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天暗了下来,杨辰却是一直没动,但他是时刻在用神识在探寻狸猫踪迹。
如此过去了许久,直至深夜寂静之时,杨辰才突然睁开眼,连忙起身。
能有这番举动,自然是因为那狸猫动起来了,杨辰连忙移步去寻。
不过是转角几步路,杨辰便是看到了那狸猫,它正落在角落里,不知该往何处去呢。
杨辰见它没有跑,也就放慢了脚步,缓缓靠近,让它知道自己来了。
杨辰刻意的踩出了脚步,狸猫自是立马听见了,转身看向来人,很是戒备地盯着。
要想将这狸猫给安抚住,杨辰自然不会空手,他是拿出了一颗丹药,来诱惑狸猫。
这丹药可是当时东洛河神赠给杨辰的,都是些对修行有裨益的辅丹。
杨辰拿出的是一瓶对己已用处不大的丹药,这用来拐猫是刚刚好,他不信狸猫能把持住。
可让杨辰没想到的是,闻到了丹香的狸猫,却是宁可留着哈喇子,也没向前一步。
杨辰没得办法,只好是将丹药往前一丢,让其滚到狸猫的脚下。
狸猫见这丹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一下子是动了起来,将丹药给吞进了肚中。
这尝到了丹药的滋味后,舒坦得狸猫是眯起了眼,摇起了尾巴。
“怎么样?这东西够好吧?我这还有不少。”
杨辰是拿出一瓶丹药,将塞子拿开,放出了丹香,来诱惑狸猫。
“只要你跟了我,这些个丹药随时都能吃到哦。”
先前有提,这狸猫是通人性的。
知道杨辰没有敌意后,又见杨辰手里还有好吃的,在原地一番踱步后,终于是往杨辰这边来了。
杨辰见状也是有了笑意,他将走到脚边的狸猫端抱怀中,顺着它的毛发好好地梳理了起来。
“若是我不把这丹药给亮出来,你怕不是就要溜了吧?”
这狸猫虽有灵性,但终究未成精,不大明白这复杂的话语,只是在一直追舔着杨辰的手。
杨辰也自然不是要它回答,见狸猫乖巧也就不再嘲笑它,抱着它是离开了此地。
等到天亮后,那公子哥发现狸猫不见时,杨辰早已是带着它离开了这临湖县。
有着狸猫做伴,杨辰这路上也不再是独身一人,这两三日与它嬉闹着,很快便是到了建康境内。
这建康到底是京师,还未进城,杨辰便是体会到了不同。
若是其他地方,城门外断不会有人居住,而这建康城外,官道两边俱是盖了房子,绵延了老远。
虽是在京城外,但这里却依旧有着热闹景象,不仅有南来北往的商客,还有着不少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这都是因为在这城外的座山上是开了个学宫,因此,一些会钻营的商人便在这城外开了酒楼和风月所。
这城外虽是热闹非凡,但杨辰可没有逗留的心思。他只想着待会儿进城,该如何去寻那顺阳城隍的旧故。
建康作为京师,自是有人道气运在此,杨辰怕贸然行法,会被破术而露出马脚,有意小心行事。
故而,杨辰是用了之前从邪道人那得来的路引,交了过路钱,这才入了城。
入了城后,杨辰也不随意乱走,他是来到了一处牙行,欲要寻人做个问话。
可他这还没进门,就是有几人走出来,要往他身边凑。
这是把挂在杨辰脖子上的狸猫给惊着了,它是炸毛站在肩头,与这个些牙人龇牙。
这些牙人见得如此,立马是停住了脚步,一时没再开口。
见状后,杨辰是直接开口道:“你们哪个熟悉京师人脉?我要寻个人。”
了解了杨辰的目的后,那些个营生不对口的牙人便是散去,留下了两人还站在原地。
“若是要你俩寻人带路,都是怎样的价钱?”杨辰开口问道。
“尊客若是有这般要求,那我要收五十文,非是我大开口……”
这人还未讲完,旁边那个就是插嘴。
“尊客,我只要四十文。”
这样一来,杨辰便是拿定了主意,他指向先开口的那牙人。
“就你了,咱们边走边说。”
那牙人没有想到,有人恶意降价自己还能接下活,很是欢喜地跟上了杨辰。
而在他们走后,后开口的是啐了一口痰,道:“钱多得烧包啊,早晚有你吃不上四个菜的时候!”
而杨辰早已是走远了,是听不到他番话的。
他现在正和面前的牙人谈话呢,而这谈话的结果却是不太好。
“尊客,你可能再多说些,譬如这个王阳……他是几品官啊?”
这牙人似是不曾听说过王阳,这让杨辰是有了些迷茫神色浮于脸上。
顺阳城隍莫不是老糊涂了?这个最离谱的想法,刚在杨辰出现,便是被他挥散了。
既然京师没有叫王阳的达官贵人,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这王阳的官阶太低了。
想明可能性后,杨辰便是说与牙人听。
得了这话,牙人在思索了一番后,是再度开口。
“如此说来,尊客当是要去尚书省和中书省才对,那里大多都是些寒士散官。”
他能道明去处,杨辰便是让牙人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俩人就是到了尚书省,可寻人一番打听,却是查无此人。
俩人只得转到中书省,来此刚与小吏说明找谁,他便是指着一个从旁路过之人。
“巧了这不是,王主事不就在这么。王主事留步,这有人找您呢。”
杨辰看向那人,只见他虽是满脸沟壑,估计年有六十左右了,身体看上去倒是硬朗,步伐平稳。
王阳听到小吏喊他,也是转过身来,道:“怎么了,小何?”
小吏指着杨辰道:“这人寻您呢,说是您故人之后呢。”
听得这话,王阳便是出到门外,为了不挡人去路,还拉着杨辰来到一旁。
王阳看着杨辰面容,却是联想不起任何旧友,也只得是开口询问。
“这位小友,你这相貌我是没太眼熟,你是我哪个好友的后辈啊?”
杨辰是拿出顺阳城隍给的那块杂玉,放在他的眼前。
杨辰还未开口,王阳便是面露恍然。
“原来是道远兄之后!”
他能道出顺阳城隍的俗名,也足以说明,俩人旧时感情之深了。
“是外祖名讳了。”杨辰假借外孙之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