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燕王朱棣”
张知县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他知道李逍背后有人。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背后是燕王!
燕王殿下乃是何人?
戍守边疆的藩王,战功赫赫,功绩累累!
他是最有权势的藩王,没有之一。
豁出去这条老命,自己的确有可能斗一斗任何北平府的官员和权贵。
大明的权贵被圣杀了几批的前例,
这才让张知县有了这样的底气。
可圣不会杀自己的儿子
可跟燕王殿下作对无异是以卵击石。
就算弹劾成功了,圣也不会对燕王如何。
当今的圣可不是那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皇帝。
而且谁会有胆子弹劾燕王?
完了,万事休矣!
张浩轩此时的脸色也面如死灰。
原本他要报仇,将李逍拉下水,连同他的靠山一起拉下水!
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可现在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父亲不可能斗得过燕王的
此刻李逍也差不多多搞清楚情况了。
次在灯会,随意污蔑自己的人,就是这个张浩轩。
他的父亲也就是东安县的知县,有心为儿子报仇。
而这个张茂金,也是东安县的人,两人一勾结,就想要吞并自己的盐山。
什么元朝的地契,不过是理由罢了。
当日的确因为这张地契在签订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不过当时张茂金这个老头卖盐山心切,解决了这个事情。
现在看来这个张茂金也不是好东西跟县衙的关系十分不错。
这才弄得这一出。
李逍走了过去看到地躺着五个护院,在血泊之中已经奄奄一息心中不由发怒。
他跟这五个护院倒是没什么交际不过人家的确是为了保护他的盐场才落得如此下场。
也是因自己受的伤。
打狗还要看主人既然伤了我的人又怎么可能饶的了你!
李逍又走到张浩轩的面前,笑道:“姓张的,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那日你随意污蔑于我,可有想到今日?”
“我我”
张浩轩被两个士兵夹在中间,完全慌了神。
你若是早说你是燕王的女婿,我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找你的麻烦啊。
你这不是扮猪吃虎么?
啪啪啪啪
张浩轩跪在地,不停地给自己耳巴子,哽咽道:
“李李公子,要是知道您是燕王的人,我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惹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我认栽,我认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每一个巴掌都用了狠力气,脸红印重叠。
不一会脸就肿了起来。
“我是燕王的人,你不敢惹我”
李逍呵呵一笑反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是燕王的人,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可以随意污蔑人了,还能勾结乡里欺压百姓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张浩轩瘫软在地,辩解道:“不不不是”
李逍笑着摇头道:“不你就是这个意思。还记得当日最后,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张浩轩先是一愣,随后回想起来
李逍接着道:“我说过,如果你来搞我,我一定会搞死你!”
话毕。
李逍起身,又看了一眼张茂金。
这个老头也不能饶恕,一肚子坏水。
他走向朱棣面前,拱手道:“燕王殿下,当日签订地契买卖的问题暂且不论。”
“草民很是疑惑这明朝的人,为何有元朝的地契,莫非是身在明朝,心念元朝?”
“而明朝的官员为何明知是元朝的地契当日也给予办理,莫非这明朝的官员,认可元朝的东西这不妥吧?”
本来这件事情,也就是个知县纵容手下违法乱纪的事情。
但被李逍这么一说,事情的严重性又升了一个层次。
如果要深究的话,这是有人念着前朝,往大了说是想要反明复元啊!
此言一出。
朱高煦在心里,默默的给李逍竖起了大拇指。
姐夫,你可真狠啊,这都能想到。
何平和黄知府也是令眼看了一下李逍,这小子,很会挑刺啊,有做状师的潜质
朱棣则是脸一冷,道:“好啊!若不是李逍提醒本王,本王还未发觉,现在是明朝,为何有元朝的东西,还被光明正大的签订了协议,你们莫非是要认可元朝?”
话毕,朱棣又看向黄知府道:“黄知府,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查一查,查一个真相大白,查一个水落石出,若是真有人心念元朝,本王绝不放过他!”
黄知府急忙拱手:“下官领命。”
闻言,在场的张知县和张茂金登时就变了色。
这个大帽子可不能戴啊,戴了就是死路一条。
张茂金大喊道:“冤枉啊,小民冤枉啊这地契的确是元朝传下来的,可明朝开国后,也没收啊小民如何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逍指着张茂金大骂道:“就你,还敢自称小民?你家的院子,差点就赶王府了,你在这乡里也有接近千亩的良田,你是小民?你是小民为何还敢兼并土地,你这是乘人之危!”
张茂金狡辩道:“你莫要血口喷人,诬陷好人”
“你是个屁的好人!”
李逍打断他的辩解,直接从身拿出那张契约,继续道:
“大家看清楚了,当日我与这个张茂金,不但签了地契,还额外签了一张契书。”
“当日是张茂金觉得这盐矿山只能提炼出毒盐,为了避免毒死人牵连与他。”
“契书面写着盐山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不相干,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这下大家应该知道,我究竟有没有骗他?这盐山是他心甘情愿卖的。”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我有一种方法能使毒盐矿山,炼出好盐出来,于是他起了贪念,想要回盐山。”
“大家想一想,为什么这个张茂金没卖盐山之前,他为什么不去炼盐?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炼盐之法。”
李逍仔细一讲,愚钝的百姓顿时就明白了。
“这盐场东家说的有道理啊,这哪里是李逍骗他,分明是他想抢回来。”
“是啊,这张茂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家那一亩田就是被逼无奈才卖给他了。”
“这些年他吞并了我们大家伙不少田地,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平时敢怒不敢言的百姓们,一件情况有变,纷纷倒戈一扒。
这下,张茂金知道自己要栽了,大汗淋漓。
张知县喊道:“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本官认栽,可本官儿子的事情,是北平府衙办事不公!”
他看向朱棣道:“本官要背着大诰,去京城敲登闻鼓,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