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

李沐轻叹一声，心中暗道：“师父肯定知道‘破碎虚空’是怎么回事。

当时要是问清楚一些就好了。”

李沐知道，《大悲赋》上隐藏的东西，肯定不只是单纯的‘破碎虚空’那么简单。

不过，这次弄清楚《大悲赋》上隐藏的秘密和‘破碎虚空’有关，已经算是很大的收获。

至少也算是有了一个方向。

等回到武当山之后，向神仙师父询问一下关于‘破碎虚空’的详细信息，应该就能推测出更多的东西。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从绾绾刚才的话语中透出出来的信息。

李沐猜测那疑似木道人的「魔教」武道宗师，很可能在知道《长生诀》落在「慈航静斋」之后，就撇开了「阴葵派」，直接找到了「慈航静斋」的人合作。

“那个「魔教」的家伙，先是找上「阴葵派」合作，现在又勾搭上了「慈航静斋」，玩的挺花啊！”

李沐暗笑一声，道：“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找上门来交易，还有绾绾那女人，一点也不老实！”

李沐突然想到，绾绾之所以会找上自己，应该就是被那人放了鸽子，而不是所谓的给师妃暄添堵。

而「慈航静斋」让师妃暄来这里，真正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什么邀请李沐去「帝踏峰」，而是知晓了《大悲赋》的原本在他身上之后，想要白嫖，所以才让师妃暄来接触李沐。

绾绾大概也是在和李沐接触之后，猜到了师妃暄的目的，所以才会在这几天一直缠着自己。

不让自己和师妃暄接触，以这种方式来阻止师妃暄达到目的，然后师妃暄把这种情况传回「慈航静斋」之后。

那帮女人意识到没办法白嫖，这才提出用《长生诀》来换。

不对，李沐猜那帮女人可能还没放弃白嫖，所以才会把交易的地点选在「帝踏峰」，而不是让人把《长生诀》直接送来。

一旦李沐真的去了「帝踏峰」，「慈航静斋」那帮女人或许不会直接对他出手。

但能使用的手段肯定更多了。

即便是不敢使用什么龌龊的手段，也肯定会用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

如果李沐真的去了「帝踏峰」，要面对的没准就是师妃暄、靳冰云、秦梦瑶等众多慈航静斋的女人……咦，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李沐心中突然还有点小小的期待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我在想什么东西！”

李沐轻轻摇头，将脑海中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甩掉，然后轻声道：“不过，要是这么想的话，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李沐这样想着，然后上前打开门。

正好看到站在门口，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绾绾，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女人，哪还有一点被「摄心术」影响的样子。

很明显，她刚才对李沐说的那些话，也并不是因为被「摄心术」影响才说出来，而是主动向李沐透露的信息。

想想也是，绾绾虽然被封禁了修为。

但她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的手段，怎么会那么轻易被自己的「摄心术」影响。

啪！~

想明白一切后，李沐又‘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太丢人了！

“淦，这些女人的心眼也太多了！”

李沐关上房门后，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道：“看来以后跟这些女人打交道，不想头疼的话，最好简单粗暴一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绾绾之前装作被影响，主动将那意思木道人的「魔教」中人和「阴葵派」的交易透露给李沐，估计就是想告诉李沐，「魔门」和「魔教」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牵连。

那人只是单纯的跟「阴葵派」有关系而已。

门外。

绾绾盯着北关上的房门看了一会，然后挽起衣袖，手腕上有一個像是某种古老文字的图案。

那图案上面，正在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绾绾盯着手腕上正在闪烁的图案看了一会，抬手在上面轻轻一抚，然后绾绾手腕上的图案便化作一抹金光融入到她的手腕之中。

绾绾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有一抹金色的光泽一闪而过。

嘎吱！~

关上的房门又被推开。

绾绾面带笑意走了进来，看这李沐说道：“慈航静斋那些女人是没有底线的，你要是真的去「帝踏峰」和他们交易，肯定会被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李沐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至少比她们可信。”

绾绾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长生诀》。

我可以帮你把《长生诀》找来，甚至还会帮你把「魔教」答应和你交易的东西都弄到手。

“那你有什么要求？最好趁现在说出来，没准我会答应也说不定。”李沐开口道。

“真的吗？”

绾绾看着李沐，微笑道：“我要《大悲赋》你也会给我？”

李沐闻言，直接将《大悲赋》的原本取了出来，放在一旁，然后看着她，说道：“你真想要的话，就拿走吧。”

对李沐来说，《大悲赋》从来都只是一件交易的筹码，而且这个筹码和他的初次体验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李沐对《大悲赋》上的秘密原本就不是很感兴趣，而《大悲赋》上的武功，他也有办法弄到手。

