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告诫秦京茹
赵野这话一说出来,惹得现场一片哄笑,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黄老头,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接下来,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黄老头在稍作迟疑后,竟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言辞恳切的回道:
“你说的对,这婆娘的确有些不像话,是挺欠管教的!”
说着,他不顾贾张氏身上的肮脏,反手就是个大比兜,并厉声呵斥道:
“一天天的,就知道惹是生非,只是让你倒个尿桶,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伱想翻天不成?”
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贾张氏早被收拾服帖了,此时面对黄老头的责打,她竟一改往日泼辣的作风,捂着脸庞委屈吧啦的说道:
“我、我知道错了,你别、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改。”
黄老头把眼一瞪:“什么,你还想有下次?”
贾张氏吓得后退了几步,摆着手保证道:“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此情此情,看的大家伙又是好笑又是惊叹。
好笑的是,没想到往日撒泼打野、人憎狗嫌的贾张氏竟也会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
惊叹的是,黄老头看上去貌不惊人的,不料私下却是个训妻高手,这还没几天呢,便把贾张氏治的服服帖帖,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看贾张氏的笑话,至少秦淮茹就没有。
一来,她的身份不允许像旁人那样肆无忌惮的嘲笑前婆婆,这与她平日维持的孝顺人设不符。
二来,虽说贾张氏沦落成到今天的境遇,与她秦淮茹脱不开关系。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这一刻,一股淡淡的后悔涌上秦淮茹的心头,她认为自己当初就不该受许大茂的蛊惑,与其合谋暗害贾张氏。
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淮茹渐渐想明白了一些问题。
是,贾张氏是个恶婆婆,对自己也极为刻薄,但这些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反正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没啥大不了的。
再深想一些,她与贾张氏是有矛盾不假,可内里二人的诉求却是一致的,她们都希望棒梗出人头地,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与儿子比起来,那点婆媳恩怨又算的了什么呢?
有些东西,往往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秦淮茹现在就符合这种心理。
以前贾张氏在院里胡作非为时,她偶尔也看不惯,觉的贾张氏的所作所为,是在给贾家抹黑,会让她们在院里受人白眼,让三个孩子长大后不能抬头挺胸做人。
或许是距离产生美的缘故,秦淮茹如今回头仔细想想,才猛然惊觉,贾张氏那般作为其实没啥不好的,至少能让别人心存顾忌,不敢轻易欺负她们这一门孤儿寡母。
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秦淮茹决定不再袖手旁观,所以当看到黄老头欺负贾张氏后,她站出来阻止道:
“黄大叔,就算我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好好说话,干嘛动不动就打人?”
黄老头闻言看了眼秦淮茹,撇着嘴道:“这事你管不着!”
秦淮茹气结:“当着大家伙的面,你把话给我说明白,我咋管不着了?”
黄老头反问道:“说就说!我问你,你用什么身份来管这事?”
“我当然是以……”
话到嘴边,秦淮茹说不下去了,是啊,她现如今成了许大茂的媳妇,严格意义上讲,和贾家已然分道扬镳了。
见难住了秦淮茹,黄老头越发得意:“我郑重的警告你,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没你这个外人插手的余地,以后别自己找不痛快!”
“谁说我是外人了,难道我关心自己孩子的奶奶也有错?”
秦淮茹也不是白给的,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突破口,不仅如此,她还企图将刘海忠拉下水。
“一大爷,你身为院里的管事大爷,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有人胡乱打人吗?”
正瞧的津津有味刘海忠,暗骂一声晦气,不情不愿的站出来,含糊其辞道:“人家老黄不是说了嘛,这是他的家务事,我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哇。”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管事大爷还有一个责任,就是调解家庭纠纷呢!二大爷,我没记错吧?”
易中海巴不得能给刘海忠添堵,毫不迟疑的答道:“你说的没错,管事大爷的其中一项指责,确实是调解家庭纠纷,必要时甚至可以上报街道办,由街道办派人出面处理。”
说完,他还不忘故作好心的提醒刘海忠。
“老刘啊,这都新社会了,讲究一个男女平等,打老婆那属于封建糟粕,不能放任不管,否则一旦传出去,咱们这当大爷的,指定得吃挂落。”
刘海忠哪懂这些啊,一听会影响自己大爷的位置,他也顾不得同易中海计较了,马上话锋一转,教训起黄老头。
“老黄,不是我要跟你为难,而是你打老婆的行为是不对的,是要受处分的,必须及时改正,听见了没有?”
黄老头初来乍到,自不好得罪刘海忠,于是便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哪知就在他要开口说话之际,有人却抢先道:
“哎,既然打老婆不对,那打儿子对不对?”
众人寻声看去,却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挨了打的傻柱,这家伙此时已经缓了过来,一边用毛巾敷着脸上的红肿,一边靠在家门口斜眼瞅着刘海忠。
刘海忠又不是棒槌,哪还不明白傻柱这是在针对自己,当即气急败坏的指着傻柱喝道:“傻柱,你别没事找事!”
傻柱振振有词反驳道:“瞧你说的,这咋能是没事找事呢,我听到有不懂的地方,问一问都不成吗?咋地,你这个一大爷管天管地,还不让人说话啦,你也忒霸道了吧?”
“你少给我胡搅蛮缠,现在说的是贾张氏的事,你扯别的干什么?”
