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得到了当年的真相,发现人原来可以自私到这种地步。
封熠当初为了乔安冉的一颗解药可以和她领了结婚证,现在因为宫易和宫影兮又和她不断盘旋,这种感觉让她心灰意冷,对封熠的爱意也尽数收了起来。
不爱了,
这一次是彻底的不爱了。
年少时轻狂热烈的爱恋死于长大后的成熟独立,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是她现在赌上整条命的最终结局。
顾苍看着池慕臻现在不堪一击的模样,显然不能满足。
他退后两步,冲老鹰愤怒的命令道“把她的嘴给我撬开,我要知道她到底掌握了我们多少事情!”
顾苍在贪污腐败的环境里待久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的。更何况池慕臻不是个善茬,如果她藏了证据的话,那他就真的不能脱身了。
老鹰垂眸看了一眼池慕臻,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冒着冷汗。
她穿着黑色裤子并不显眼,老鹰却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
他对这种气味一向敏感,不会认错的。
原来被他踢了一脚就倒地不起,连挣扎的举动都没有,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老鹰早就看惯了这种血腥的现场,麻木的心没有一点怜悯,抬起脚,往池慕臻的肚子上狠狠补了一觉。
残忍狠厉,没有一点犹豫,让池慕臻差点昏死过去,耳边只有顾苍狂妄得意的笑声。
她用力睁开眼,还看到乔安冉站在一旁,看着她在原地痛苦,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让她觉得着实刺眼。
池慕臻只得在心里低咒。
妈的,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期待自己要是能有宫影兮白漾那样厉害的身手就好了,不至于被这群混蛋欺负的那么惨!
她眼睁睁看着顾苍再一次朝她走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而她该死的意识却越来越弱。
弱到她的体力只能用来维持呼吸,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别过来……”
她虚弱的开口,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门猛的被人踹开了!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在场的几个人,他们同时朝门口望去,面如死灰。
封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尤其是乔安冉,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恐慌要把她整个人吞噬了。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被封熠抓了一个现行,如果再让他知道她和顾苍的关系的话,她更是难逃一死。
怎么会这样
封熠一脚踹开门,就看到老鹰站在池慕臻的身边,脚法阴狠毒辣的要朝池慕臻踢去。
他拔出枪,快狠准的枪法带着他滔天的怒火一枪崩了他的头。
天知道,他看到池慕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的心被扯成了什么样子。
他不想因为他的身份而让她收到牵连,所以硬生生把她推开了好几年。
直到后来他们意外结婚,就算这场婚姻披着交易的外壳,他发现自己的心竟然也是狂躁喜悦的,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陌生又新奇。
现在做的所有事,都不是出自他本愿,他就想顺应自己的心意,帮她调查出来池家的真相,了她一件心事后,就和她长相厮守。
他相信,她会感觉到他是爱她的,刻骨铭心溶于骨肉的爱。
可看到池慕臻这幅景象时,他意识到,自己终究是走错了一步棋。
他所做的事情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却伤她害她最深。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池慕臻身边,伸出止不住颤抖的手,抱起了池慕臻。
他微凉的唇落在池慕臻的额头上,声线嘶哑,和怀里的女孩低声道“别害怕,慕慕,我来了。”
池慕臻呼出的气息都是微乎其微的,感觉到封熠来了以后,她模样安详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撑不住了。
昏迷前,有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飞快的闪过。
她终于想清楚了这些年对封熠的感情,如同飞蛾扑火般,燃烧殆尽。
……
手术室灯光亮起,
走廊里一片死寂沉沉,往来的医生护士步履匆匆,忙乱里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这一切都来自于不远处正紧盯着手术室一动不动脸色阴沉的男人。
忽然,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个男人,旁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封熠脸上就挨了结实的一拳。
池裕神的身手诡谲多变,尤其这次是真的带着怒气,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封熠,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竟然把我妹妹交给乔安冉那个女人?”
他几乎是破口大骂,几个狠戾的拳头接二连三的落下,全都应在了封熠的身上。
“老大,老大,别打了。”
谢风在他后面赶来,就看到这么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他家老大发了疯的暴揍封熠,封熠没有还手,一味地挨打,已经被打到了角落里。
谢风根本拉不住处在暴怒中的池裕神,所幸,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医生。
“哪位是池小姐的家属?需要在这份通知书上签字。”
池裕神回过神,住手,伸手去拿那份通知书。
就在即将拿到手的时候,医生手里的通知书就被人抢先拿走了。
又是池裕神。
医生递给他一支笔,开口道,“池小姐被人打到重伤,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且失血过多,随时都会有危险。”
封熠一脸惊诧,“孩子,什么孩子?”
池裕神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又给了封熠一拳,把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签字,难道真要让我妹妹死在手术台上吗?”
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爆粗口了。
封熠回过神,森然戾气的目光射向医生,沙哑阴沉的嗓音响起,“我不允许她有任何事,你们一定要确保她能安全无恙地出来,我要她活着!”
医生收到男人阴沉的眼神,医生胆战心惊地小声回复道“我们尽量。”
下一秒,封熠手里的笔就被甩到地上,他上前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不是尽量,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