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面色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医生,感觉对方脸上的笑容让他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随后他恍然大悟:这个医生一定是用过了消炎药,体会到了药的效果。
想了想之后,歌德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没有了。”
既然对方愿意拿两倍的价格购买,就意味着药的价值在对方的眼中还要更贵。
另外还有一点更重要的,像这种东西,绝对不能拿多,只有限量让人感到难得,才能卖出更好的价钱。
“没有了?”戴维斯一听这话就激动了起来,他直接抓住了歌德的手,“怎么能没有了呢?”
他是真的没想到那个药居然是真的。
说实话,戴维斯甚至都做好了被愤怒的老鼠打死在诊所里的准备了。因为就在做完手术的第二天,那位惨不忍睹的鼠王就因为感染问题导致了严重的脓疮和炎症。
他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闭着眼睛把药给喂了下去,没想到那些炎症竟然真的一点点的消下去了。
直到昨天,铁拳的伤口算是有了好转,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戴维斯也算是获得了一位鼠王的友谊,拍着胸脯保证这家诊所他罩了,以后不用担心任何问题。
对于这个承诺,戴维斯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在他看来,就铁拳这个伤口刚刚稳定就执意要离开的德性和刚送来那会被打的凄惨的模样,感觉就不是很靠得住。
那个老鼠甚至连钱都没有付!
现在让戴维斯在意的,就是那包消炎药了。
这种好东西无论囤多少都是不嫌多的,所以他就街上看见歌德的瞬间就把对方给拦了下来。
但怎么就能没有了呢!?
“你以为这种东西有那么好有的吗?那个方子我可是琢磨了很久才弄懂的,而且本身也很不好做。要不是缺钱,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卖的。”
歌德直接挥开了戴维斯的手,这力道大的甚至让戴维斯都感到惊诧,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这位瘦削的少年。
明明看起来这么瘦弱,为什么力气可以这么大?
戴维斯在心中思索了起来。
虽然歌德说这种药的药方都是家里秘传的,可是这种药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能够拿出来的吗?
一瞬间,这位医生的心中有了一个十拿九稳的推测:“你家里是不是曾经出过一位术师?”
术师?这是一个歌德从未听说过的词汇,他立刻就对此产生了好奇。
他立刻装出一副警惕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然如此,戴维斯的心中暗喜。他就知道像消炎药这种东西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这果然是一名术师的遗产。
看样子应该都是用常规的草药研磨出来的,不借助术的力量就可以达到媲美术的效果,这该是何等伟大的创举!
只可惜那位术师应该是已经死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后辈都保护不了。
可惜啊,他真的好想跟那位前辈一起探讨医学方面的问题。
如果能拿到那张药方的话,应该也能算是一场隔空的交流吧?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少年同意的前提下,他可不是那种会把别人的东西平白无故占为己有的学术混蛋。
为此他需要跟对方打好关系。
于是戴维斯摆出了一副笑脸:“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一般人应该不太可能研究出这么伟大的药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你缺钱是吗,我有很多出售药物的渠道,你以后做出来的一切药物可以全部卖给我。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家现在的情况。”
似乎是被戴维斯的话打动了,歌德沉默了一下:“自从我爸爸死了之后,我们就不得不搬去贫民窟居住。后来妈妈也死了,我和妹妹就彻底断了收入的来源,越来越穷……”
“你爸爸没有给你留一道‘术’吗?”戴维斯感到有些奇怪。
“没有,”歌德茫然的摇了摇头,“什么是‘术’?”
原来如此,术师的传承被断了。戴维斯想到。
一个断了传承的前术师家庭,说实话戴维斯听到这里确实是心动的。但是他不会容许自己抢夺一个孩子的东西,更何况这还是对方父亲留下来的遗产。
他稍微措了一下辞,随后便开始解释起来。
原来是这样!
得到了医生的帮助,成功将家里所有的药都卖出去的歌德心情愉悦,同时还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交流。
术,是术师的根本,是一种通过特殊的秘文将力量凝聚的手段。
只要体内铭刻了一道术,就足以被称之为是术师。
而术的来源十分广泛,可以通过交易、传承以及对自身对学识的发掘探索中获得。
有些术师家族的延续,凭借的就是将一道术一代代的传承下去。在这个过程中术的威力会不断变强,铭刻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无论以什么方式在体内铭刻了术,就相当于直接掌握了这个术所代表的能力。当然,熟练度因人而异。
术也是有级别划分的,一般来说被分为青铜、白银和黄金三个等级。术师们不能跨越自身的等级去铭刻高级的术。
歌德猜想因为这个原因,传承就此终结的术师家族或许不在少数。
顺带一提,根据戴维斯所说,术的铭刻是需要事先架构一个稳定的模型,在稳定的前提下越精密越好。这需要涉及到一些像立体几何之类的高深知识,一旦架构出错就会导致符文崩溃。
也就是说术师无一例外都是知识分子,至少也得要能徒手勾勒出一副完整的三维法术模型,在此基础上还要事先留出搭建第二第三个模型的位置。
并且还要确保这三个模型在整体上达到和谐,否则不稳定的模型会让术师失去晋级的可能。
真是见了鬼了,歌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穿越都穿越了,想要成为超凡者还得需要学习!
抱着一丝感慨,歌德回到自己贫民窟的小家,推开了门——
砰!
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连忙退出去把门关上,眨眨眼睛后再度推开——
乃粒似乎是被他的突然开门给吓到了,刚刚吃到一半的石头啪嗒一下掉到地上,还在滚。
“咕嘟!”
愣着的时候她还不忘把嘴里的石块咔咔咀嚼两下,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