“怎么,你心虚了,说到你痛处了,还一大爷呢!大伙说说,有天天在家打孩子玩的一大爷吗?要我说啊,像你这样不能以身作则的人,还是趁早退位让贤的好,可千万别再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divclass="contentadv">别说,傻柱的提议还真得到了不少响应,一时之间重选大爷之声甚嚣尘上。
也怪刘海忠自己犯傻,本来秦淮茹提出让他出面管管黄老头时,他只要站出来随便应付一下,便能将这事糊弄过去,毕竟贾张氏的人缘在那摆着,没人会真替其打抱不平。
可刘海忠倒好,为了看那点热闹,非要作壁上观,最终让傻柱抓住机会,将其给套了进去。
冷眼旁观的赵野,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唯一让他有些不解的是,傻柱应该没有这个脑子才对。
抱着这个怀疑,他特意观察了一番傻柱,当看到聋老太太出现在其身旁后,总算是恍然大悟。
无独有偶,就在赵野望过去时,聋老太太好像似有所感,同样向赵野看来,目光交错之间,她招了招手。
赵野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老太太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聋太太提起拐棍,在赵野胳膊上轻轻敲打了下,口中责怪道:“唉,我就闹不明白啦,你干嘛老跟柱子过不去?”
赵野冷笑道:“别说您老闹不明白,我自己还纳闷呢,明明是我和贾张氏的梁子,他傻柱瞎积极个什么劲!
我今儿把话跟您撂这,要是下次他再敢管我的闲事,我照揍不误,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呃……”聋太太嘴里一滞,不知该如何往下接这个茬了,她原本的打算是,借着傻柱被打了的由头,来个先发制人,最好能让赵野理亏之下,帮傻柱把工作的事搞定。
可谁成想赵野压根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就旗帜鲜明的表态,这个锅他不背,是傻柱自己犯贱。
“那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嘛,你瞧你将柱子给打的,他这个样子,还咋出去见人?”
“实话跟您说吧,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傻柱早躺下了,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在这给刘海忠找事。”
就在二人说话的空当,院里的争吵已告一段落,大部分人都赞同重新选举管事大爷。
眼看刘海忠被赶下台已成定局,赵野也懒得再看下去,扭头对聋太太说道:“您老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秋楠还在家等着我买早餐呢!”
聋太太摇着头说:“算啦,说了也是白说,你去忙你的吧。”
待赵野径直离开,一大妈上前打听道:“老太太,你跟赵野提那事没?”
“没有,我倒想提来着,可这小子滑不溜手,一张嘴就把我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一大妈听了露出担忧之色:“那还让柱子今天去找雨水吗?我怕刚那事一闹,赵野会记恨柱子,不愿意出手相助。”
聋太太想了想,咬牙说道:“还是去吧,柱子工作的事不能拖了,再这么一下,我怕他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是呀,昨儿个我出门买菜,正巧遇到隔壁院的张媒婆,才提出让她给柱子介绍个媳妇,人家直接就回绝了我,还说什么以柱子目前的条件,顶多只能找个二婚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聋太太叹道:“这都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一个大小伙,咋就这么想不开,非得跟个寡妇死磕呢!”
一大妈一惊:“您是说柱子还惦记着秦淮茹?不能吧,这秦淮茹都改嫁给许大茂了。”
聋太太没好气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你刚又不是没看见,秦淮茹还没怎么着呢,柱子就屁颠屁颠要跟赵野过不去,要说他死心了,你信吗?”
“柱子咋就这么死心眼呢,真不明白秦淮茹有什么好的,难道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
不提聋太太和一大妈怎样头疼,且说赵野离开大院,来到街口的包子铺,买了五个大肉包子,付完帐准备往回走时,忽然听到街对面有人喊他。
转头望去,却见是薛爱民与秦京茹这对小夫妻。
赵野穿过马路,走到近前问道:“你们小两口大清早的,咋跑这来了?”
秦京茹抢在薛爱民前头,笑嘻嘻道:“赵大哥你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
赵野随口问道:“你们该不会要搬家吧?”
秦京茹一怔,惊讶的说道:“欸,我们啥东西都没带,你咋一下就猜出来了?”
赵野摇头失笑:“这有啥猜不到的,如果光是爱民一个人,还可以说他是上班路过,可要是再加上你嘛,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哎,对了,你们两个的家当呢,总不能就带个人过来吧?”
薛爱民解释道:“家具在板车上,由我爸负责殿后押着,我和京茹先过来把卫生打扫一下,省的一会再费事。”
“那你们来的可不巧,院里这会正闹腾呢!”
薛爱民听的是一头雾水,秦淮茹则无语道:“又出啥事啦,不会还是我姐她们家惹出来的吧?”
“恭喜你答对了,就是贾张氏先惹的麻烦。”
“嘿,这老虔婆,咋就没个消停时候呢,这次又是为的什么啊?”
“想听也行,咱们边走边说吧。”
回去的路上,赵野将最近一段日子,以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末了更是告诫秦京茹:
“听我一句劝,以后若是想过安生日子,最好离秦淮茹那家人远点,否则有你们受的。”
秦京茹一脸担心的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们那家人的德行,我早就领教过了,可就怕我姐不放过我呀,你说她要是三天两头找我借东西,我是借还是不借呢?”
“假如只是这点的话,你倒是可以放心,秦淮茹如今跟许大茂搭伙过日子,家里条件比以前好多了,用不着再去找别人那打秋风,眼下你真正该防备的人,是你的好侄子棒梗。”
“棒梗,为什么要防备他?”