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旁听的刘德汉等人是面面相觑,本来打开变声功能就已经很离谱了,but,are you serious?
you speak ese?!
刘德汉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能够改进拉姆齐数上界的人,竟然连简单地英语交流都做不到?
这一点,当真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按理说,流利的英语交流,不应该是每一个合格学者的标配嘛?
而且这个的用法,典型的中式英语呀……
不过,方程却并不知道刘德汉此时的心理活动,他甚至在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
吾之英文水平,与小米雷神孰强乎?
面对方程这发自灵魂的拷问,西摩尔倒是哈哈一笑,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的中文也很差。”
这下方程有点犯难了,你说你一个国际顶尖的数学家,连简单的中文都不会说,这能说得过去嘛!
没听过这首歌是这么唱的嘛,“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全世界都在讲中国话,我们说的话,让世界都认真听话”
要紧跟潮流啊大佬,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你不会中文,能行吗?
这个时候,还是刘德汉站出来解了围,“要不我来给你们当翻译吧?”
有人愿意帮忙,方程与西摩尔自然不会反对。
有了刘德汉这个临时翻译,方程与西摩尔之间的交流,也就顺利开始了。
论证的过程对于西摩尔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理解的,他更好奇的是,方程为什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进行改进,以及后续的研究计划是什么。
说实话,对于这两个问题,方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能够改进拉姆齐数的渐进上界纯属意外,如果不是π将交际花定理越玩越大,方程也许根本就不会去研究拉姆齐数。
所以方程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
西摩尔似乎并不觉得惊讶,他浸淫图论领域这么多年,深知越是像方程这样看似散漫、没有任何计划的人,有时候越是能捣鼓出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成果。
科学这玩意,有时候真的很玄乎,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没能完成的目标,其他人却是在不经意间就获得了成功。
所以说,科学的尽头是哲学,也是神学。
“保罗教授,关于四色猜想,我想向您请教一些问题。”聊了一会儿家常后,方程又把话题转到了学术上,“您在1977年提出的Kelmans-Seymour猜想已经在五年前被人证明了,作为四色定理的核心猜想之一,这是不是意味着,四色定理的人工证明,很快就能跟世人见面了?”
“我只能说,四色定理在理论上是可以通过人工方法来证明的,就像R(6,6)的计算一样,理论上也是可以得出的,但问题是需要付出多久的时间作为代价,Kelmans-Seymour猜想只是对四色定理的一个逼近而已,我并不觉得在短期内,有人能够得到四色猜想的人工证明。”
西摩尔这一生最大的目标,无非就是想通过人工方法来证明四色猜想,但是这几十年的研究下来,他也逐渐意识到,以目前的数学工具,已经超出人类的能力范围了。
西摩尔已经悲观的认为,在他的有生之年,已经无法见证四色猜想人工证明方法的问世了。
会议室中旁听的刘德汉与周景明等人闻言,也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如果连保罗西摩尔都这么说了,那么四色猜想的人工证明,真的就是遥遥无期了。
对此,方程只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随后又问了几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关于四色猜想的,而西摩尔也都一一做了回答。
原本预计一个小时就结束的交流,愣是多出了半个多小时,若不是西摩尔还有其他的行程安排,估计还会持续地更久。
“与e先生的这一次交流,着实是打开了我的眼界,希望下一次,我们能在线下面对面地交谈,也希望能够见到您更多的成果发表。”
“等什么时候我完成了四色猜想的人工证明,我一定跟保罗教授面对面交流,希望那个时候您能把中文学好,也不能每次都麻烦刘老师当我们的翻译吧。”方程笑着回答道。
一直留在会议室中的刘德汉忍不住咋舌,见过拒绝别人的,但没见过像e这样拒绝人的,竟然以四色猜想的人工证明作为见面的条件,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
想见我,做梦吧你!
结束了跟西摩尔的交流后,方程又再次进入到了图书馆中,既然此前困扰他的那些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那么他就可以继续往前推进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明白四色定理人工证明的全部原理!
不过,当方程进入到图书馆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在外语区的书架上,竟然多出了十几本英语书籍。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图书馆中第一次出现除了数学以外的书籍。
看到这些书的时候,方程也就大概明白图书馆的意思了,还是跟之前的猜想一样,自己缺什么、需要什么,图书馆就会提供相应的资料,供自己学习提升。
权衡一番后,方程暂且放下了四色定理的研究,转而拿起了英语书。
说来也是,人家陈院长五十多岁的高龄了,都不忘在酒店学外语,自己要是连英语都不会,还怎么潇洒地骑洋马?
不行,这外语是一定要学的!
尤其是日语,一想到那么多岛国小姐姐在公交车、医院、教室、甚至家中被人欺负,方程就忍不住想化身超人,将她们解救于水火之中!
想到这里,方程学习外语的动力就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