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到这张纸的瞬间，方程是有点蒙逼的，他没想到，这个图书馆竟然还能提供纠错服务。

虽然这个服务对于方程自己而言显得有些鸡肋，但对于外人来说，却无异于一大神器，相当于多了一个一对一的名师指导，并且每一句话都能直切要害，绝对会让学生少走很多弯路！

“我就说嘛，上次我怎么能一下子就把李翔那小子的解题思路给说出来，原来也是这个原因。”

就在标有陈墨弦名字的那张纸下面，还有一张标有李翔名字的纸，分析的正是期末考的第14题，只不过前段时间方程一直没注意，直到现在才发现。

“这是打算把我往老师的方向培养？”

方程一时间也想不明白，除了老师以外，谁会觉得这个服务有用呀。

不过，如果这个能够帮到陈墨弦的话，方程还是很乐意的。

而陈墨弦这边，也是被方程的这番话一语点醒，无论他怎么将棣莫佛定理进行变形、拆解，最后就是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个结论。

但如果说他的大方向一开始就是错的话，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想到这里，陈墨弦又拿出数学竞赛的参考书，准备好好研究一下棣莫佛定理与欧拉公式的适用条件，心里对于方程的敬佩，又更深了一层。

而另一边，新城高级中学。

因为要准备下学年的教学工作，所以尽管已经放假了，方秉文这几天还是一直在学校办公，没有丝毫的放松。

完成了高二一学年的工作总结后，方秉文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李杨应该也来了，便起身来到了数学办公室。

“李老师，你果然在这儿。”方秉文敲了敲门，笑着说道。

“怎么，方老师找我有事嘛？”李杨好奇地问道。

“确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方秉文走到李杨跟前，将前几天方程提出想要参加数学竞赛这件事，简单说了一下。

李杨是学校里专门负责数学竞赛培训工作的老师，这件事理应由他做主。

“如果方老师问我意见的话，我肯定是同意方程加入我们集训队的。”李杨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但是程序上？”

“我知道方老师在担忧什么，方程中途加入的话，确实会给人一种空降兵的感觉，这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方秉文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而且仅靠一次满分就破格吸纳到集训队，也确实难以服众。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集训队三天后会举行一次模考，算是到金陵集训前的最后一练，到时候让方程也参加一下，只要他能及格，我就能做主让他加入集训队。”李杨提议道。

数学竞赛的试题跟平常考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再加上方程此前也没有经历过系统性的培训，所以李杨才给他设定了“及格”这样一个目标。

“我觉得可以，那就按李老师说的去做，晚上我就跟方程讲。”方秉文笑着点头道。

下班回家后，方秉文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方程，“虽然三天的时间比较匆忙，但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来问我。”

“知道了，谢谢爸，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方程兴奋地点了点头。

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将数学竞赛的知识点过一遍了。

一切就像方程预料的那样，图书馆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关于数学竞赛的所有资料，方程要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将这些资料啃掉、吃透！

与传统的考试不同，数学竞赛分为一试跟二试，一试的考察范围与高考规定的范围完全一样，差别主要体现在二试上。

二试总计四道大题，包括平面几何，代数，数论，组合数学各一道，数学竞赛的主要新知识，也都是从这四个方面产生。

梅涅劳斯定理、塞瓦定理、费马小定理、孙子定理……这些在高考中根本就不会出现的名词，却是数学竞赛的主要考察方向。

这些知识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总而言之，足够方程忙活的了。

三天后，数学竞赛集训教室。

方程是和李杨一起进入教室的，而他的到来，也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少数不多的三个女生，更是忍不住多看了方程几眼。

帅哥嘛，谁不喜欢呢。

身为集训队一员的李翔，自然也看到了方程，上次考场失意后，李翔的感情事业也再遭重创，送给女神的情书不仅被退了回来，女神甚至还给他发消息称，他要是再这样，自己就去死。

但李翔别提有多感动了，这是女神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而且女神竟然愿意为了他去死，必定是被自己的努力所感动。

李翔已经决定了，一次表白不成功，那就表白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女生嘛，脸皮总是薄，多表白几次就好了。

“我身边这位同学叫方程，相信大家应该都认识，今天让他来呢，也是为了让他参加我们的模考，如果表现好的话，就正式吸纳为我们集训队的成员，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李杨的话刚一说完，陈墨弦就带头鼓起了掌，其他十多个学生也跟着鼓起了掌，只有李翔一脸冷漠地盯着方程。

期末考这张试卷，李翔的确承认方程的厉害，但数学竞赛可不一样，方程之前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培训，拿了一次满分，就敢来参加这次考试？

静静，你等着吧，我会证明，我是值得你为我去死的。

至于方程，不过是你年轻时一个草率的决定罢了。

“方程，你就坐在李翔右手边那张桌子吧。”李杨向前指了指说道。

方程也不拘谨，冲着李翔做了个鬼脸，随后便坐了下来。

很快，模考的试卷就发了下来，出于便捷的考虑，一试跟二试的题目被放在了一起，考试总计四个小时。

拿到试卷后，方程仍旧习惯性的先浏览一下题目，倒是他边上的李翔，则是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做起题来。

直到李翔做完了第一道填空题，方程竟然还在看题。

“切，傻眼了吧，连题目都看不懂了吧，让你装逼来参加这个考试。”李翔心中冷哼一声，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静静，你就等着吧！

实际上，方程哪里是看不懂题目，他只是被二试的最后一道证明题给吸引住罢了，因为其他的题目，方程几乎是只看了眼题干，就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这道题的题干很简单，只有“证明(n^2)!能被(n!)^(n＋1)整除”这几个字，但具体如何证明，方程一时间却想不出来。

“用数论的方法太过复杂了，可以作为备用方案之一。”方程眉头紧锁，竭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组合数学”的知识，企图从这方面入手。

“有了，勒让德定理！”很快，方程就有了新的思路，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笑容。

竞赛题，好像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