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顺着辛瑟瑟饱满的额头滴落下来,正好砸在她高高竖起的中指上。
她挤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容道:“这个中指嘛我之前在一本游记的书上看过,代表要守护对方的意思,我刚才看公子闭目调息,就想着将这个祝福默默地送给公子你,没想到却被公子你发现了。”
她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呀眨,显得那样真诚而纯真,实际上说起谎来连稿子都不用打。
安枫墨狐疑地打量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辛瑟瑟点头如捣蒜:“真的,珍珠都没那么真!”
安枫墨嘴角再次不着痕迹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干净妩媚,盈盈玉立往那里一站,不由让人想起春日里柔媚的湖水,清澈纯净,让人心生宁静之感。
当然,这只限于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旦她一开口,他就感觉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都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总能说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又闻所未闻的话来。
“公子?”辛瑟瑟看他一双黑眸落在自己身上,死死盯着,不觉有些渗人。
安枫墨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看得有些久,他重新闭上眼睛,摆摆手道:“你去找食物吧。”
“是,公子。”辛瑟瑟撇撇嘴,转身开溜。
没跑多远,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快去快回。”
“知道了,公子。”辛瑟瑟头也不回应道。
她一股气跑出老远,直到看不到闷骚男。闷骚男也看不到她,这才停下来。
“没风度的臭男人!”她捡起一根树枝,想象着那是一条鞭子,一下又一下地鞭打在闷骚男身上。
居然让她一个弱女子出来找食物,这闷骚忒没风度了,不止没风度,简直连温度都没有!
想到温度,脑海里又自动涌现昨晚那滚烫炙热的某物,她脸“唰”的一声红透了,连鼻子也开始有点蠢蠢欲动。
“不能想不能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她摇摇头,心里赶紧默念起了波若波罗多心经,这才将脑海里小孩不宜的画面给压制下去。
辛瑟瑟不是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她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上树下河这些都难不倒她。
只是现在已经进入冬季,树上的野果早已经掉光了,她找了一圈,只找到三四个干巴巴的野果,没办法之下,她只能把主意打到了鱼兄弟们身上。
她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小溪,小溪清澈见底,里面游动的鱼儿一只只都非常的肥硕。
辛瑟瑟喜不自禁,赶紧到附近捡了一些干枯的蔓藤和树枝,做成一个简陋的渔,然后开始撒捕鱼。
她的运气不错,很快就有不少鱼上了。
辛瑟瑟看着肥硕的鱼兄弟们,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肚子更饿了:“古代的鱼果然够肥够傻,不用鱼食,竟然一只只自投罗,笨死了!”
她一边收,一边嘀咕着,下一刻乐极生悲,脚下一打滑,“砰”的一声,她往后倒下去,一头扎进水里。
辛瑟瑟跌坐在溪水里,全身湿透,屁股撞在脚下的石头上,一阵阵钻心疼,里的鱼儿也被吓跑了。
这是欲哭无泪。
初冬的溪水,带着刺骨的寒意,辛瑟瑟连打了两个喷嚏,赶紧忍着痛站起来。
屁股被摔狠了,稍微动一下,就痛得她咧嘴呲牙的,这下是没法继续捕鱼了。
辛瑟瑟只能慢慢上岸,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看到出去时好好的,回来却成了落汤鸡的辛瑟瑟,安枫墨吃惊得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我让你去找食物,你弄成这样回来,是怎么回事?”
辛瑟瑟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道:“树林里没果子了,我想着去捕几条鱼回来烤着吃,谁知道那么倒霉”
鱼没有捉到,自己湿了一身,屁股还差点被摔开花,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泪目。
“你还能更蠢一点吗?”安枫墨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戳她的脑袋,“捕个鱼都能捕到河里去,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辛瑟瑟更委屈了:“人家也不想了,都快那块石头,要不是那块石头太滑了,我也不会跌倒”
推卸责任推卸得如此理直气壮,安枫墨心中忍不住再次叹为观止。
对于她的“无赖”和“强词夺理”,他早有领教,他自愧不如,跟她继续理论下去,简直是找虐。
安枫墨扫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全身湿透,不算厚的衣服尽数贴在她身上,姣好的曲线尽数展现在眼前,傲人的胸,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感觉下腹迅速窜起一股燥热,下身慢慢支起一个小帐篷来。
感觉到身子的变化,安枫墨身子不动声色地偏了偏,遮住支起的小帐篷,耳根慢慢红透。
辛瑟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和尴尬僵硬的神色,她现在快冻成冰棍了。
“哈秋哈秋”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子哆嗦得像个小儿麻痹症患者。
“你到那边坐一下,我去找些干柴回来。”安枫墨指着他刚才坐的大树下。
辛瑟瑟现在脑子迟钝,她乖巧地点点头,挪着步子走到大树下,却迟迟没有坐下去。
安枫墨原本准备转身去找柴火,可看她这个样子,不禁好奇:“你怎么不坐下?”
她哭丧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可怜巴巴道:“我屁股被撞开花了,不能坐!”
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家大家闺秀,会这样毫无顾忌地在男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不过想起她昨晚的所作所为,她现在这样,实在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想起昨晚,不由又想起她昨晚说的那句“对其他帅哥也会做同样事情”的话,他眼眸一沉,浑身迸射出肃杀的冷意,如同寒剑在黑夜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刀光,见血封喉,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