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明白解析几何的奥妙以后，方程又趁机问了几道略显超纲的题目，没想到方秉文都能对答如流，不愧是特级教师！

“爸，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一会儿该上课了。”方程收好那张写满笔记的纸说道。

“橙橙，以前是爸不对，不该逼着你做不喜欢的事情，我跟你妈也聊过了，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地成长，成绩什么地并不重要。”

就在方程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方秉文突然开口道。

方程的身体明显一滞，他怎么也没想到，老爸竟然会向自己妥协。

“不是的，以前是我不懂事，老让你跟老妈操心，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方程抬起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爸，我现在努力的话，应该不晚吧？”

方秉文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听到儿子说好好学习这几个字，心中不免思绪万千。

“任何时候努力都不晚。”不管儿子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想要努力，方秉文都有义务去鼓励他、支持他。

“那你们看我这次期末考试的表现。”方程暗自握紧了拳头。

新高的晚自习一直到九点半才结束，等方程回到家洗漱完，已经快十点了。

或许是刷题太累了，方程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觉得困意袭来，索性就关了灯，倒头就睡。

屋外，端着热牛奶与水果的程乐萱刚准备敲门，却发现里面的灯已经熄了，只好又端到书房里。

“怎么，橙橙没吃？”方秉文好奇地问道。

“已经睡了。”程乐萱面露担忧之色，“老方，你说他是不是太累了？这几天好像睡得都很早。”

今天方秉文一回家，就把方程找他问问题这件事跟老婆讲了一遍，包括方程那句要好好学习。

联想到前几天方程也对自己说要好好学习，程乐萱觉得，这一次，方程似乎是认真的了。

“这就心疼啦？儿子想要认真学习，这不是好事嘛。”

“啥好事！就我们公司财务部经理王姐家的儿子，读了大学又读硕士，硕士读完还读博，眼看着博士毕业了，现在又跑到老美那里读博士后了，三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程乐萱瞪了方秉文一眼，叉起一小块梨递到他嘴边，然后自己又叉了一块，边吃边说道，“我反正想好了，不管橙橙以后什么文化水平，30岁之前，必须把终身大事给定下来，可不能学王姐家的儿子。”

“这你就别操心了，再说了，就咱儿子的长相，你还愁找不到对象？”

“这倒是，这一点橙橙倒是随你……死鬼，手往哪摸呢！”

…………

在成功学完了全部高中数学知识、并且又历经上千道题的洗礼之后，现在再来看e的π次方大于π的e次方的证明方法，方程就觉得太简单了，完全可以信手拈来。

当然，这只局限于前三种证明方法，后两种证明方法，一种用到了泰勒展开，另一种则用到了级数的知识，但本质上也可以分类为泰勒展开的应用。

所以，方程现在需要知道，泰勒展开，到底是什么？

很自然地，方程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书架，果不其然，原本空荡荡的高等数学区域，多出了两本静静躺在书架上的教材——

卓里奇的《数学分析》！

教材总共上下两卷，每一卷都超过五百页，两本书合计起来，可比整个高中数学的内容多多了。

“终于，我也到了可以学习高数的时候了嘛。”双手捧着书的方程不禁感慨万千，就在几天前，他连简单地集合都搞不明白，而现在，却要向数学的更高殿堂发起冲击了。

只是感慨了几秒钟，方程便抱着厚厚的两大本书坐在了桌子前，他也想知道，令无数学生闻风丧胆的高数，到底有多难。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只剩下最后一天了，所有人的神经都不免紧绷起来。

“明天的考试，是我们苏北四市第一次联考，也是大家进入高三前最后一次摸底考，但你们也不用太紧张，考试的目的是为了发现问题，这样我们在高三才能制定针对性的复习计划……”

上完自己的最后一课后，李杨也开始叮嘱一些考试的注意事项。

“最后，祝大家都能考出好成绩！”

李杨走后，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口锅，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诉说着心中的紧张。

只有方程与陈墨弦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一起上着厕所，都经历过上百次考试了，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翌日下午。

考完了语文，下午的数学也如期而至。

“大家拿到考卷后，先把姓名、考试号这些信息填好，答案一定要写在答题卡上，开考通知发出之前，任何人不准提前作答。”

两名监考老师中的女老师一边分发试卷，一边对众人强调道。

填好信息后的方程，习惯性地将试题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然后就静等开考通知了。

在一阵急促的铃声中，所有人都拿起了笔，开始作答起来。

说实话，这套试卷很难，这是方程拿到试卷后的第一印象，因为从填空题第六题开始，他就不能一眼看出答案，而需要借助一定的演算了。

“有点意思，斐波那切数列与概率的结合，然后在此基础上求最大值。”

做到最后一道填空题的时候，方程稍微卡顿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找到了思路，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搞定了第14题后，方程可以说是越战越勇，除了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方程足足思考了五分钟才给出解法，其他的题目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阻碍。

“齐活！”

方程抬头看了看时间，竟然用了45分钟！

如果是常规难度的卷子，方程通常能够在半小时内解决战斗。

所以说这卷子的难度果然不一般。

由于他跟陈墨弦不在一个考场，再加上他也清楚墨墨是绝对不会提前交卷的，想着还剩下一个多小时，倒不如用来学高数了。

于是，在其他人还在为填空题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方程却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大觉了。

就在方程趴下没多久，作为巡考员的李杨也刚好从走廊经过，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那里的他，李杨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这两天对方程的观感刚好一点，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夸！

开考还不到一小时，他竟然就敢睡觉？

考场睡觉，比坟场蹦迪还可恶！

“方程，你给我起来，要睡觉出去睡！”李杨当即走到方程跟前，敲了敲他的桌子说道。

方程一抬头，发现竟然是老李，只能弱弱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规定考场不能睡觉了呀？”

还没等李杨回答，方程又自顾自地说道，“那就只能交卷了，小卖部的咖啡厅应该还开着吧。”

然后，在李杨快要喷火的双眼注视下，方程将桌上的答题纸径直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