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抡起银枪,一招横扫千军,直接将七八个人击飞,马匹巨大的冲击力加上少年的全力一击,这几个人摔倒在地便再也起不来。
剩下几人只是愣了一下,便再次挥刀向那少年砍去。
少年不慌不忙,又是将银枪轻轻一挥,似是无力,却将几人钢刀齐齐击飞。
几人见兵器已失,瞬间一哄而散。
“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救,在下张安,这位是我兄弟张辽,不知兄弟姓名?”张安张辽对着少年拱手。
少年将长枪收回,翻身下马,少年身材挺拔,身长将近八尺,面貌俊美却又不失刚强。
少年拱手道:“在下赵云赵子龙。”
张安只觉得心脏加速,一句卧*差点脱口而出。
“不知子龙兄是哪里人?”张安按耐住激动,尽量平静地说道。但张辽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云乃常山真定人士。”
张安心中欣喜若狂,还真是出门送赵云啊!
“若非子龙兄及时赶到,我与阿辽二人即使不死也是重伤,子龙兄若不嫌弃,稍后与我二人痛饮一番如何?”张安拉起赵云的手腕,开始发动自己套近乎的技能。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而且云此番并未打算在此停留…”赵云开口就要拒绝。
“子龙兄,我等此番前来,带了不少灼酒,今日得遇子龙兄实乃大幸,还请莫要推辞。”张辽开口打断。
“可是解忧酒肆所产灼酒!?”赵云眼前一亮,灼酒之名早已人尽皆知,赵云虽家世殷实,但他自幼便随师傅在外,至今还没有机会尝到灼酒。
“正是。”张辽答道。
“不瞒二位,云久闻灼酒浓烈非常,回味无穷,却未曾尝过,二位兄弟竟如此慷慨,云却之不恭!”
听见赵云这么说,张安对赵云的印象更好了,毫不掩饰自己没有喝过灼酒的事实,说明他并不因出身平凡而有何羞愧,又直说自己想喝,是个坦荡之人。
“好!还请子龙兄稍等片刻,待我先行安葬这位老者,我等便可动身,我二人还无表字,子龙兄可唤我二人小安,阿辽。”张安继续套近乎。
“小安兄弟,那伙贼人为何欲杀你二人?”赵云这才想起来询问事情的起因。
张安将前因后果讲给赵云,赵云对张安不免有些敬佩之情。
“两位兄弟,能为素未谋面之人鸣不平,更不惜惹祸上身,云佩服。”赵云郑重地一拱手。
“我等习武之人,自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子龙兄不也救了我二人吗!”张安客套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乃妙语,云受教了。”赵云被张安的话触动了。
傍晚,三人一起将老者埋于院中,小女孩呆呆地在旁边看着,已经再无哭声。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除了爷爷,还有其他家人吗?”张安蹲在女孩面前柔声问道。
“我叫任红昌,家里就只有爷爷和我两个人…”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
张安鼻子有些酸,虽然已经见惯了世道炎凉,但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站在眼前,他依然忍不住伤感。
“那小红昌以后跟着哥哥好不好?哥哥有好多钱,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谢谢哥哥,等我长大了就做你的娘子,好好服侍你。”
张安愣了一下,问道:“小红昌,你这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爷爷说,等我到了十五岁,就把我嫁到好人家去,好好服侍夫君,到时候就不用挨饿受冻了。”小女孩眼中满是天真。
这狗屁世道!张安心中骂了一句,随后便把她抱在怀中:“等我们小红昌长大了,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若不想嫁,哥哥就陪你到想嫁的时候!”
红昌扑扇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赵云在旁,看着张安和红昌的样子,眼中也不免生起一丝暖意。
三人带着红昌,起身回城。
离城门还有几里,就看到张杨带着一行人在路边。
张杨远远看见几人,策马来到身前,满脸愁云。
“安儿,你二人今日是否射杀了一个青年?”
“父亲,你怎么知道?我与阿辽在城外遇见一伙流氓,杀人抢女,我们上前阻拦不成,反倒想杀我们,多亏子龙兄出手相助。”
“果然是你,你可知你射杀那青年是何人!”
