不住,死伤惨重,甚至要即将溃败。
“你们怎么敢造反!”
“领主不给人活路,我们也没办法,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守军逐渐有点支撑不住,毕竟人数还是少,虽然忠勇有余,可终究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
守军将领目露绝望,他打定主意战斗到最后一刻,就是城墙守不住,也绝不投降。
突然,远方传如万鼓齐鸣的声音。
守军将领欣喜的朝着远方眺望,他顿时就发现是先前派遣出去的晓勇军,这是整个领地中最强大的骑兵。
“坚持住!我们的援兵来了!千万不要让城门关上!”
顷刻间,原本已经软下去的士气高涨起来,而且两极反转,抢占城墙的士兵开始害怕。
马上那些骑兵就要进来,这城墙可就夺不了了。
于是硬咬着牙奋力砍杀,然而守军就是拼命挡住,他们一时半会儿竟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
远方的韵娜看到那些争夺城门的士兵,顿时感觉有些古怪。
怎么回事?我来造反,你们凑什么热闹?
欣兰则是无比震惊,难懂城市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看到两军相争的御者们却变得愈发兴奋,在他们的眼中,这意味着领主女儿讲的都是真的。
而且他们也不仅仅是孤身战斗,果然领主大人还是有人支持的。
“杀!”
终于,骑兵们赶到了城门之下,压根不用他们的冲锋,那些打算抢占城门的士兵就顿时作鸟兽散。
韵娜则先停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造反?真的造反了?”韵娜内心无比惊诧。
“快!快救我爹!”欣兰焦急的催促着,她真没有想到,韵娜编造的事情真的成真了。
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悲,或许两者都有。
但不管如何,这几十个骑兵的出现算是直接接管了整个城市,甚至是因为欣兰处于这支军队中,他们占据了绝对的大义。
说句不好听的,其实现在领主死没死都不重要了。
这不有现成的继承人吗?
骑兵迅速冲向领主的居所,一路所向披靡。
同时大量原本就属于领主的士兵也被他们带动,一同前往,直接将领主居所直接包围起来。
里面的贵族不可置信的看着外面的骑兵,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到底是怎么就这么巧的回来,明明就要攻下城墙挡下骑兵,结果就功亏一篑。
现在反倒是他们无比恐惧了,就算手上有领主那也没有用了。
谁知道那个欣兰小姐会不会盼着他们把领主给杀了。
即使她的继承序列并不靠前,但凭借这一手救驾完全可以登上领主之位,反正看在那些骑兵的份上谁也不敢说不。
他们已经要完蛋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大贵族们也依旧想要挣扎,想要赌欣兰小姐是个心思淳朴的小女生,会十分在乎她的父亲。
他们赌对了,欣兰确实同意可以不杀他们。
但韵娜直接就拦了下来。
“他们都敢杀你爹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拿你爹换一个清洗过的领地,那可太赚了。”韵娜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自己的母亲反正是这么教育她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因该做出最理性的选择。
“可那是我爹!”欣兰满眼的泪水。
韵娜叹息一声,只感觉朽木不可雕。
“行吧,我就舍命陪君子。”
说着,她就走下巨牛,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欣兰瞪大了泪汪汪的眼睛,十分震惊。
“小姐,我们要怎么做?”
“等一等吧...”欣兰抹着眼泪。
她想要选择相信这个自己第一次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