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迷雾散去，周围的环境清晰明了地映入眼中，利威尔心中的震颤不亚于初次在那异乡中苏醒的时刻。

他揉了揉眼睛，不断地确认，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回到了那熟悉的故乡。

片刻后，利威尔再一次环顾四周，心中已然冷静了些许。

他开始分析起了自己所处的具体环境，又闭目感受起了自己的身上是否产生了什么变化。

“如果以周围的环境来分辨，以自己身躯在之前就回溯到刚刚成年的时期来推断，这里……应该是无尽之森。”

“没错，是我当初狂热追寻神秘时，因为迫切的想要接触神秘，导致我迷路了足足三年，才找到出路的无尽之森。”

“按照记忆来说，这个时间段的我应该还未真正的接触到神秘，更是没有亲身去经历真正的磨损……”

“而且，我如今的身体，与在那和卡米兹蕾女士相处的异乡时并无区别，就连手腕上的伤口也未完全愈合。”

“那么……难不成我就这么凭空的来到了故乡，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就如同，凭空在那个遥远的异乡苏醒时一般。”

忽然，利威尔察觉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

“对，胖头企鹅呢？胖头企鹅有没有随我一同来到了这个地方！？”

利威尔再一次环顾着四周，好一段时间才发现，胖头企鹅依旧挂在他的身上，只不过不知何时换了个地方，爬到了后背而已。

要不是回过神来后察觉到了那沉甸甸的重量，思绪依旧有些混乱的利威尔，可能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想起这么一件事。

利威尔把胖头企鹅从背后薅到了身前，双手托着它的身体，就这么举高高到了自己的面前。

胖头企鹅首先是有些恐惧，恐惧周边陌生的环境，随即在看到利威尔那熟悉的脸庞之后，瞬间将其余情绪抛之脑后，变成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包。

“波加！”（被发现了！）

“……”

“果然跟来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利威尔有些迷茫地感知着胖头企鹅体内的变化，再一次观察着自己体内有没有什么异样。

如果体内拥有了那象征着诡异的力量，利威尔有自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然而，就这么观察了片刻，利威尔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我与胖头企鹅是如何回到了这片故乡。”

“但看样子，契约仪式应该是真的失败了。”

“因为胖头企鹅的体内没有磨损的降临，我也感受不到从契约之中蔓延到体内的磨损……”

“或许，仪式的失败与那神秘的力量，那吹散了迷雾的狂风有着一定的关系。”

“究竟，是那异乡的神明作祟……还是磨损的本质视我为异端……”

利威尔想不透，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而胖头企鹅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极为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它觉得自己的脑壳莫名其妙的重了很多，重到就连维持平衡都比往常困难了数倍。

这让胖头企鹅就那么一直扶着脑壳，生怕自己的脖子因为失衡而扭伤。

“波加……波加……波加！”（呜呜呜……脑瓜子好像又变大了……胖头企鹅要变成歪头企鹅了QAQ！）

“波加……”（这一定是契约所带来的副作用……虽然主人跟我说过，但没想到这么恐怖……呜呜呜……）

利威尔听着胖头企鹅的动静，似乎也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就是一时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他将胖头企鹅拉远了半个身位，仔仔细细的与记忆中的样子对比了一下。

“？”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这个头……又变大了一些……”

不信邪的利威尔还拿手掌测量了一下比例。

惊奇的发现了一个离谱至极的事情。

如果说……以前的头身比是1：1。

那么……现在的头身比莫名其妙的变成了1.5：1……

“这……”

这有些突如其来，又显得莫名其妙的变化，让利威尔有些摸不着头脑，更是不知此时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这也让它迅速发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前一脚还是正常的比例，这一会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大了一圈……”

“难不成是穿越世界导致了它的脑袋突然发育了……？”

“又或者……其实契约并未失败，这是契约所带来的增幅变化……”

想着想着，利威尔不愿接受事实一般摇了摇头。

“不能吧……让脑袋变大一圈，这算是哪门子的增幅……”

虽然这事听起来有些荒谬无比……

但利威尔还是抱着不放过任何信息的心理，开始聚精会神地闭目感受，想要明白自己与胖头企鹅之间究竟有没有建立一定的联系。

“如果是契约成功……应该能感受到一些东西才是。”

“有了！”

片刻后，利威尔猛地睁眼，面部的表情多出来了一丝惊讶。

“没错，我与胖头企鹅之间，确实是产生了一定的联系。”

“那就说明契约已经成功。”

“可是……既然成功，既然产生了这荒谬的变化，那磨损为何没有降临……？”

利威尔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得出了一个足矣让他的面部变得极其怪异的结论。

“难道……胖头企鹅在得到了磨损带来的好处后，在那磨损即将侵入之时，被某个不可揣测的存在赶了出去……？”

“这……如果真是这样……跟那些假借着贵族的名头，去诱骗无知少女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所以，胖头企鹅真的是白嫖了那不可无端颂念的存在……？”

因为心中那些听起来有些不大靠谱的念头，使得利威尔望向胖头企鹅的目光都产生了变化。

怪。

很怪。

他从没听说过，什么人能以这种……拿了钱就让人滚的方式……去薅磨损之主的羊毛。

总之很怪。

不过，这并不影响利威尔接下来的打算。

利威尔再一次闭目，尝试查探胖头企鹅目前的准确信息。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成功完成了契约仪式，御者就能得到一个能够查看眷者信息的力量。

只是这目前的情况，利威尔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与胖头企鹅的契约到底算是成功，还是算失败。

好在，随着利威尔的心中不断牵引，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