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师父,我可能没办法时时刻刻侍奉在您身边。”
“我父亲走的早,母亲一个人把握拉扯大供我上大学,非常不容易,我想时常带着母亲出去旅旅游,欣赏国家的名山大川,让母亲安度晚年。”
“所以,有些时候就无法在您身边陪伴,我得提前和您说一声,免得到时候您生气。”
身体恢复之后,张云阳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打算。
人世苦短及时行乐,人要有一个不枉此生的经历,才是完美的人生。
母亲这些年干活受累,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什么都没体验过,他要给母亲补上。
同时增加人生阅历,体验生命真谛,张云阳觉得对习练武术有好处。
至于钱,有功夫有内力有力量,对他来说,挣钱并不是一件难事
段苍龙等人听到张云阳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个想法没错,挺好,不过···
张云阳看着老者,只听老者说道:“云阳,我要是不同意你的想法,想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呢?”
段苍龙等人又暗暗的点了点头,不管教徒弟还是教子孙,老头都是这个风格,完全留在身边,严厉的教导。
作为大儿子的段苍龙最有发言权,他待在父亲身边一百多年,从他记事起,父亲就拿着棍子逼他练武,一个练不好就揍一顿,他身上现在还留着不少伤疤呢,都是几十年前老头打的。
在场唯一一个没挨过打的,可能就是老五段苍云了。
老五不爱练武,专注于中医,老头也同意了,所以没挨过打。
段苍龙等人看向张云阳,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
小师弟,你等着挨揍吧。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张云阳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恭敬说道:“师父,如果您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也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弟子只能放弃做您的徒弟了。”
张云阳心里很明白,他练武的首要目的是给母亲治病,然后便是伺候母亲,让母亲享福。
他有面板在身,寿命不断增长,通过加点,在习武一途上有所成就,是早晚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针灸也不是只有段苍云一个人会,他也能向其他人学习。
可以这么说,段家虽好,却没有能束缚他的地方,这是他敢这么说的最大底气。
轰~~
在场人们心中仿佛有炸弹爆炸,引起轩然大波。
竟然敢当着老头的面说不做他的徒弟,这不是找死吗?
老头看起来慈眉善目,其实性格极其暴躁,年轻时候,一言不合就开干,在他手中,伤了不知多少人。
从他对待徒弟和子孙极其严厉这一点也能看出来。
唯一一个敢说不当他徒弟还真离开的,就那么一个,那人的名字到现在在段家都是禁忌,谁也不敢说。
众人替张云阳担心起来,尤其是段铁良,他了解张云阳的情况,没有爷爷的教导还好说,要是学不会中医针灸,治疗母亲的病要难上不少。
段铁良暗暗决定,要是五叔不教张云阳针灸,他就去帮他求别人。
老者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依旧笑眯眯的,问道:“你已经拜我为师,事实已定,你想不做都难了,这可不是儿戏啊。”
“我知道。”
张云阳重重点头,“我既已拜,就是您的徒弟,如果您不同意我的说法,我便不向您学习任何东西,依然把您当做师父,三节两寿来看您。”
自始至终,张云阳都没想过说等把母亲伺候走了再陪在师父身边学习武术。
师父的小儿子都七十多岁了,师父肯定超过一百岁了,师父比母亲先走的概率要大,说也等于白说,干脆不说。
听到张云阳的这个说法,人们依然为他捏一把汗,按照他们对老头的了解,老头不会同意这个说法的。
哈哈哈~~~
就在人们心中打鼓的时候,老头却大笑了起来。
嗯?
人们皱着眉头看向老头,不知老头在想什么。
却见老头爽朗的说道:“好孩子,好孩子,苍龙,你把桌子上这封信给云阳看看,云阳,信上就是我决定收你为徒时,对你唯一的要求,你看了自然就会明白。”
“是父亲。”
段苍龙双手捧起桌子上的信奉,递到张云阳面前。
张云阳接过信奉,打开拿出里面的信。
一看,张云阳心里乐开了花。
信上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八个苍劲有力的毛笔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也就是说,师父实际的想法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马上笑着说道:“谢谢师父。”
老头摆摆手,“不用谢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是我对你的教导方式。”
轰~~
张云阳和老头没事了,其他人心中又如同被导弹犁过一遍,震惊的无以复加,一道道艳慕的目光射向张云阳。
老头真偏心!
为什么我们都是挨打挨过来的,你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也想?
之前被老头打怕了,不敢去找老头麻烦,他们就只能干看着张云阳羡慕。
呼~~
段铁良长出一口气,不同替云阳,哦,不对,不同替小师叔担心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老头对张云阳继续说道:“云阳啊,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师父我呢,全力支持你。”
“谢谢师父。”
“还有啊,本来我收徒弟要宴请全国各地的朋友们,不过呢我岁数大了,不想麻烦了,所以也就免了,待会啊,让铁良带你认识认识家里的人们,其他的事情呢,我会让苍龙找你,都给你安排好了。”
“谢谢师父。”
“苍龙,你扶着我,咱们去见一见等候许久的客人。”
“是,父亲。”
段苍龙把老头搀扶起来,往内厅走。
刚走两步,老头回过头来指着右边的第八把椅子说道:“以后家里开大会,你就坐那把椅子。”
谁都没注意到,老头指着椅子的时候,眼睛浑浊了一下。
“是,师父。”
老头离开以后,段铁良连忙从椅子后面出来,兴奋道::“小师叔,我给你引荐一下咱们家里的人。”
乍一听段铁良叫他小师叔,张云阳还有点不适应,“你这叫的我怪别扭的。”
“别扭什么,辈分就是辈分。”
段铁良一点都不在乎,拉着张云阳走到右侧第一把椅子,“这位是爷爷的大弟子,魏延升师伯,他最精通的是龙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