“何人?”
“那青年名叫王晨,是王隗长子!”张杨压低声音。
“王隗?就是我们今日要去拜访的王家族长?父亲又怎么知道此事的?”
“白天我在府中等待王隗归来,突然听见府内乱成一团,然后那管家来与我说,家中有事,让我先行歇息,改日再来,随后便匆匆离去。出府时我向几个下人打听,才听说那王晨在城外被三人击杀,我一听那三个贼人穿着打扮,便知其中有你二人!”
“父亲,此事可怪不得我们,是那王晨先起杀心,我曾反复出言相劝,他不但不听,反而想仗着人多杀我和阿辽,我不得已才将其射杀。”
张安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亦可证明。”张辽在旁补充道。
“我当然知道你二人不会随意杀人,但若是王隗知道此事是你二人所为,此事便麻烦了,我已差人去王家,说军中有要事,先行返回晋阳。你二人快些换身衣服,莫被人认出,即刻启程。”张杨招呼士卒拿来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父亲,这位是赵云赵子龙,若无子龙兄,我与阿辽恐凶多吉少,他也要和我们一起走。”
“莫要多言,这位小哥,你也先换身衣服,这白马过于显眼,不能同行,他日我必寻匹宝马相赠!”张杨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匆匆朝着赵云说道。
赵云刚要开口,张安按住他的手说道:“子龙兄,这王家在并州权势滔天,我知道你一身是胆,但此番事端由我而起,若令你蒙难,我一生难安,还请先行上路,其他事之后再说!”
张安正想着喝完酒怎么留下赵云,这下好了,不用自己想破脑筋,直接顺水推舟。
赵云见众人皆心急如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着张安张辽换上衣服和马匹,一行人匆匆上路。
一路上张安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给张杨。
“唉,我本想借此机会与王家交好,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发展。”张杨苦笑。
“父亲,我坏了你的好事,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张安试探地问道。
“生气又有何用?况且我素来也不喜与这些门阀大族相交,只是为了我张家能立足此地,不得已而为之。那王晨想必是飞扬跋扈,罔顾律法,也是死不足惜。”张杨无奈地摇摇头。
张安听到此言,也松了口气,道:“嘿,我就知道父亲明察秋毫,而且王隗明知我们前来拜访,还故意将我们晾在一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事情既已发生,如今,是要想想如何应对了,王晨身为长子,王隗必不会善罢干休,方才听你所言,那十几个人都见过你三人,甚是麻烦,待我等抵达晋阳,我与季达再行商议对策。”
因为张安与张辽的关系,这几年来两家也是越走越近,那灼酒生意得了张汛不少帮助,尤其是与胡人的交易,更是多亏了张汛多年与胡人进行马匹交易所建立的关系网。
作为一家之主,张杨张汛二人自然也甚是亲近,张杨凡事也都愿与张汛共同商议,特别这次是张安张辽一起惹出的麻烦。
几人日夜兼程,一天一夜便抵达了晋阳。
进城时张杨便派人去通知张汛,几人到家时,张汛已在前厅等候。
“稚叔,你们不是去祁县拜访王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如此急于唤我前来,可是有何事发生?”张汛一脸担忧。
张安将事情又给张汛讲了一遍,心里吐槽,这点破事讲了三遍了!
“季达,依我之意,是让他们前往洛阳去寻伯喈先生,待此事过去后再回来。”张杨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先说了出来。
“不可,若此时无缘无故离开并州,反倒引人怀疑。”张汛马上提出了反对。
“那你可有何对策?”
“晋阳距离祁县不远,确实不可久留,不如前往朔方,稚叔你可以清剿胡患为名,遣几人前去朔方,对外亦可称是为磨砺几人。”张汛眼中一亮。
“这…最近休屠各又有些不安分,此时前去,恐有危险。”张杨有些犹豫。
“正是因其动荡,才有理由派人前去,否则必会引起王家猜疑。”张汛依然坚持。
“这…待我想想。”张杨知道张汛所言在理,但朔方又十分凶险,他开始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