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息日,白天明也在家,迎着清晨的阳光在院子里看报,而院子里还有一道身影是白泠早起晨跑,清脆绿油油的院子里传出来几声鸟叫。
白天明觉得有了姑姑在,这看久了的院子都多了一不一样的风景。
高高竖起的乌发,耳鬓只有一些绒毛在飘扬,一身贴身的白色运动装,阳光撒在她的一层不染的面庞上,仿佛渡上一层柔和的慧光。
有山有水,有美人,天堂也不过如此了吧。
就在他沉浸在这份和谐的美好之中时,佣人忽然来报。
“家主,王家老太太携子嗣上门来拜访白泠小姐。”
“这么早?他们来作甚?”白天明还奇怪呢,哪有人这么早上门拜访的,“快请。”
白天明不紧不慢的回到待客厅,这才看到王家一家老小都在,其中王浩的情况格外的惨烈。
“王董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上门来了?”白天明和王绍握手,视线落到王浩的身上,“哟,小侄儿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白天明这话问得,王老太太顿时心梗。
我孙子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还不就是被你家里人给打的!
“我,我听说姑姑回来了,所以未预约就上门来拜访,有些仓促冒失了。”
“前些天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在白家的宴会上,和姑姑闹了点误会,今日是特地来解释的。”
“哦?跟我姑姑有什么误会?”白天明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他们的用意了,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宴会上的事情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能得罪了姑姑,这事怕就不是什么误会了。
老太太都来坐半天了,都不见白泠,沉不住气问:“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白泠?她不在吗?要是不在的话我们就改天再来拜访。”
白天明答:“姑姑在后院跑步呢,姑姑一向不喜欢任何人打扰清静。”
紧跟着佣人的茶就送上来了,闻着房间里这股缥缈淡淡的味道,饮茶,是一种极致的享乐,但是王家人现在哪里有那个福分,个个都满腹心事,只能干等着。
白天明看破不说破,拿起一杯茶轻饮一口,“王董不如尝尝我这新茶,我给它取名叫晚秋。”
王绍是个粗俗的商人根本就不懂饮茶,于是委婉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是个好名字。”
此刻白延从楼上打着哈欠慢悠悠的下楼,听到他们在讨论,于是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是晚秋淮上水,新月楚人家。”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王绍嘴里的茶生硬的被咽下。
“就你能?就你什么都知道。一点规矩都不懂。”白天明瞥他一眼,“不好意思啊王董,我们家这臭小子不学无术没规矩惯了,你别在意。”
王绍呵笑了两声,不做应声,就连一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都比他有文化,白天明是故意的吧!
白延向来被吼惯了,丝毫不带怕的,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坐在沙发的靠背上,肆无忌惮的喝着。
白天明刚想呵止他,就看到后院的门开了,白泠从外面进来,肩膀上搭了一条白毛巾,脸颊上还带着蜜汗,整个人清新脱俗,气质超尘。
“想必然这位就是姑姑吧,我是王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王浩的父亲,我叫王绍。”王绍一见到机会就立马起身连忙介绍。
白泠从客厅走过,但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反而是充耳不闻的上楼去了。
路过客厅时,淡淡的眼神落在白延的身上。
白延顿时被吓得饮料都洒到衣服上,下意识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乖巧得站成了一个标准的军姿。
“姑……姑奶奶好……”
白天明唇角划过一抹笑,这混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够制得住他。
看来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一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白泠点了下头,算是应声了,随即上楼洗澡去了。
王绍被无视了只觉得丢脸,脸上火辣辣的,难为情的坐回原位,却发现王浩居然在发抖。
“你抖什么?”王绍把自己丢面子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在王浩的身上。
“没……我没抖……”虽然王浩磕巴解释,但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他的身体出卖了他。
怎么可能不会抖呢,那女人的那一脚他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呢,感觉自己浑身都肉疼。
白天明格外淡定的解释,“你们再等会儿吧,等姑姑收拾了下楼。”
在白家,白泠就是最大的长辈,谁能说一句不是?更别提王家人来多嘴了。
白天明说等着就只能等着了。
“不妨你们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造成的误会?”白天明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是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让王家全家上门来道歉。
说到这个问题,王绍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看白天明的眼睛。
“小儿纨绔,在宴会上喝多了酒,对姑姑有些言语不周,就是希望姑姑能够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家这个混账小子计较。”
“什么言语上,分明就是动手动脚,你当我们都瞎了吗?”白延一听,讥讽一笑,当即怼回来。
白天明儒雅的脸上忽然笑容就僵硬了,看着王家人的眼睛都带着隐晦不明的火气。
合着是他们欺负了姑姑现在还有脸上门来?
感觉到白天明的变化,王绍赶忙了解释:“是我们家这混小子的不是,所以我今日特地来给姑姑道歉的,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姑姑不敬的。”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而且姑姑也亲自教育过了,裴家的太子爷也教育过了,我们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够得到老弟你的原谅,之后我肯定把他送出国去,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在看见他了。”
白天明穿了一身宽松的衣裳依靠在沙发上,看上去整个人没什么架子,像极了一个世外高人。
但是王浩知道,生意场上盛传,白天明越是这样,就表示他越是生气。
果然,白天明沉静了片刻,突然一拍桌,震慑到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