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被这剑气搅得翻涌不止,虾兵们一片哀嚎,杨辰也是有些狼狈。
被冲撞了的杨辰自是满腔怒火,他抬头看向江上,却只能看到三个模糊的身影。
杨辰当然不会吃下这个暗亏,他游出水面,想要向做出此事的人讨个说法。
待他现身江面,那江河上空的三人依旧是缠斗不止,没有朝他看过一眼。
杨辰只是瞧了片刻,心中就顿生了些许寒意,这三人的实力均是不比他差的。
三人斗得是寒光凛凛、冷气森森,不时周身又有金光乍现、阴气喷涌。
这一看就是经过百般磨砺,出手甚是毒辣,非是杨辰这等靠点化成的妖所能比的。
这么一会儿,杨辰瞧得仔细,终于知道方才差点伤了自己的这三人是何模样了。
大打出手的两人似是一对眷侣,长相周正,出招大开大合,好不意气风发。
苦苦招架的那人似是邪修,浑身鬼气森森,接招不敢怠慢,好生狼狈不堪。
纵然杨辰实力不如他等,但也没有因此心生惧意退走,而是迎头而上,开口问责。
“尔等何人,在此搏杀,方才又是谁出的剑,造成我清江水府的虾兵死伤惨重?”
杨辰虽是开口,却没有人答他所问,那对道侣在看到他后甚是欣喜。
“我等乃是青峰山玉虚弟子,你且过来帮把手,待灭了这邪修再细说!”
那男的是出招时得空朝杨辰喊了话,开口就要他合围那邪修。
他这命令式的语气让杨辰有些不喜,但听他话似是有些来头,杨辰只好想着先帮衬了再说。
就在此时,那邪修却是开口驳斥,让杨辰莫要偏听,还道出了这对男女为何追杀他的缘故。
“道友莫要轻信与他,这对狗男女分明是盯上我的家当,想要强取豪夺呢!”
这人一副邪修打扮,杨辰本没有将他话当真,可在他说罢,那对男女却是变得神情激动。
“放屁!我等杀你这邪修是在替天行道,做得是有无量功德的大好事,怎容你如此污蔑!”
“你才是放屁!我修功法乃是玄门正宗,你就是想占我那……”
杨辰正要听那邪修讲到要紧关头,却在此时突闻那女子高呼,一时没能听得清楚。
“师兄莫要与他言语,只待砍了那头颅,他便不能聒噪了!”
这对仙侠眷侣之后便是加强攻势,招招心狠毒辣,似是不想给那“邪修”再有一点开口的可能。
这么一来,杨辰自感那“邪修”的言语怕是有几分真,顿时是心生退意,欲要转身离去。
可那对眷侣中的女子眼睛甚是尖锐,瞧见杨辰有些许后退,连忙道:“师兄!那人要走!”
“别让他走!”那师兄正全力与“邪修”纠缠,只得开口让师妹来拦住杨辰。
这师妹是立即抽身,眨眼间就来到了杨辰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仙子,你还是放我离去吧。刚才的话,我是什么都没听见。”
杨辰本就已是诸多杂事缠身,自是不愿再招惹麻烦,只想着抽身离去,全当自认倒霉。
“你分明已是听进去了,如何装作不知?”先是笑着说话的师妹突然变脸,“唯有你神形俱灭,我才安心!”
原本人美声甜的师妹是变得好似母夜叉,操纵着飞剑刺向杨辰面门,出手就是奔着索命来的。
这飞剑疾如电,非是肉眼能轻易捕捉到,待杨辰看清飞剑时,已然在面前,吓得是一身冷汗。
好在杨辰早已是暗中催法,用琉璃冠提前防备,这才侥幸止住了那飞剑的攻势。
虽是未能一招制胜,但那师妹也不恼怒,继续着绵绵不绝的攻势,势要将杨辰的“龟壳”给击穿。
在她这般凌厉的攻势下,杨辰也就暂时没有反击,一心一意地顾好防守,两人一时间就僵住了。
再说另一边,那师兄本是压着那邪修的,可形势陡然生变,邪修似是用了什么禁术,竟势起反压了回来。
只见那师兄脸色突变,连忙呼唤:“师妹快来!这魔头似是要殊死一搏了!”
这会儿已是到了关键时候,也只能是抓大放小,放了杨辰,打算全体对付邪修了。
这师妹听得呼唤,也只好是回身助他,不再纠缠杨辰。
可她却不知,杨辰已是蛰伏许久,见她顾头不顾尾,是已雷霆之势,放出飞剑要刺她个透心凉。
师妹是心系师兄,不察杨辰举动,被青光飞剑给捅穿。待她有感,却一脸茫然地看着身上的窟窿。
这还没完,修行者的肉体被毁,可魂魄若是无恙,还可复生。
杨辰自是清楚这点,是连忙将幽冥皂旗拿出,将那师妹方才脱离肉体的魂魄给收了去,这才算是做得完善。
她虽是香消玉殒,但杨辰依旧是一脸冷酷无情,没有外露任何的情感。
杨辰此举虽是有些小人行径,但他却没有任何不耻。
若不是那邪修突然暴起,且杨辰还没能脱身,待他师兄妹一同来敌,只怕届时死的是他杨辰了。
那位师兄见自己道侣被杀,神情是悲痛欲绝,而他也只能是化悲痛为力量,全力对付那邪修。
杨辰在解决了自己的困境后,既没有对那师兄动手,也没有抽身离去,而是在旁静坐山观虎斗。
这个过程也没要多久,局势就以明朗了。
那邪修本就是心存了死志,用了禁术以命相搏,而那师兄却是惜命,还要防备一旁的杨辰,故而很快就是不敌。
一道阴森鬼气从邪修的袖中喷出,正好是蒙在了渐渐失守的那师兄面门上,将他生机剥夺了。
邪修是立即扯下腰间葫芦,将那师兄的魂魄给拘住,这方才泄了气,露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至此,这场被杨辰半道给撞上的变故才有了结尾,是两死一重伤。
杨辰不知那邪修为何就这么停了禁术,也是连忙相问:“我还在此,你这般不做防备,不怕我害你吗?”
“我若继续燃烧血气,只怕是肉身要毁。只能赌你对我没有恶意了。”邪修一脸平静地回道。
“正邪不两立,我乃是清江水君的属臣,你这般作赌,只怕是要输。”
杨辰这话却是惹得他直皱眉,“先前不是说了吗?我当真是玄门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