做为李沐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人，绾绾如果真想要《大悲赋》，李沐肯定不会吝啬。

“真的给我？”

绾绾拿起李沐放在一旁的《大悲赋》，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又放了回去，然后在李沐脸上亲了一下，道：“你真好。

不过我之前已经说了，我对《大悲赋》其实并不感兴趣，所以我不要。”

李沐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问道：“那你想要你什么？”

虽然已经发生了最密切的关系。

但李沐心中的绾绾的警惕却并未放松。

绾绾也明白这点，所以她和李沐对视了一会，不由叹息了一声，道：“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关系吗？”

“废话！”

李沐又拍了她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接近我肯定有其他目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真是无情呢。”

绾绾听到李沐的话，柔声道：“我才不屑去用慈航静斋那些女人的手段……不过，我确实有一个要求。”

绾绾说着，抬起头看着李沐，微笑道：“我要你把师妃暄的身子也夺了，你能做到吗？

要是你能做到的话，我不仅会帮你把《长生诀》弄来，还会帮你把我们「圣门」的《天魔策》也偷来给你！”

“什么意思？”

李沐听到绾绾的话，不由皱起眉头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有些不确定问道：“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不怪李沐会产生这种错觉，实在是绾绾提出的要求太雷人了。

“扑哧！~”

绾绾听到李沐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直接笑出了声，然后瞪着眼睛含情脉脉看着他，柔声说道：“嗯嗯，小女子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那你答不答应人家的要求嘛？”

“不答应，滚！”

李沐听到绾绾的这些话，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果然，像她这种妖女，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一个人。

不过绾绾提的要求，却是让李沐非常不解。

他沉默了一会，又问道：“绾绾，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的事情，刚才已经说给你听了啊！”

绾绾抬起手，轻轻抚过李沐的脸，语气温柔的问道：“那你到底答不答应人家的要求嘛！~”

“……”

李沐表示不想理这妖女。

“绾绾。”

李沐对绾绾问道：“你们「魔门」的《天魔策》是完整的，还是残缺的。”

“当然是完整的。”

绾绾看着李沐，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果然是完整的吗？”

李沐听到绾绾的回答，沉默了一会，道：“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但是我要先拿到《长生诀》和《天魔策》。”

虽然不知道绾绾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拒绝她明显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李沐也想要看看，这妖女是不是真的会把《天魔策》和《长生诀》弄来给她。

至于绾绾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迟早会露出鸡脚。

而且目前来看，绾绾要是真能弄来《长生诀》和《天魔策》，对李沐来说绝对是好事。

弄不来他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睡了师妃暄这件事……如果真能拿到《长生诀》和《天魔策》，也不是不能考虑。

“你这坏人，还是想把这当成一场交易。”

绾绾听到李沐的话，有些不快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轻轻靠在他身上，柔声道：“不过没关系，当成交易就当成交易好了……”

绾绾说着，有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但是想让莪同意先把《长生诀》和《天魔策》给你，你得先满足我才行…”

……

次日一早。

“绾绾……”

李沐目送绾绾离开时，突然叫住她。

没有，绾绾已经准备离开，去帮李沐弄《长生诀》和《天魔策》。

虽然李沐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目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沐却感觉这妖女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要去找《长生诀》和《天魔策》。

“怎么了？”

绾绾回头，看这李沐弯起了眼睛，道：“你是在担心我？还是舍不得我？”

“没错，我担心你回不来！”

李沐直接点头，看着她说道：“不要太冒险。”

“扑哧！~”

绾绾听到李沐的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而后一个闪身来到李沐面前，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然后踮起脚，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既然舍不得我，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给我更多。

下次……我要至少三天！”

说完，绾绾的嘴唇在李沐脸上轻点一下，然后便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妖女……”

李沐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然后看着绾绾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下次再见，就算你再怎么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

夜晚。

顺天府外，某处。

“圣君！”

绾绾恭敬的朝着一人行礼。

“如何？”

一名黑发白衣，相貌英俊的男子站在夜色中，背对着绾绾，问道：“可有‘看’清楚，是不是他？”

“不是！”

绾绾肯定的回答，道：“属下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任何圣君所言的东西。”

站在绾绾面前的那人，明教慕清流，是「魔门」两派六道中「花间派」的传人。

他和向雨田，在「魔门」被分别称作「圣君」与「魔帝」，是当代「魔门」最有威势的两人之一。

绾绾这次前来接触李沐，便是慕清流授意，并且慕清流在让绾绾接触李沐之前，还在她身上设下了‘望气之印’秘法。

这秘法能通过消耗气运，来窥视他人身上的气运。

慕清流要绾绾做的事情，便是以‘望气之印’秘法，去窥视李沐身上的气运。

“没有任何痕迹……”

