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义。这里你最有见识。你倒是说说,咱们应该选哪一首?”
思索了半晌之后,朱从心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还在震惊中的苏见义。
此时,苏见义还拄着拐杖。
闻言,身形顿时一晃,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不过很快,他便又是赶紧的回过了神来,一面杵好了拐杖,一面试探性的道:“要不......全部选上?”
“全部选上?”
“你还真是懂得省事。”
“可问题是,皇爷爷会给我那么多的时间吗?”
“而且这东西,一首可能会是惊喜,多了的话,怕是就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效果了。”
听了这话,朱从心先是一愣,随即无语的笑道。
不过苏见义那边,却似乎依旧还有一些别样的想法。
“那就把其他皇孙还有皇子也拉入伙!”
“一个皇孙唱一首,十个皇孙就是十首!”
“不是吗?”
他目光一闪,继续说道。
这一次,朱从心终于是陷入了沉思,而且眼中,也是开始闪烁出了一些闪耀的光点。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反正我的目的只是想要逗皇奶奶开心!】
【便宜了他人,也没有什么所谓。】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玩,那就该玩场大的!】
【光是这些儿歌,恐怕还不够我那些叔叔们挥霍!】
他一边暗自想着,一边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随后,便是再次抬头,重新望向了那群意犹未尽的【乐师】:“那就再来十首吧!我唱你们写!然后再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些歌究竟该用什么进行配乐!”
“我的天!还有啊!”
“小殿下,您这都是从哪里听到的歌啊!怎么这么多?”
天理教的囚犯们纷纷惊叹了出声。
而那个名叫古诗韵的女人,更是直接提出了这样一个请求:“小殿下!给我们弄些乐器来吧!光凭臆想的话,恐怕是达不到您想要的结果。”
她终于开始认真了。
因为从朱从心刚刚的那几首歌曲中,她已经是看到了一些逃离死亡的希望。
“聂和!听到了?交给你了。”
朱从心很干脆,当即微笑着转向了聂和。
而聂和,则是瞬间菊花一紧,再也没有了半点偶闻佳音的欢喜。
不过,也正当大家兴致盎然,准备要努力干活的时候,一个激动的身影,快步的走进了诏狱的内里。
“小殿下!襄阳那边有消息了!”
“根据那位襄阳知州的口供,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一个名叫【胡烈】的喇嘛。”
“此人来自帕木竹巴。曾任泽当寺护法。算是当代【第悉】索南扎巴(即“部落酋长”,以及“头人”的意思)的亲信。”
“不过后来,因为改信【现世道】,从而遭到了各方的排挤,被迫离开了帕木竹巴。”
“此人不止危险,而且疯狂!”
“之所以要杀害那么的孩子,就是为了试验自己的【现世道】法门,好让死者复生!”
“只要能找到他!一切真相必可大白于天下!”
来人正是夏立品。
经过连日的奔波,他现在已然是胡子拉碴,活像个几年不曾洗澡的流浪汉。
不过一双眼睛,却依旧是亮得吓人。
【帕木竹巴?】
【喇嘛?】
【现世道?】
【农奴主外加邪教头头!这buff叠的也忒满了一些吧......】
听完夏立品的叙述,朱从心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宣扬所谓的来生(即来世道)!
鼓励百姓吃苦!
还说此生吃苦越多,将来就会越发的幸福。
但是自己,却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但是,那可是【来世道】啊!
作为【现世道】的信奉者,你不是该拨乱反正么?
怎么反而也跟着草菅人命了起来?
和着不管你们信什么道,百姓都得受苦?
“那你还等什么?抓他妈的啊!”
想到这里,朱从心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请旨抓人,又哪里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可是小殿下......那是天理教送来的消息,根本做不了证据......想要拿人,我们就只能去赌!赌那喇嘛就在京都!也赌那喇嘛就在常家!”
“赢了!皆大欢喜!”
“输了!人头落地啊!”
夏立品苦笑道。
这也正是他会第一时间赶来此地的原因。
他需要支持!
不仅是精神上,也还有行动上的支持!
不然的话,他死事小,连累到整个天理教,那罪过可就大了。
“你有几成把握?”
朱从心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焦躁的摸了摸自己没毛的下巴。
“只有六成!之前我已经询问过很多京城的商户,他们都说除了年前,便是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喇嘛入京。”
“但常茂自从被斥令思过后,便少有离开府邸!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夏立品立刻严肃的回道。
但这显然还不够。
“还有呢?”朱从心继续问道。
“还有就是常茂最近又去牙行买了一堆童女。别人都说他是为了享乐,但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有这种癖好。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欺辱自家的姨娘了。”
思考了一下后,夏立品继续说道。
这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事发之后,那位姨娘已经是选择了自尽。
而且在死前,还留下了一封流传甚广的遗书。
不然的话,朱元璋也不会因此痛斥常茂,甚至于有了将他削爵的想法。
“那就是七成了!可以一试!”
朱从心终于点了点头。
不过在怂恿夏立品动手之前,他也没忘记又提点了一句:“但凡事要懂得变通。直接抓人终归还是太过危险。毛指挥使不是喜欢拿天理教说事么?你可以学一学他,就说发现有天理教余党潜入了常府,需要搜查一番。如此一来,就算没能找到证据,应该也不会有杀身之险。”
天理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