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多想,锅里的药汁便开始沸腾着冒出黑烟来,显然是有些糊锅了。
陈玄赶紧把锅里熬煮过的药枝捞出来,随后将剩下的药汁都倒进一旁的砂锅里面。
趁着药汁还没冷,他闭目凝神,双手运气指诀,引导着檀中气海的内力串行于内府经脉之中。
最后伴随着口中一声轻喝,身前气劲激荡,金芒闪烁之间窜出一团拳头大小的丹火。
“就是现在!”
丹火一现,陈玄不敢大意,赶忙引动丹火,炙烤着那砂锅中的药汁。
这先天丹火以内力引导,温度甚至可以穿金透石,那药汁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干涸。
眼看着这砂锅都要烧干的时候,陈玄突然“呼”的长呼出一口气,双手下压散去了气势。
失去内力根基的丹火也顷刻间就消失无踪,只剩下砂锅里黏乎的一层黑褐色的药糊糊。
陈玄稍作打量,直接拿起一旁的熟铜小勺,将锅里的药糊舀了一点,凑在鼻尖稍微闻了闻,随即点头道。
“成色不错,腥血躁气都具备了,虽然我如今还不能长时间维持丹火,但这龙蟒躁血丹也算是成了。”
原本按照他的习惯,炼丹一般都会用丹火淬炼成丹丸,至少有一个形神兼备的艺术美感。
不过如今他再世为人,一时半刻之间,没办法要求这么多。
就这么一锅药糊糊,虽然卖相不好,但药效绝对是到了位的。
龙蟒躁血丹和他之前炼制的两种药一样,都属于基础的初级药方,用的都是一般的廉价药材。
主要材料以熟地黄、制山萸肉、淮山、牡丹皮、茯苓为主,不过陈玄在其中加入了一些婬羊藿,提升了药劲。
再经过先天丹火的淬炼,如今这一锅黑乎乎的药糊,可是今后引爆京都王公贵族的绝世珍品。
陈玄坐在一旁稍加调息,顺了顺气。
他毕竟是第一次以丹火炼制丹药,如今丹火在经脉之中一窜,直让他觉得浑身血气沸腾。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虽然还想把这药糊炼成丹丸,不过眼下他却没这心思了。
他把砂锅里的药糊都舀出来,装在早就备好的锦盒之中,用一个小瓷碗装着。
随后便拿着这锦盒,麻溜的跑去了天香楼。
…………………………
天香楼位于宁国府的荟芳园内,从秦可卿住所到天香楼并不远。
秦可卿得了信,便找借口摒退了跟着的丫鬟,从里头绕进园子的便门来,假装看着园中的景致,一步步往里走。
走过了一重山坡,说话之间,已到天香楼后门。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款步提衣上了楼。
没多一会儿,陈玄也偷偷从侧门跑了进来。
二人一见面,秦可卿正想说点什么,没想到陈玄就揽了上来,自是分外热火。
秦可卿柳眉微蹙,说是嗔恼,但又觉得他像是一团炭火似的,不由得奇怪道。
“你……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我见了你这可人儿,可不就心里热吗?”
“……”秦可卿一时无言以对,只得半推半领的将他带进了里屋。
陈玄刚在外面就吃了些龙蟒躁血丹的药糊,本来打算试试药效,没想到一口下去正好和自己体内的躁血冲上了。
别说秦可卿觉得他不对劲,他自己也感觉浑身躁血沸腾,一路走,一路便扯拉下了秦可卿的纱衣襦裙,留下了一地衣裳。
绕过了那玛瑙珠帘,微风徐徐之间,还没进屋里,二人已经满地打起滚来。
一番好事过后。
陈玄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秦可卿,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
“侄儿媳妇,今天多谢你招待了。”
“……”
秦可卿俏脸绯红,知道他是故意羞她,甚至都懒得说话。
陈玄说是玩笑一句,但对自己这龙蟒躁血丹的药效还是颇为上心,便问道。
“说真的,你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
“我来时吃了剂偏方,可是有效果?”
“我呸~”秦可卿这才回过神来,说是轻啐一口,但这话里的意思却也不言自明。
陈玄见状,不免得意道。
“这药是我刚炼的,叫做龙蟒躁血丹,服用之后可以激躁气血,又兼有六味补药,可谓是温补胜阳虚,药壮英雄气……”
“你少跟我说这些。”
秦可卿说是比王熙凤要放得开,但也经不住他这样羞。
陈玄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说是余韵未消,但也看出了她的脸色有异,便问道。
“那夏草枯,你已经在吃了?”
秦可卿清冷道。
“不然还能如何?便是毒药,我也只能吃了。免得这般纠缠不清,最后反倒是落得不体面。”
见她面容愁苦,陈玄咧嘴一笑却也不多劝,反倒是在她身上拧了一下,轻笑道。
“好可人儿,真是听话,此事若成,我定会好好的赏你喝一壶。”
“哼~还不是琏二爷的手段高明。”
秦可卿左右是想不明白,他这琏二爷平日虽是纨绔,但家有娇妻悍妇王熙凤镇着,怎么敢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来了。
她说是心里委屈,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琏二爷的花样玩得极好,哪怕稍一想起来便让她心尖儿直颤。
相较于这乌烟瘴气的宁国府和贾珍父子,陈玄这个插花弄玉的盗花郎也显得如此顺眼。
好歹他怀也坏得这么明目张胆。
窗外微风徐徐,此时已是秋末,渐生凉意。
秦可卿不自觉的往陈玄的怀里缩了缩。
不想陈玄却取笑道。
“侄儿媳妇,你别腻味了。一会儿我起兴了,又收拾你一顿,你怕是还得着急了。”
“……”秦可卿眉尖轻蹙,自是又嗔了他一眼。
不过经他这么玩笑一句,秦可卿也回过神来,探手把一旁的簪子发钗之类的东西拾缀拾缀,打算起身装扮一番。
她现在毕竟是宁国府的少夫人,如果披头散发的回去,怕是会让人起疑。
只是这涂脂抹粉的事又极是繁琐,这天香楼也没个丫鬟。
正当她暗暗着急的时候,陈玄却顺手把衣物都递了过来,轻声道。
“今儿个,我来伺候我这侄儿媳妇穿衣打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