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对视片刻，卡米兹蕾眼见拗不过对方，便有些不满的撇过了头，又嘀嘀咕咕的吐槽了几句后，开口回答起了利威尔的问题。

“它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原因，我猜测是因为这山洞内有着不少的不变之石。”

“不变之石？”

利威尔疑惑的询问。

卡米兹蕾点头表态，指着波加曼头上的石制王冠，就这么顺着说了下去。

“对，不变之石。”

“你看到它头顶上的那个……王冠了吗，那就是这只波加曼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不变之石雕刻出来的。”

“这也当然是因为不变之石有着抑制进化的作用，只要佩戴上了这个东西，它就不必再忍受进化的征兆带来的痛苦。”

“嗯……虽然把一整块不变之石掏空，戴在脑瓜子上的操作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么说，利威尔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进化这种事，在他的世界中也是一件不算罕见的非凡事件。

通常来说，是用神秘的仪式让所契约的超凡生物跃迁，迈入一个更为强大的体态。

同样，他在知道了这只波加曼是因为不想进化才不愿意离开这里的事情之后，心中也是不由得有些苦恼了起来。

“看样子这个世界中的非凡生物也能够拥有进化的能力。”

“而且，这不愿意进化的生物也不算罕见，因为磨损的关系，进化也代表了获得力量的同时，要承受更多的风险。”

“那么……想要获得这只圆形生物波加曼，要先了解一下其不愿意进化的原因。”

“不过，这个世界也不一定有着磨损这种可怕的诡异，嗯……又或许有着更加令人恐惧的事物。”

“所以，为了未来的事情，还是要事先了解一下才行。”

干脆，利威尔选择再次开口询问，反正不懂就问，也不是什么有失体面的事情。

“在我零星的记忆中，按通常来说，迈入更高的层次不是代表着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吗？”

“那么，卡米兹蕾女士，你是否知晓这只波加曼不愿意进化的原因。”

或许，这个问题戳中了令对方有些头痛的地方，使得她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开口回答起了利威尔的问题。

“这要归功于它的中二病……”

“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一些盖欧卡的传说，开始不断幻想……不，甚至都自认为它自己就是盖欧卡的后代。”

“甚至，因为这个原因，又或许是执念过强，导致它掌握了波加曼一族很难拥有的心电感应能力……”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它认为自己是盖欧卡的后代，所以导致了它不愿意进化成它不想要变成的形态……”

“当然，这也是有人尝试告诉它事实，又被它以其他的方式去否决事实的结果……”

“所以，这只波加曼就赖在了这里，天天守着里面的不变之石不愿离开。”

“这期间也有人听说这里有一只合众地区罕见的波加曼，尝试过来收服。”

“但在听到这只波加曼的情况后，大多数人选择了放弃。”

“当然……少数人也是因为这只波加曼不愿离开，糊在那不变之石雕刻出来的座位上，又哭又闹，扒都扒不下来的行为成功劝退了……”

说罢，卡米兹蕾还确认般的点了点头。

“这……”

“……”

听到了原由，利威尔顿时有种话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的感觉。

就这么沉默，就这么语塞。

心中，更是分析着对方又一次给出来的信息。

“中二病……闻所未闻的词汇。”

“嗯……或许可以从对方的描述中分析出，这应该就是那种，人在孩童时期，幻想着自己成为了英雄，甚至用稚嫩且自我催眠的方式，去信任、去扮演那心中理想事物的情况……”

“嗯……这种情况在幼时并不少见。”

“只是……纯粹靠着这种中……二病，真的能掌握这种非凡特性吗……？”

越是心想，利威尔的心中就越是凌乱，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之前冒着危险，去为所契约的超凡生物谋取非凡特性的行为，究竟有着什么意义……

更是让他有些失去体面地、不由自主地开口吐槽了起来。

“这……中二病，真的能跟那无比聒噪的心电感应有什么关联吗……”

利威尔注视着面前的女士，似乎是想要得到否决的答案。

卡米兹蕾也是望着对方，二目相对，两人均是看出了对方眼中那复杂且语塞的情绪。

这让卡米兹蕾莫名其妙地、短促的笑出了声。

因为在此时，她的心中有一种把无法言喻的痛苦分担给了别人，又看到了别人身上露出了与自己相同的表情的，这么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利威尔：？？？

她看着利威尔的注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稍微掩盖住那有些收拢不住的嘴角，证明起了它的措辞。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甚至询问过博士，但心电感应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属于任何的技能，博士虽然明白其中的原理，不过那会，博士在碰到这只波加曼之后也是露出了一头雾水的样子……”

“目前也只能确认，它……需要在中二病达到了顶峰的时候，才能够开启心电感应。”

“嗯……也就是说，这个事情，它自己也控制不了……”

“而且，想证明这一点，也很简单。”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在利威尔意识到些许不妙之时，卡米兹蕾一把手把正在海豹瘫的波加曼薅了过来，又用双手去挤压了几下它那很有弹性的脑壳询问道。

“波加曼，你的理想是什么？”

波加曼：！！！

被一把薅到了怀中的波加曼，首先是一脸的茫然、一脸的惊吓，又在听到对方的询问之后，面部的神态逐渐变成了自豪无比的表情包。

甚至双手叉腰，在情绪达到顶峰的时候，由波加波加的吵闹变成了聒噪的自由麦。

“波加？”

“波加！波加！”

“吾乃企鹅大帝！”

“将通过契约与仪式，踏入超凡之境，迈入半神的阶梯！”

“是注定成为海洋之主的存在！”

卡米兹蕾做出了捂住了耳朵这一毫无用处的举动，又对利威尔做出了一个“你看”的表情。

利威尔再一次语塞。

“……”

“真就……现学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