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洗漱完,在婶婶的唠叨声中拿起了餐桌上的零钱,“我去买菜了,一把芹菜,两三个土豆,一斤香肠......”
他一边扳着手指,一边朝玄关走去。
换上鞋,打开门,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因为路明非开门时低着头,所以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
他怔了一瞬,然后抬起头。
黑发马尾,紫色虹膜,模特身材,艺术家笔画刀削出来的面貌。
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她是个干净利落的女子。
“你就是路明非吧,我叫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路明非脑海里没有一点印象。
难道是......他瞳孔猛地扩大。
“哥......大王!我会尽快给你送来一个帮手的,她绝对会让你满意。”
这是昨晚路鸣泽和他分别时说的话。
不会吧,就过去了一个晚上,人就来了?
路明非被这种办事效率震惊了!
“我是路明非,你,”他往前凑了凑,“你是连夜跑过来找我的?从哪里,日本?”
从日本来,恐怕来不及吧......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我一年前就在这座城市了,昨晚接到的命令,今天来找你。”
路明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天降美女,还是路鸣泽那家伙送来的帮手......就是不知道可靠不可靠啊。
这时候,婶婶听到动静后,从厨房探出了身子:
“谁啊?”
“哦哦,这是我同......”
路明非准备用同学关系搪塞过去。
“我是路明非的女朋友,酒德麻衣。”
只见酒德麻衣微微躬身,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笑容。
“啥?”婶婶明显愣了一下。
“啊?!”叔叔和小胖子这时也从房间伸出了脑袋。
“叔叔阿姨,你们好。”酒德麻衣将一直背在后面的手抽了出来,手上拿着两个精美的、闪闪发亮的小盒子。
礼物都带上了?
路明非这下相信了,相信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多时,路家热闹了起来。
婶婶叔叔坐在大沙发上,像是马上就要开庭审讯犯人的法官;叔叔拿着报纸坐在偏沙发上,像是正在察言观色的陪审团;路明非和酒德麻衣则搬来软椅,坐在了一家之主的正对面,他们就是马上要被审讯的犯人。
至于小胖子路鸣泽,没地方了,他只能站着。
可即便是站着,小胖子也不老实,他时不时就偷看一眼酒德麻衣的大腿,但又不敢将目光停留太久,样子滑稽极了。
“这孩子,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婶婶轻轻抚摸盒中的玉镯,心中盘算着价位。
她平常自诩有眼力的妇人,这时却根本看不透这对玉镯,只知道玉的成色很高级,不是寻常首饰店卖的那种次品货。
婶婶看了看玉,又看了看酒德麻衣,心中不禁有种古怪的滋味。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去年。”酒德麻衣说谎不打草稿,“去年我作为交换生来到仕兰念书,和路明非同届,在公共体育课上对他一件钟情,后来我追求他,他同意,我们就在一起了。”
“一见钟情?你追求他?”
路鸣泽下巴都快惊掉了。
“嗯。”酒德麻衣微微点头,然后挽住了路明非的胳膊。
“你别插嘴!”婶婶瞪了路鸣泽一眼。
“哦哦。”路鸣泽一下子蔫了。
“你中文真好……但不是我说啊,我们家明非马上就要去美国读大学了,你后半年肯定要回日本吧,到时候还能在一起吗?”婶婶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这个刁难人的问题,
她本来就看路明非不爽!现在看到他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就更不爽了!
我们家鸣泽还没有呢,你怎么敢有?
不料酒德麻衣听到后,很淡然的说,“我也被卡塞尔学院录取了,我会和他一起去美国的。”
听听!听听!这谎话说的多好,面不改色心不跳,路明非内心忍不住啧啧赞叹。
棋差一招,婶婶再接再厉,“明非这孩子,哪哪都不好,嘴也贫,唯一的优点就是老实,我怕你以后会嫌弃他。”
“?”
路明非内心想要掀桌子了。
“不会啊,明非身上的优点很多,比如......”酒德麻衣顿了一下,“我不会嫌弃他的,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阿姨,我和明非要一起出去旅游了,反正距离开学还有很长时间。”
其实你可以说我长的帅......
路明非无语,不过酒德麻衣终于说到了正事,昨晚他在告别诺诺的时候就决定了,在他去卡塞尔之前,有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寻到真正的打龙鞭和缚龙绳!
路明非记得,在上一世,他死前命人把那两件宝物一起放进了高陵,陪葬在主棺旁。
所以,为了以后能有趁手的软兵器,他必须去盗自己的墓了。
自己盗自己的墓......听起来怪怪的。
“什么?旅游!”婶婶像是应激了一样,“不行不行!你们才多大?而且旅游是要花很多钱的!”
婶婶这种反应倒在路明非的预料之中,家庭主妇嘛,每天都是一两米一两油的精打细算,旅游这种对她来说“上档次”的事,除非是路鸣泽考上了名牌大学,否则是不会去的。
“阿姨,你多虑了。”酒德麻衣故意将兜里的保时捷911车钥匙抖掉在地上,“哎呀,我钥匙掉了。”
其余四人顿时满脸黑线。
酒德麻衣捡到车钥匙后站了起来,“叔叔阿姨,我今天来就是打个招呼,我们一会就要走,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为明非花钱我很乐意。”
婶婶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这么着急?”叔叔放下了报纸,“行吧,明非待在家里也无聊,不如和女朋友出去玩玩,路上注意安全就行,明非你拿衣服吗?”
“不用不用。”
路明非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和酒德麻衣一起离开了。
二人走后,路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路鸣泽看着发呆的爸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里还惦记着酒德麻衣的大长腿呢!
“孩他爸,我们开始吧。”婶婶说。
“嗯,我想也该开始了。”叔叔点头。
“开始什么?”路鸣泽忽然感觉不妙。
这一天,路家发生了一起罕见的男女混合双打,现场极其激烈。
“没出息!没出息!没出息......”
“啊啊啊!我做错了什么!路明非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