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程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离他最近的王向涛与张兴成两个人，几乎是箭一般的冲了过去。

“方同学，考得应该不错吧？”

“题目是不是很难呀？”

两个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他们并不是真的关心题目到底难不难，只是为了接下来的问题暖场而已。

“不好意思两位老师，我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过两天再谈，你们看行吗？”

方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尽显疲惫。

这一上午的脑力劳动，着实是让他累得够呛，特别是第一题，不知道耗死多少脑细胞了。

王向涛与张兴成也是看出了方程的疲倦，关心的叮嘱了几句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目送着他向李杨走去。

其他高校的招生老师，见燕大与清大都没能留住方程，哪还好意思上前碰壁，只能继续等待其他的学生出来了。

“题目很难？”看到方程走来，李杨好奇地问道。

方程苦笑一声，“可以说是史上最难！”

在备考阶段，方程他们几乎把能找到的O的往届试题，全都刷了好几遍，虽然过去那么多届考试中，也流传下来许多经典的试题，但是跟今天这道“猎人与魔法兔子”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绝对可以秒杀一众真题！

李杨惊讶地看了眼方程，自打入选数竞集训班以来，他还是头一次从方程口中听到“难”这个字，而且给出的评价竟然还是“史上最难”！

可想而知，这一次的试题，到底有多难了。

“不过李老师放心，题目我都做出来了，答案应该没有问题，就是花的时间有点长了。”

方程接下来这句话，又让李杨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是从来不会忘记夸赞自己一番是吧。

史上最难的题目，我都能全部写出来，怎么说？

牛呗！

没过多久，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响了起来，而其余的考生也陆续走了出来，一个个毫无例外地耷拉着脑袋，如丧考妣。

“太难了，写得我直接怀疑人生了！”

“这是谁出的题目呀，尤其是第一题，还是人做的题目嘛？我直接就写了个解字。”

“第一题绝对是冷竹生老师命制的，太像他的风格了，绝不让任何一个人轻易拿满分！”

“这是不让拿满分的问题嘛，我看他是直接想让我拿零分吧！”

…………

随着大批的考生涌出教室，考场外俨然成了大家发泄情绪的天然垃圾桶，整个楼道里一片怨声载道，全都在吐槽题目的难度太大了。

各个招生老师见状，估计也清楚这会儿去接触学生，应该也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所以只有少数几个高校的老师试着上前问了几句，更多的还是持观望态度。

从这些学生的反馈来看，今年CMO的题目难度如此之大，各个学生的总分估计会有很大的波动，还是等第五天成绩公布后再联系最为妥当。

魔都中学附近的某个饭店里，方程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做了一上午的题目，不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是一种巨大的损耗。

而反观其他人，全都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连陈墨弦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呀，不饿吗？”方程终于发现了餐桌上的异常，有些好奇地看向众人问道。

他一个人炫了那么多的菜，怪不好意思的。

“没考好，没心情吃。”李翔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

“我也是，快哭了，求安慰。”林梦直接趴在桌子上，胸前的衣服压力倍增。

“我第一题就写了个结论，论证过程近乎为零。”陈墨弦也叹了口气，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我上学这么多年，第一次做题做到绝望。”

“行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题目难是所有人都难，而且我已经打听过了，今年的CMO，冷竹生老师也参与命题了，你们说的第一题，基本上就是他命制的了，他的命题风格，你们还不清楚？”

李杨颇为无奈地训斥道。

李翔哀嚎一声，“还以为这辈子遇到冷老师命题的概率是零呢，没想到今年这么惨！”

之前刷真题的时候，他们就没少被冷竹生命制的题目虐过，但是以前的题目再怎么难，也没有像今天这道题那样，根本无从下手呀！

“行了行了，一个个的，试卷都交了，再难受又能怎样？赶紧吃，一会儿我请你们去魔都市中心潇洒潇洒。”方程决定展现一下“大哥大”的威严，“我几乎可以确定，除了我，第一题没人能拿满分！这下你们心里平衡了吧。”

这尼玛，前半句听起来还挺感动的，后半句怎么更像是一种炫耀呀，没你这么安慰人的呀……

随着今年CMO考试阶段的落幕，网上也开始出现各个试题的回忆版。

由于今年试题的总体难度超乎寻常，特别是第二天那道猎人与魔法兔子题，难度系数更是冠绝古今，所以很快就吸引了大批数学爱好者参与到题目的讨论当中。

而最近因为拉姆齐数在国内数学圈小火一把的数学研发论坛，自然也成了众人讨论的据点之一了。

在试题流出后没多久，论坛上就有人创设了“猎人与魔法兔子讨论专栏”，并且很快就吸引了许多用户的参与。

“这道题，绝对是冷竹生老师的命题风格，题干信息给人一种不知所云的感觉！”

“前奥数参与者一枚，又想起了当年被冷老师支配的恐惧了。”

“据说这道题的难度系数只有零点零几，刷新了历年之最，盲猜今年的考生绝对全军覆没，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拿分！”

“零点零几的难度系数，冷老师够狠的呀……”

“不知道e神跟π神两个人，能不能在规定时间里答完这道题@e@π。”

“做出来应该没问题，就看时间长短了。”

“那可不一定，数学竞赛跟真正的数学研究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两位大佬能够改进拉姆齐数上界，还真不一定能把这道题做出来，欢迎大佬打脸@e@π”

…………

在论坛上讨论的热火朝天之际，方程却是端坐在魔都中学的报告厅中，百无聊赖地听着组委会举办的学术汇报。

以这些中学生的数学水平，汇报内容太过高级，他们指定听不懂，内容太过低级，又失去了学术汇报的意义，所以这种活动最是尴尬。

在方程看来，根本就没有举办的意义。

“下面，有请本届冬令营的学员、来自姑苏中学的徐宏上台汇报。”

徐宏？

随着主持人话音的落下，方程也是一下子来了兴趣，竟然还真有学生做汇报，而且还是他认识的徐宏！

“各位老师、同学，上午好，我今天汇报的题目是，关于走马灯数的研究与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