男子听完绾绾的话，脸上露出思索之色，然后对绾绾问道：“那李沐身上，真的毫无气运？”

“有，但是只比普通人多一些……”

绾绾肯定的回答，然后又说道：“不过这些天属下从他的话语中，推断圣君所言之人，很可能是武当山的另一人。”

虽然绾绾不知道慕清流让自己去窥视李沐身上气运的目的是什么。

但她在和李沐欢好的时候，催动‘望气之印’看过李沐身上，确实没有一点气运的痕迹。

但绾绾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不正常，一个正常人身上，不可能连一点气运的痕迹都没有。

而她在李沐身上看不到一点气运的痕迹，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李沐身上的气运被人遮掩了，就连慕清流给她的‘望气之印’都看不出来。

另一个就是李沐身上的气运被消耗掉了。

但是绾绾并没有把自己的推测告诉慕清流，而且还为李沐做出遮掩，甚至还试图将慕清流的注意引导到其他人身上。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绾绾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哦？”

男子听到绾绾的话，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问道：“是谁？”

“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绾绾回答道。

“张翠山的儿子……”

慕清流听到绾绾的话，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看向绾绾，说道：“辛苦了，他要的《长生诀》和《天魔策》，本君会亲自去取。

下次见面时，你要做的，是引导他去接触接触「和氏璧」。”

“引导他接触「和氏璧」？”

绾绾听到男子的话，沉默了一会，问道：“圣君，请恕属下斗胆。

绾绾想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圣君如此大费周章？”

绾绾在听到慕清流的话后，就知道自己试图引导他将注意力从李沐身上转移的意图失败了。

但绾绾不确定，慕清流是发现了自己在说谎。

还是慕清流从一开始就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就是李沐。

而绾绾之所以敢对慕清流发问，是因为她这次在李沐那里丢了处子之身，有足够的理由这么问。

慕清流闻言，盯着绾绾看了一会，然后似笑非笑的道：“看来，你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

绾绾闻言，脸色顿时一白，然后想要辩解道：“圣君，我……”

“不用担心。”

慕清流打断绾绾的话，看着她说道：“你与他产生感情并不是坏事，或许还会成为你日后‘成道’的机缘。

你暂且先回「圣门」，等本君取了东西回来，会亲自以「邪帝舍利」为你「易经洗髓」，送你入武道宗师境界。”

“……”

绾绾听到慕清流的话，却是沉默不语，而且脸色越发苍白。

“唉，罢了。”

慕清流看到绾绾这幅样子，也是轻叹一声，道：“看来不告诉你真相，恐怕难以让你安心。”说着，他凝思了一会，然后看着绾绾，问道：“绾绾，你可知道本门的起源？”

“绾绾知道。”

绾绾听到慕清流的问题，抬头回答道：“圣门起源于战国百家争鸣，成型于大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

“你说的不错，但却不准确。”

慕清流听完绾绾的话，却是轻轻摇头，道：“圣门确实成型于大汉武帝时期，但起源并非在战国之时，而是在更加久远的时代，三皇五帝时期的「兵主」蚩尤！

本门圣祖苍璩正是因为找到了「兵主」遗留下来的「无上魔功心法」，才缔造了现在的「圣门」。”

绾绾听了慕清流的话，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这些事情和李沐有什么关系？

“你是在疑惑，圣门的起源和那个李沐有什么关系，对吧？”

慕清流看到绾绾的表情，也是轻笑一声，然后又问道：“你可知道本门圣祖的称号是什么？”

这个绾绾知道，马上回答道：“圣祖大人号称「天魔」！”

“没错，这个称号还是圣祖大人自己取的。”

慕清流轻轻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圣祖大人为何要给自己取「天魔」这样一个称号？”

这个绾绾就不知道了，所以只能摇头，道：“属下不知。”

慕清流见此，微微一笑，然后解释道：“所谓‘天魔’，即天外之魔。

圣祖大人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外号，并非是他与所谓的‘天魔’有什么关系，而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子孙后代留下一个提醒。

圣祖大人当年在找到「兵主」的传承时，还得到了一个启示。

这个启示只有八个字‘内魔为患，外魔为援’。

但圣祖大人在修为有成之后，又以毕生修为为代价，对这个启示进行了推算，然后留下了一门‘望气之术’和一句关键的话。”

“那‘望气之术’早已失传，只剩下了残缺的，需要耗损气运才能窥得他人身上气运的‘望气之印’。”

慕清流看着绾绾，脸色严肃的说道：“而圣祖大人留下的那句话是‘能操控气运之人，便是能挽救此方世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