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午饭之前，陈墨弦等人总算是姗姗来迟，从魔都中学回到了酒店。

经过一上午的商讨与抉择，陈墨弦几个人也都确定要跟哪个学校签约了。

由于成功入选了国家集训队，陈墨弦自然也获得了签约燕大的入场券，并且还选择了跟方程一样的数学英才班。

只不过，因为排名比较靠后，陈墨弦无法像方程那样直接就读英才班，他还需要进一步参加燕大组织的选拔考试，只有通过了这一次考试，才能最终确保能够入选数学英才班，否则就只能签约普通的数学系专业了。

而李翔则是选择了魔旦大学的金融专业，从此告别了数学的羁绊，力争成为陆家嘴的金融精英。

林梦与另外一名铜牌获得者则是被金陵大学拿下，这个曾经的亚洲第一，必将会因为林梦的加入，而更能凸显出大学之“大”字。

毕竟大学之大，在于林梦啊。

“对了，你们有关注数学研发论坛上的争论嘛？”吃饭的时候，陈墨弦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到了这个上。

得益于方程对于拉姆齐数渐进上界改进所带来的影响，现如今的数学研发论坛，俨然成了国内数学爱好者最大的交流社区，别说是高中生了，就连许多初中生都是这个论坛的注册用户。

“你说的是那个拿程哥跟什么狗屁e相比的、说我们学奥数根本没啥用的争论吧？”说到这里，李翔啪的一下放下筷子，

“我已经跟他们对骂很长时间了，那个e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他给出的两种解法，连程哥的一根汗毛都够不上，还敢说我们奥数没意义，我看他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他们有些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更何况，人家e确实很厉害的，连菲尔兹奖得主都夸他呢。”

到底还是女生理智，要不说人家林梦的格局大呢。

李翔却是冷哼一声，“就那个小老头是吧？我听说国外的一些老教授，都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癖好，那个e指不定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旁的方程差点没被呛死，李翔这小子说的话，怎么跟他的名字一样臭呢。

“你说的太偏激了，人家e是真的有水平的，就他改进的那个拉姆齐数上界，别说是做对一道魔法兔子题了，就是十道、一百道，都比不上人家的贡献，这一点我还是要承认的。”

方程决定以理服人，顺便夸夸自己。

“我不管，他那么牛逼，有程哥长得帅嘛，敢不敢爆个照比划比划。”李翔嘴一撇，不屑的回答道。

既然说到颜值，方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一块，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手，妥妥的王者。

能够在颜值上打败自己的，也就只有第二年的自己了，谁让它是时间的单调递增函数呢。

所谓独孤求败，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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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程 VS e，解题高手VS原创学者，谁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数学人才？”

“如何看待数学竞赛只能培养解题高手，而无法培养真正的数学家这样的言论？”

“同样是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e的数学水平，真的比CMO冠军方程的数学水平高嘛？”

…………

仅仅半个上午，这一场争论就已经占据了微博与知乎的热搜榜，而微博上关于这个争论的话题，阅读量更是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形成了全民关注的局势。

针对学科竞赛的诟病，也再次被摆到了明面上。

许多教授、专家学者等学术界的代表人物，以及竞赛教练员等教育界的代表人物，也都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大部分人的观点还是非常公正的，认为这样的比较与争论毫无意义，不论是方程还是e，都是在一定的身份、适当的年龄的前提下，做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为推动中国数学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换言之，无所谓更需要谁这个问题，两者都是国家所需要的。

更何况，这些竞赛出身的做题家们，才是原创性学者最大的储备军，也就是说，e跟方程本质上是一类人。

终有一天，方程会成长为e，并且接过对方手中的接力棒，为中国数学的发展接续奋斗。

而在很久以前，也许e也是像今天的方程一样，通过不断做题，才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能够改进拉姆齐数渐进上界的原创性学者。

所以，方程就是e，e曾经也是方程。

专家的这一观点，还是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争论归争论，大部分人还是承认，尽管教育的真正目的不在于培养解题高手，但做题却是从学生走向学者的必经之路。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向来如此。

只不过，这些话看在方程的眼里，总觉得有些惊悚，就好像自己通过e所做的伪装，一下子就被这些专家给看穿了一样。

看样子有些专家说的话，也并不都是那么降智嘛。

尽管也有部分人的观点十分激进，抱着“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态度加入到这场争论当中，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人，他们的声音也远远大不过理智的专家学者的声音。

再加上有不少的官媒入场，这场争议也就很快有了定论，热度也逐渐消退，等到方程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微博以及知乎的热搜榜上，已经看不到类似的相关话题了，只有论坛上还会有人断断续续说上几句。

这一场围绕竞赛与科研、做题家与学者之间的争论，可以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晚上回到酒店后，方程也再次登陆了自己的论坛账号，准备以e的身份来回应一下这件事，毕竟身为这场争论的主角之一，如果e一句话也不说，怕也说不过去。

“忙累了一天，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我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一场争议，因为只有论坛这一个平台账号，所以就在这里说几句吧。”

“首先我要恭喜方程同学，能够以满分的成绩拿到CMO的冠军，坦率地说，换做是我考这张试卷，我未必能够拿到满分，更不可能答得如此完美。”

…………

“学习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学科竞赛也更不是有些人口中的毫无意义，如果单纯地只讲价值论、有用论的话，那我们大学所学的微积分、中学所学的写作，能有什么作用呢？”

“难不成我们买菜还会用到微积分？还是说，我们在跟别人说话之前，还得来一个三段论？”

…………

“最后，借用一首歌来结束我杂乱无章的感想——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就像有的专家所说的，某种意义上，e就是方程，方程也就是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